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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8:54:44 作者: 多梨
顧維安一眼看過去的時候,周圍的狐朋狗友一點兒動靜也不敢發出,一個個乖的像被閹了的鵪鶉,齊刷刷地保持緘默。
顧維安沒有發怒,他很冷靜,微笑著說:「我找清平有些話要談,今天這次我請了。」
「不麻煩不麻煩,」提心弔膽的鵪鶉們齊齊搖頭,腳底抹油,「您慢慢和清平聊啊,我突然想起來媽叫我回家吃飯,咱們下次有機會再見。」
這些人也顧不得旁側正親密的女孩子了,乾淨利索地抬腳就走。不到一分鐘,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餘下方才被點了的十幾個女孩子,弄不清楚狀況,傻呆呆地站著。
夏雅之客氣地上前,微笑著讓女孩子離開,包括被顧維安當做膝枕的那位。
桌上放著一份冰桶,裡面的寒冰冒著冷颼颼的涼氣,顧維安垂眼瞧了瞧,一手揪住尚在睡夢中的顧清平。顧清平猝不及防被拉醒,還沒來得及出聲,整個人臉就浸在冰桶中。能涼到骨子裡的寒氣一瞬間席捲身體,他罵了句臥槽,又被拎出來。
隔著濕淋淋的頭髮,他咳一聲,看到顧維安朝他笑了笑,問:「清醒了?」
顧清平跌坐在地上,發梢上的水在往下落。
包廂里其他的人都被清出去了,只有他們兄弟二人,以及一個夏雅之。夏雅之剛去拿了毛巾,被顧維安叫住:「不用。」
顧清平聲音還帶著醉酒未醒的沙啞:「哥。」
顧維安看著顧清平:「在外面浪了半年,婚禮也不來參加,你還知道我是你哥?」
顧清平雙手撐地,譏笑:「那你呢?你明知道我對白梔……還用那種手段逼她和你結婚……我把你當親哥,你把我當情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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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側,白梔還在開開心心地體驗著人生第一次泡夜店酒吧的快樂。
在被父母要求接管酒店之前,白梔一直有個小小的愛好,就是推理類的小說和漫畫。
看的久了,也忍不住開始自己寫。她新近構思的一篇漫畫,就是一起發生在酒吧里的兇殺案。
一部分是為了取材,另一部分是好奇,白梔早早地和好友商量好,找一家夜店,想要充分地感受一下其中的氛圍。
上午一直在開放式卡座,下午轉戰半開放綠植座,眼看入夜後人越來越多,魚龍混雜。
防止有醉鬼鬧事,白梔和廖一可簡要商量了一下,決定換個包廂。
今晚生意格外紅火,白梔剛預定完最後一間包廂,就有一帶墨鏡的女人匆匆走來,得知沒有空餘房間後,頓時面露失望。
白梔看了她一眼,轉身上樓;廖一可緊隨其後,壓低聲音,有些費解地問白梔:「剛剛那個女人……好像是珍可?」
白梔:「嗯。」
廖一可驚奇:「你反應這麼平淡?那個可是珍可,別忘了她前不久剛和你老公一起傳過緋聞哎!」
白梔說:「一個小明星而已。」
珍可新近憑藉某部網劇有了幾分名氣,上周被人拍到夜晚在塞納河邊清唱。有人眼尖,扒出長椅上坐著的男人正是顧維安。
顧維安雖低調結婚,但因顏好多金,在某些論壇上的「心目中的理想男友」排行榜中始終占據前排。而珍可新近火熱,與已婚男的不倫之戀無疑更能吸引公眾眼球。只不過那些營銷號瘋狂轉發不過半天,便悄然銷聲匿跡。
白梔當然知道這件事,說不在意不可能。畢竟是合約婚姻,在婚姻存續期間出軌,無疑是對神聖合同式婚姻的背叛。
今天她點了很多男人服務,也是禮尚往來。
你聽一個小姐姐唱歌,我就看好幾個小哥哥跳舞嘛。
扯平了。
白梔不願意和珍可有什麼牽扯,偏偏她走幾步過來,緊緊盯著白梔身側的離騷。
在暗影中,光線不明亮,離騷的眉眼與顧維安愈發相似,只是他身材單薄,皮膚顏色更深,身高也低了那麼幾厘米。
珍可怔怔地看他的臉好久,拿出手機和卡,問白梔,語氣卻不怎麼客氣,上來就問:「這個人我要了,你點他花了多少錢?我雙倍補償給你。」
白梔禮貌拒絕:「不用,我不換。」
離騷跟在她身後往前走,珍可有點愣,幾步追上去:「嫌價格低嗎?我可以多出五倍!」
白梔看也沒看她,只是皺眉:「小姐,您聽不懂嗎?我不需要。」
珍可轉而問離騷:「這個女人給了你多少小費?我給你十倍,你願不願意跟我?」
離騷臉頰燙紅。
他剛剛做這行沒多久,此時乍一經歷被人搶奪的滋味,頓覺手足無措。
珍可追問:「你願不願意?」
廖一可忍無可忍,插嘴:「你這人好怪啊,搶別人東西上癮了是不是?你上輩子是當強盜的啊?」
珍可看廖一可:「我和你說話了麼你在這兒逼逼叨叨?」
一句話觸了白梔逆鱗。
白梔微笑著看珍可:「您說話這麼好聽,想必剛剛上完廁所後一定擦過嘴了吧。」
珍可一時沒反應過來:「啊?」
白梔:「還是說,小時候您天天和狗在一塊玩,以至於現在完全聽不懂人話,自己也只能學犬吠?」
珍可終於反應過來自己被她罵了「口臭」,氣急敗壞:「你……你……」
你了半天,沒憋出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