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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8:54:44 作者: 多梨
白梔和顧維安的臥室之間相隔甚遠,也完全沒有過去找這個表面丈夫打招呼的意思,誰知道剛推開自己的臥室門,就看見坐在她床上的男人。
驚的白梔順手抄起高爾夫球桿:「你幹嘛?」
「不干,」顧維安放下手中的書,淡淡瞥她一眼,「你往臥室里放高爾夫球桿做什麼?」
白梔:「防身。」
「有我在,你防什麼身?」
「正是因為有你,我才需要防,」白梔拿著球桿,用另一頭對著他,「起來,別玷污我純潔的被褥,小仙女的床鋪容不得半點男人的氣味,你這樣會嚴重影響我今天的睡眠質量。」
「是嗎?」顧維安笑了笑,「現在這樣牴觸,當初怎麼非要往我床上蹭?」
白梔昂首挺胸:「天真,難道你不知道嗎?女人在床上說的話都不算數。」
她拿球桿「脅迫」顧維安站起來,這才注意到,原來顧維安一直坐在她床上看她珍藏的《福爾摩斯探案集》。
神經頓時繃直了。
這本書是白梔出生那年出版的,品相極好,別的倒沒什麼珍貴的——不過,這是她好友顧清平送給她的。
——如果白梔沒記錯的話,這套書的扉頁上,都是顧清平戲謔的話。
什麼「噫吁xi,其老母哉操蛋也」之類的虎狼之詞。
思及此,白梔提高聲音:「你究竟想幹什麼?」
「你不是最喜歡演繹法麼?」顧維安順手將書放在她的小書架上,微微側身,看她,「那就用你可愛的小腦袋瓜推理一下吧,我為什麼在這裡。」
書中,偵探善於演繹推論,通過觀察到的各種細節捕捉線索,通過其龐大的知識庫做出相應推論。
白梔剛讀書時對其驚為天人,可惜她的推論沒有一次成功過。
輸人不輸陣。
白梔清清嗓子,仔細打量顧維安:「往常,你習慣到家後就立刻洗澡換衣服,而你現在卻仍穿著晚上的襯衣,這證明某些意外干擾了你的行動。你比我提前半小時到家,如今卻在我房間裡,應該那個意外讓你今晚不能回自己房間。我仔細觀察,你領帶解開了,身上還有一股酒味,真相只有一個——難道是你酒後起色心?」
她握緊手中的高爾夫球桿,友善提醒:「婚內q、j三年起步,你要不要看《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冷靜一下?」
顧維安面無表情地為她鼓鼓掌:「細節差強人意,結論極其離譜——你父親今晚來了,就住在客房裡。為了安撫你老父親的心,我們今天必須睡在同一間房。」
白梔:「……」
行叭。
只要不強行按著她醬醬釀釀就行。
——重逢之後,這還是兩人除新婚夜後初次躺在同一張床上。
白梔堅決不肯和他蓋同一張被,身邊人的存在感太強,她努力隔出涇渭分明,睜著眼睛,盯著黑暗。
良久,白梔還是睡不著,忍不住發出困擾已久的疑問:「射rlock·Holmes,音譯過來應該是夏洛克·霍爾莫斯吧,為什麼國內都翻譯成福爾摩斯?」
顧維安閉著眼睛,平靜解惑:「最早翻譯這系列故事的人名叫黃鼎,他是福建人。」
白梔恍然大悟:「你怎麼連這個都知道?」
「我還知道姓白的小東西再不睡覺,等會就要捂著屁股挨打,」顧維安說,「幾點了,你還不睡?」
白梔被他這嚴厲的語氣驚了一瞬,哼哼唧唧地裹好被子:「你是我爹嗎?管這麼寬?」
話音剛落,她感覺身邊人動了一下,立刻閉眼叫:「未經我允許就用手掌和我肢體進行強力撞擊屬於家暴行為,犯法。」
顧維安說:「安靜,睡覺。」
白梔掂量了下兩人的力氣差距,心不甘情不願地沉默了。
他真是一變態的老榆木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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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當父親林思謹看到白梔和顧維安一前一後從同一個房間出來後,果真露出了屬於老父親的慈笑。
他沒留下吃早餐——
「我得快些回去給你媽媽做早餐,」林思謹摸摸她的頭髮,「就是聽了些胡話,放心不下,才過來看看你。」
白梔知道那些「胡話」是什麼意思。
不外乎是顧維安的緋聞、以及各種夫妻不和、婚姻瀕臨崩潰的傳言。
白錦寧只吃林思謹親手煮的粥,旁的一概不碰,白梔也知道母親這個怪癖。
父母感情深厚,她只點頭,沒挽留。
送走父親後,白梔嘆氣:「這難道就是愛情嗎?」
顧維安正在對著鏡子系領帶:「什麼?」
「人與人的心動其實很短暫,但開頭總是格外絢爛美好,」白梔慢慢地說,「一見鍾情後,荷爾蒙大量分泌,一個心臟如小鹿亂撞,另外一個手腳不知道該往哪裡放、發抖——」
「心臟亂撞?手腳持續抖動?」顧維安系好領帶,看她,「你描述的是心臟病患者和帕金森病人的愛情?」
白梔:「……」
她真是瞎了眼才會和這個男人聊愛情。
臨上班前,顧維安問:「你今天休假,晚上有什麼安排嗎?」
「沒有,」白梔雙手合十,「我和朋友約好,要一起靜思冥想,探討人生真諦,感悟真正的自我。」
顧維安目光在她臉上停留幾秒,頓了頓,又說:「我今晚會晚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