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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整理好了？」唐少羽走過來，拉開椅子坐下。

    「整理好了。」沈安然將視線從那枚戒指上收回，抬眼看向面色不太好的唐少羽：「唐局後悔了？」

    「後悔什麼？後悔看了那條你發給我的簡訊麼？」唐少羽翻了翻沈安然交上來的筆錄，隨後又合上，抬頭示意沈安然坐下：「既然你有時間發簡訊給我，為什麼不直接打個電話把事情講明白，這應該比讓梁琦主動認罪要容易得多吧？」

    沈安然在唐少羽對面的椅子上坐下：「要是直接打電話，就沒之前精彩的一幕對峙了，不是麼？」

    「你是逼著我處理梁琦。」

    「我是怕唐局心軟。」

    「怎麼，我在你心裡就是這種人？」

    「有些事還是儘快解決比較好，形勢不等人。」沈安然看著唐少羽道：「不過還是得多謝唐局的配合，事先取走了梁琦槍里的子彈，我這條命才能保住。」

    唐少羽擺擺手：「客套話就別說了，你能上來跟梁琦對峙，肯定也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你開槍的手，不比梁琦慢吧？」

    「那就說正事？」

    「說吧。」

    「梁琦在審訊過程中只提到過跟某個人合作，但並沒有跟那個人見過面，一切行為都是通過一部電話進行聯絡和進行的，我分析過梁琦提供的那個電話號碼，被註銷了，找不到任何線索。」沈安然說完從西裝內袋裡掏出一張照片，放到桌上推給唐少羽：「這個人叫常坤，在黑市里專門做醫用器械生意的，就在宋仲文被劫走的前兩天，從他手裡賣出過一批手術器材，買方沒有提供任何資料，貨也是找了人去提的，我懷疑跟宋仲文的案子有關。」

    唐少羽看了看照片上的人：「繼續說。」

    沈安然攏了下西裝外套，接下去說道：「宋仲文墜海那天我見到他腿部中了槍，他要沒死的話肯定會找人替他把子彈給取出來，這幫人做事心狠手辣，計劃又十分縝密，為了不讓警方查到，所以不會隨隨便便找個診所去取子彈的，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找了一幫人，買了一批手術器材給宋仲文動這個手術。」

    「什麼時候知道這個人的？」

    「幾天前。」

    「那為什麼現在才說？」

    「本來我是想自己去查的，但因為一些事情給耽擱了，現在我已經給楊隊提交了辭職申請

    ,除了簡單的審訊之外，我不想再因為這個案子去冒險，等到案子一結束，我就會馬上離職。

    」

    唐少羽聞言微微皺眉，抬起頭看向沈安然：「你要辭職？」

    沈安然點點頭。

    「理由呢。」

    「我有可能會離開這裡，去另外一個地方生活。」

    「想去別的地方生活，也是可以申請調職的。」

    「去國外也行麼？」

    唐少羽楞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是Odin?」

    「私人問題，我能不討論麼？」沈安然道。

    「楊進軍應該不會這麼容易放人吧？」

    「所以我才跟唐局提。」

    「你小子都算計到我頭上了？」唐少羽站起身，拿了外套穿上：「在你離職之前，還是得聽我這個局長的，所以跟我一起去趟黑市，找常坤談談。」

    沈安然坐著沒動。

    「怎麼，現在就敢違抗命令了？」唐少羽笑道。

    「唐局能答應我一個要求麼？」

    「不答應就不去？」

    「差不多吧。」

    唐少羽倚靠在辦公桌上，雙手環胸似笑非笑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隨後點點頭：「先說來聽聽，我得看你這個要求有沒有比破案子重要。」

    沈安然抬頭看向唐少羽：「晚上我要按時回家吃飯。」

    唐少羽挑眉：「就這樣？」

    沈安然撣了撣西裝外套上的灰塵：「就這樣。」

    「那走吧，別耽誤時間了。」

    唐少羽說完拍了下沈安然的肩膀，緊接著直起身朝門口走去，沈安然在椅子上坐了兩三秒，之後起身跟著唐少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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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筒子巷。

    唐少羽坐在車裡朝巷子裡的麻將館門口看了兩眼，隨後關上車窗，轉過頭看向副駕駛座上的沈安然：「你確定常坤會在這裡？」

    「確定^」沈安然邊用手機聊天邊回道：「在黑市里做生意的，一般都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撈到生意做就是運氣，趁著好運到了他們就會賭兩把，常坤喜歡打麻將，以前還沒單幹的時候就喜歡來這裡打麻將，這回他賺不少，肯定三天兩頭往這裡跑。」

    「你知道他什麼時候出來？」

    「他養了一條狗，平時就給他看門望風的，他對這條狗比對老婆孩子都好，所以每到四點鐘的時候他就會回去餵狗，這裡離他住的地方不遠，走路大概需要二十分鐘。」沈安然說完將注意力從手機軟體聊天上收回來，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腕錶，隨後又繼續玩手機：「現在是三點半，再有五六分鐘他就該出來了。」

    唐少羽笑：「你倒是對常坤挺了解。」

    沈安然玩手機的動作一頓，停了兩三秒之後轉過頭看向唐少羽：「我在王成手底下做臥底那會兒，跟幾個人關係還不錯，其中一個就是常坤。當然了，那個時候他還只是跟在人屁股後面混飯吃，沒生意做，也談不上賺什麼大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