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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9.第919章 對蕭家的判處

2023-09-19 08:49:50 作者: 風吹小白菜
    而與此同時,天照城內。

    東臨火越坐在御書房中,處理完摺子,便將桑若和黑鷹召了過來,可兩人依舊沒有找到林瑞嘉,連一絲線索都沒有。

    東臨火越不耐煩地讓他們出去,錦書牽著天明與兮雨進來,兮雨一見東臨火越的面色,立即邁開小短腿兒撲過去:「父皇臉色好臭臭,是誰惹父皇生氣啦?」

    東臨火越將她抱進懷中,錦書讓天明坐在軟椅上,行過禮後退了下去。

    父子三人待在御書房,東臨火越捏住兮雨的小鼻子,「你們的母后失蹤了,還未找到。你們說,若是把她找回來,該怎麼懲罰她?」

    兮雨還未說話,天明冷冷張口:「你就知道欺負娘親。義父說,男子漢要有擔當,不能欺負女人。」

    義父……

    東臨火越將兮雨放在龍案上,三兩步走到天明面前,一把揪住他的小辮子,居高臨下:「再喊一聲義父試試?」

    天明的小短手護住沖天辮,靈動的黑眼睛裡都是狡黠:「你敢動我一下,等娘親回來,我讓娘親揍你!義父說了,你什麼都聽娘親的!」

    又是義父!

    東臨火越伸手捏住他胖乎乎的臉頰使勁揉搓:「呀呵,還學會告黑狀了是吧?!去告啊,你倒是告啊!」

    天明打不過東臨火越,臉頰被他的大掌蹂·躪,氣得要命,卻癟著嘴死都不肯哭出來。

    兮雨咯咯直笑,東臨火越揉了好一會兒才罷手,露出一副兇相:「還敢提冰塊嗎?!」

    天明盯著他的眼睛,終於忍不住,「哇」地一聲嚎了出來。

    他哭得傷心極了,哭聲震天響,將外面的錦書、苜蓿、寒蓉蓉等婢女都引了進來。

    東臨火越被圍觀,有些尷尬,強裝鎮定道:「你們進來做什麼?」

    錦書等人望了一眼嚎哭不止的天明,又怯怯看了眼東臨火越,只得訕訕退下去。

    東臨火越在天明面前蹲下,伸手替他擦了擦眼淚:「不哭了,父皇很快就把娘親尋回來,好不好?」

    天明癟著嘴,「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很快。」東臨火越話音落地,錦書又從外面進來,輕聲稟報導:「啟稟陛下,張原大人求見。」

    張原原是京兆尹,東臨觀月登基後將他貶去附近城鎮當了個小官,現在又被東臨火越調了回來。

    東臨火越讓錦書和苜蓿將兮雨、天明抱下去,張原進來,朝他拱了拱手:「啟稟陛下,蕭戰在天牢里,將這些年做的惡事都承認了。只是,他一個人攬下了所有過錯,拼命給蕭道絕洗白。」

    東臨火越坐在龍案後,想起東臨觀月臨死前輕聲說的幾句話,單鳳眼中情緒複雜。片刻之後,他起身,「帶朕去天牢。」

    天牢內照舊陰暗潮濕,東臨火越來到關押重犯的地方,開路的牢頭將手中的燈籠掛到牆上,恭聲道:「陛下可要打開牢門?」

    東臨火越抬手,那牢頭立即開了鎖,旋即帶著人退了下去。

    東臨火越站在牢前,大牢角落是一堆稻草,蕭戰與蕭道絕身著囚服,兩人俱是蓬頭垢面,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見有人過來,他們也不過是略微抬了下眼皮,並不出聲。

    東臨火越腦海之中始終迴蕩著東臨觀月說的那兩句話,連帶著看他們二人的目光,都變了。

    許久之後,蕭戰終於按捺不住,開口道:「怎麼,你現在,是得意地來看我們父子笑話的嗎?」

    東臨火越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他們身上一點傷口都沒有,可見在牢中並未受到虐待。

    他心中情緒複雜,只是淡淡道:「你既承認了所有的罪行,朕只能按照東臨律法處置你。至於蕭道絕——」

    他頓了頓,「來人啊,將蕭二公子放了。」

    蕭戰和蕭道絕同時一愣,抬頭不可置信地望著東臨火越,東臨火越則淡然地轉身離開。

    於情於理,蕭家,總要留個苗苗的……他想著,慢慢走出了天牢。

    蕭道絕的雙腿已經癱瘓,被衙役丟到天牢門口,即便重活了自由,卻也動彈不得。

    他望著來往的路人對他指指點點,如刀削般的薄唇勾起一抹無奈的笑。

    他蕭家二公子,有一天竟也會淪落到這般地步……

    他勉強坐在天牢門口的地面上,儘管蓬頭垢面、狼狽不堪,可周身卻仍舊隱隱有著一股不同常人的氣質。

    大約,這便是傳承幾百年世家大族才會有的氣度了。

    天空飄著細細的雪花,落在他蓬亂的髮絲上,狼狽憔悴之中,卻也自有一股風流。

    就在他垂著眼帘盯著路人各色的腳發呆時,一雙雪白的繡花鞋停在了他面前。

    他抬頭看去,眼前的少女撐著一把水紅色油紙傘,一身素色襖裙,烏黑的長髮披散在背後,紅唇輕抿,小臉上都是憐憫。

    「君霧。」

    他喉頭動了動,輕聲喚道。

    君霧將紙傘往他那邊傾了傾,聲音依舊空靈:「我送你回家。」

    她說著,示意身後的丫鬟將他扶起來,送到馬車上。

    蕭道絕掙脫她們的手,聲音透著不耐:「不需要你同情。」

    君霧將傘遞給旁邊的丫鬟,親自將他扶起來,一言不發地往馬車上走。

    蕭道絕一張臉漲得通紅,勉強上了馬車,她同他一道坐進去,示意車夫去蕭府。

    馬車的顛簸之中,蕭道絕望了眼君霧,忍不住問出聲:「為何幫我?」

    君霧輕輕捏著裙擺,低垂著頭,像是說不好似的,好半晌後,才開口道:「我路過這裡,見你一個人坐在那兒,很孤單。」

    「是因為我孤單,所以幫的我?」蕭道絕挑眉,他向來不是好糊弄的人。

    君霧依舊垂著頭,眼淚卻啪嗒啪嗒掉到了裙擺上。

    馬車之中的氣氛很壓抑,蕭道絕沉默半晌,伸手扯了扯她的頭髮:「別哭了。」

    他不大會安慰姑娘,想了想,又補充道:「沈寬呢?」

    提起沈寬,君霧卻哭得更加厲害。

    蕭道絕不堪其煩,冷聲道:「別哭了!煩死人!」

    君霧抬起滿是淚痕的小臉,透過淚眼朦朧,哽咽道:「對不起……對不起……」

    她這樣的姑娘,不大會說話,別人生氣,她們只會把過錯全攬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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