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第336章 幕太子
2023-09-19 08:49:50 作者: 風吹小白菜
女子看了她一眼,眉頭皺了皺,提高聲音道:「師兄,姑娘要求鬆綁,你看怎麼辦?」
外頭立刻傳進來白日裡那個渾厚的男聲:「替她鬆了吧。」
女子立刻上前給林瑞嘉解開繩索,林瑞嘉活動了下手臂和腿,長長舒了口氣,笑道:「如此可輕鬆多了。」
那女子詫異地望著她,道:「你都被人綁架了,還這樣高興,你可真奇怪。」
林瑞嘉笑了笑,端起小几上自己那杯茶,「既來之,則安之。我相信你們對我沒有惡意,若是有,我也活不到現在。你叫什麼名字?」
「你可以叫我蓉蓉。」那女子道,「我全名叫寒蓉蓉。外面負責駕車的是我大師兄,叫寒鐵。其他人也都是同門師兄弟,厲害著呢。」
「你可知我叫什麼?」林瑞嘉笑問。
寒蓉蓉略一點頭,「你是南羽的臨安郡主,丞相府的大小姐。」
南羽的臨安郡主?林瑞嘉心中一突,對方這麼說,證明他們不是南羽的人……
外面寒鐵忽然猛地掀了車簾,瞪了眼寒蓉蓉:「叫你少多嘴的!」
寒蓉蓉一愣,忙掩住嘴巴,驚異地看了一眼林瑞嘉,忙低頭鑽出了馬車。
外面傳來寒鐵教訓寒蓉蓉的罵聲,過了好一會兒,寒蓉蓉才重又上了馬車,眼圈都泛著紅。
馬車重又行駛起來,林瑞嘉有些無奈地望著她,「抱歉。」
寒蓉蓉搖了搖頭,並不肯看林瑞嘉。
馬車搖搖晃晃中,林瑞嘉漸漸睡熟了過去。等她第二天醒來時,天早已大亮。
依舊是寒蓉蓉給她弄來的吃食,早上的吃食是兩個肉包子、一碗地瓜粥。林瑞嘉吃完這些,肚子有些脹,困意再度襲來,便很快又沉沉睡去。
等她一覺醒來,已經是傍晚。她吃了些寒蓉蓉弄來的食物,想了一會兒心事,便又沉沉睡去。
因為馬車的車窗都釘死了,林瑞嘉看不見外面的天,只能大致判斷到底是白天還是黑夜。可這樣過了三四天,饒是林瑞嘉判斷力再好,也逐漸糊塗起來。
不僅如此,她還發現,自己的記憶力在逐漸衰退。
曾經她將七歲以前的事情都能記得牢牢的,可某一次她吃完糕點,覺著這糕點與小時候蔣振南帶來的那塊糕點味道特別像。然而過了一會兒,她又很奇怪,蔣振南是誰?
十天之後,林瑞嘉已經將小時候的事情忘得乾乾淨淨。
她意識到可能是食物有問題,所以才對自己的記憶產生了影響。於是她開始抵制寒蓉蓉送來的食物,可總不能一直不吃不喝,她便想盡了法子,趁每天寒蓉蓉出去拿食物的那點功夫,在自己的帕子上、衣服里側寫上以前發生的事。
寒蓉蓉一直沒有發現她的小動作,林瑞嘉也每天堅持去寫,堅持把寫過的東西看一遍,不斷提醒自己,她是誰。
一個月後,這輛馬車抵達了目的地,北幕的都城——雪城。
雪城四季都是冬日,一年之中只有很短的一段時間氣溫會回暖。如今,仍舊處於寒冬狀態,地面積了厚厚的白雪。
雪城外的雪山腳下,一座行宮隱在蒼翠的松柏之後。
一行人匆匆往行宮方向而去,為首的男人,身著白色錦袍,身姿修長挺拔,黑髮高束,面容俊美得仿若神明。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一雙桃花眼,勾魂攝魄,似乎瀲灩了天地間最美的湖光山色。
他披著白狐狸毛斗篷,匆匆走進行宮裡。
行宮裡頭停著一輛馬車,十名黑衣暗衛正守在馬車外,嚴陣以待。
寒鐵對男人略一點頭,隨即掀開了車簾。
男人看向馬車內,馬車內坐著一名妙齡少女,容顏絕色。
少女披著一件紫色貂絨斗篷,美麗的眼眸中滿是疑惑。
男人低聲道:「你可知,我是誰?」
少女搖了搖頭。
「我叫幕北寒,是你的未婚夫。」男人笑容俊朗明艷,似是蓮花在簌簌白雪中盛開,「傾城,歡迎回家。」
他說著,朝少女伸出手。
林瑞嘉,不,幕傾城猶疑地將自己的小手放在他的大掌之上,順著他的攙扶,下了馬車。
幕北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披著的紫色貂絨斗篷上,忽然覺得礙眼的很,便解開了她的斗篷,隨手扔在雪地上。
剛摘下斗篷,寒風撩起幕傾城的長裙,幕北寒清楚地看見在她裙底,隱約有著血痕。
他直接撩起她的裙擺,裡頭密密麻麻,全是血字。
幕北寒本就沒有表情的臉瞬間陰沉下來,寒蓉蓉等一行人嚇得不輕,忙一齊跪在了雪地中。
幕傾城好奇地從幕北寒手中拽過寫了血字的裙角,聲音軟糯:「七歲,聽禪寺,遇到越哥哥。」
她歪了歪腦袋,一雙烏黑的大眼睛清澈見底:「越哥哥是誰?」
幕北寒似乎很滿意她的反應,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一個你不認識的人。」
說完,他大掌一動,突然運起內力,竟直接將她身上的全部衣裳和帕子、鞋子都化作齏粉。
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幕傾城恐懼地抱緊身子,整個人在寒風中簌簌發抖。
幕北寒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風,重重裹在她的身上,聲音帶著一絲絲陰沉:「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幕傾城被幕北寒抱在懷中,泛著水汽的大眼睛眨了眨,「我叫幕傾城!」
「很好。」幕北寒讚賞地看了她一眼,隨即打橫抱著她進了行宮宮殿內。
這座行宮很大,裡頭陳設雖然簡約,卻處處透著一股尊貴高雅。
幕北寒抱著幕傾城徑直進入了一間寢殿,輕輕將她放在了軟榻上。房間中有地龍,因此十分的暖和。
幕北寒又親自從衣櫃中取出冰蠶絲做成的中衣,要給幕傾城穿上。幕傾城從心底里抗拒這個男人的接近,可這個男人的動作,卻帶著不容分說的霸道。
幕傾城用白狐狸毛斗篷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只伸出一隻白玉似的素手,雙眼中滿是嬌怯:「我自己穿……」
幕北寒居高臨下看著她,卻是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