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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8:40:11 作者: 九漓
    很快,女孩愛上了他,每天期待著他能來找自己,甚至期盼著能與他結婚,並懷上他的孩子。

    最後,女孩沒有等到那名客人,只收到了來自他的一封信。

    原來,客人是她們村子裡另一戶人家的孩子,從小就喜歡女主,想把她從那個家庭拯救出來。

    然而,當他存夠錢帶女主走時,他卻因為一場意外去世了。

    女主帶著他對自己的這份愛,鼓起勇氣,重新面對接下去的人生。

    電影放完了。

    然而此刻,季司棠卻發現,身邊的蕭煜澤,已是淚流滿面。

    他從來沒有看到蕭煜澤哭過。

    在他看來,蕭煜澤就像神一般,能夠化解所有的不愉快,解決所有無法解決的難題。

    這是第一次,他流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這不由讓季司棠更是心疼。

    「你怎麼了?」

    他捂住了蕭煜澤的手,擔心地開口問道。

    只見蕭煜澤深呼了一口氣,低聲道,

    「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說著,他轉頭望向季司棠,

    「你前面看到我身上的那些傷疤了吧?」

    季司棠點了點頭。

    蕭煜澤輕嘆了一口氣,

    「其實,這些都是我親身父親的傑作。」

    雖然已是猜到了一些端倪,但聽蕭煜澤親口說出,依舊感到背脊一陣陰冷。

    只見蕭煜澤在沉默片刻後,緩緩開了口,

    「我父親曾經與你的父親一樣,是個商人,但是,他並沒有做生意的頭腦,賠了很多錢,在經商失敗後,他日漸消沉,不出去工作,迷上了酗酒和賭博,我母親為了養家,只能到處打工賺錢,但是,打工賺來的微薄工資,完全不足以堵上父親的窟窿……」

    說到這裡,他握緊了拳頭,整個人陣陣發顫著,

    「到後來,那個禽獸為了讓我母親賺更多的錢,逼著她出去賣身,就像片中的那個女主,我母親並不願意,但那個禽獸為了讓我母親答應,以年幼的我作為要挾……」

    季司棠不由睜大了眼睛。

    蕭煜澤在調整了一下呼吸後,繼續開口道,

    「我母親為了保護我,只能應允,然而,貪心不足蛇吞象,那個禽獸拿了我母親用尊嚴換來的錢,轉眼就揮霍一空,並對我更加施以暴力,最終,我母親承受不了他的暴行,在一天晚上趁著他喝的大醉時,拿起一把菜刀,直接刺向了他的胸口……」

    蕭煜澤捂住額頭,似乎是回想到了那日的往事,他的神情看上去很是痛苦。

    似乎是產生了共情,季司棠的額頭不覺也開始漲痛了起來。

    然而,他依舊緊緊握住了蕭煜澤。

    蕭煜澤深呼一口氣後,再次緩緩開口道,

    「我母親成功殺了那個惡魔後,選擇了跳樓自盡,之後,我被一名警察收養了,那名警察便是小沫的父親。」

    惡魔……

    折磨……

    季司棠捂住額頭,似乎,他曾經也聽過這樣的詞……

    究竟那是誰說的 ……

    那個女人……

    此刻,那個飽受摧殘的女人,與他腦海中的某個畫面,發生了重合。

    季司棠睜大眼睛,整個人禁不住背脊一涼。

    母親。

    那個女人,是他的母親。

    第37章

    在季司棠印象中,對母親的記憶並不多。

    他小時候,母親就去世了。

    父親因為生意忙,與他聚少離多,他也很少過問母親的事情。

    而家裡的僕人,包括林嬸,都是在母親去世後才來到他們這個家。

    母親那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個滿身傷痕,慘白的臉龐,以及死不瞑目的眼眸……

    是他的臆想,還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季司棠伸出手,再次捂住了額頭。

    越往深處去想,他的腦袋就越像是要炸開一般,讓他頭痛欲裂。

    正想著,他不由感到整個身子一暖。

    他被擁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你是不是又想起了什麼?」

    只聽蕭煜澤的聲音從頭頂傳了過來。

    這句話,之前蕭煜澤也同樣問過自己。

    當時,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但此刻再聯繫上之前發生過的事情,卻是讓他背脊一涼。

    蕭煜澤他……仿佛知道什麼。

    從剛開始他慫恿他去報名表演社團……

    到後面用公開他的病情威脅他參加社團表演……

    再到讓他穿女裝去引出連環殺人犯……

    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蕭煜澤刻意為自己安排的……

    想到這裡,季司棠不由瞬間掙脫了蕭煜澤的身子。

    這一舉動,讓蕭煜澤的神色間瞬間泛過一絲詫異,

    「你怎麼了?」

    「你早就知道我有精神疾病,是嗎?」

    在看到蕭煜澤驟然凝重的神情後,季司棠更加篤定了內心的想法,

    「你以前認識我嗎?」

    「也不能算是認識。」

    蕭煜澤低下頭,輕嘆一口氣,

    「或許你已經不記得了,我們曾經一起待過同一個病房……」

    一個病房?

    季司棠再次捂住了額頭。

    在他的記憶中,他生病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更別說是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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