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頁
2023-08-29 10:50:49 作者: 枕歌
陳澤明難以置信,眼底浮現出一抹驚恐。而沈思朗臉色由陰轉晴,緊繃的神情立馬舒緩了下來,他嘴角一勾,「陳澤明,你我之間的舊仇新怨就在此……終結了吧!」
「你想做什麼?」陳澤明看著沈思朗眼裡的狠戾,不由露出了一抹害怕來,他知道,一旦自己手裡沒了喬以安這個籌碼,沈思朗便真的會化身瘋犬,將他啃噬得連骨頭都不剩。
「我——」沈思朗拽著陳澤明用力往後一推,將他推倒在地,「當然是給你點教訓!」
沈思朗雙膝跪地,將陳澤明的雙肩牢牢禁錮在自己的雙腿之間,拳頭高高揚起,迅猛朝著陳澤明的腦袋揮去,一記重拳下去,對方鼻腔充血,血液飛濺而起,弄髒了他那張剛才還囂張不可一世,現在卻狼狽如同喪家之犬的臉。
「你他媽——」
陳澤明動彈不得,暴怒的髒話還沒說完,緊接著便又吃了一記重拳,而後,他再沒有機會說出任何一個字,接二連三的拳頭落在了他的臉上,直至最後,他就是想說什麼,也有心無力,只能發出一些嗚咽之聲。
如果不是警察的到來阻止了已經有些失去理智的沈思朗,陳澤明或許會當場曝屍荒野。
「阿朗——」徐聲聲跟著警察到達那裡的時候,看到如此暴戾的沈思朗時,驚詫萬分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看著沈思朗頹然地從已經無力動彈的陳澤明身上起來,然後歪倒在一旁,眼底是無法言喻的狂躁和殘暴。
徐聲聲愣了一下,回過神來,立馬朝著那邊奔了過去,將倒在地上的沈思朗扶了起來,看到他紅腫異常的手背,不由嘆氣:「你——」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遲疑片刻後,說:「……痛不痛啊?」
沈思朗靠在徐聲聲的臂膀上,稍緩了一下後問:「以安呢?他還好吧?」
警察正把陳澤明扶起來,架著他往山路那邊的警車走去,徐聲聲看了那邊一眼後,回答道:「已經送到鎮衛生院了,蘇南在那邊照顧著呢,你別擔心了,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來,我扶你起來!」
也許是因為剛才那一通發泄耗費了太多精力和體力,沈思朗像是一具被掏空所有精氣神的軀殼,只能依靠徐聲聲的攙扶,緩慢走到車子旁邊。
隨後,警方將沈思朗和陳澤明一起送到了醫院。
雖然沈思朗在山頂時下手沒有輕重,但好在沒有傷及要害,也沒有造成內出血這些嚴重的傷,經過包紮後,陳澤明便被警察帶走了。
沈思朗和喬以安分別配合警方做完筆錄後,已經快要中午了。
沈思朗配合警察做了筆錄後,就回到了喬以安的病房,走到病床旁坐在了陪床椅上,看著滿身是傷躺在病床上的喬以安,他滿臉擔憂和心疼。
「別露出這種表情……」喬以安看著他那一臉的內疚,眼裡卻沒有一絲怪罪,「我又沒死……你別一臉弔喪似的。」
「……」面對著喬以安強顏歡笑的玩笑,沈思朗卻覺得更加心痛了,他挪了挪椅子,離得更近了些,伸手摸了摸喬以安的頭髮,神色稍緩了一下,勉力勾出一個淡淡的笑來:「痛不痛?」
喬以安眼珠一轉,說:「你說呢?」
「對不起,是我的——」
「不是你的錯!」沈思朗那個「錯」還沒說出來,就被喬以安硬生生堵了回去,「傷害我的人是陳澤明,錯的人是他,不是你!」
「可他是因為我才——」
喬以安打斷道:「不要妄圖用任何藉口來給他人的罪惡辯解,陳澤明從來都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他偏執又狂妄,是根子都已經壞掉的人,他不會痛改前非,也不會懸崖勒馬,所以,這是他自己的一意孤行,不是我們任何人的錯!」
喬以安很害怕,害怕沈思朗會將一切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所以他先發制人,率先把一切都往陳澤明身上推去。但沈思朗不可能聽不出他的意思,儘管如此,他還是覺得,造成昨晚那一切的罪魁回首就是自己。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陳澤明怎麼可能會盯上喬以安呢?他是為了讓自己痛苦才會對喬以安做出那種傷害,如果喬以安只是一個跟自己毫無瓜葛毫無關係的陌生人,陳澤明又怎麼會以那樣殘忍的方式來對待喬以安呢?
所以,這一切歸咎起來,還是自己的錯。
沈思朗將手移到喬以安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背上,輕輕握住,釋懷道:「好,我知道了。」
但既然喬以安不想讓自己內疚,那自己便乖乖聽話地順從,因為糾結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病房裡,二人相視一笑,病房外,徐聲聲和蘇南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阿朗有沒有跟你提過陳澤明跟他之間的恩怨?」
蘇南疑惑轉頭:「什麼意思?上次朗哥在醫院不是跟你講過他因為什麼才去當線人的事情吧?你這麼快就忘了?」
「……」徐聲聲不解起來,「什麼意思?這跟陳澤明有什麼關係?」
徐聲聲雖然知道陳澤明和沈思朗在高中時期因為黃思涵鬧了一些不愉快,但那些矛盾衝突不過是年少時的小打小鬧,斷然不會嚴重到這麼多年後還這麼不依不饒的。
蘇南於是解釋道:「當初害喬姨墜樓的那個人,是陳澤明的父親,陳健。」
「啊?」徐聲聲登時石化住了,片刻後,恍然大悟道:「所以是阿朗提供證據讓陳健坐牢,然後陳健在牢里病逝,陳澤明覺得這一切都是阿朗的錯?所以才鬧了這麼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