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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0:50:49 作者: 枕歌
蘇南對沈思朗的一切行事作風都不會有任何意見,但徐聲聲就不一樣了,他對於沈思朗這種上班摸魚的行為表示一百二十分地蔑視,怨念到專門開車來到同善橋街站點,想著要臭罵對方一頓,以紓解近日他鬱悶的心情。
另一方面,他整天跟蘇南待在一個辦公室裡面,實在是憋得透不過氣,想著找個人聊聊,並給他分析分析他和蘇南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他篤信「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個說法,但也不是隨便拉個人就能是給他答疑解惑的旁觀者,這個人必須對他們的事情有一定的了解才行,這樣一看,就只有沈思朗最合適了。
徐聲聲到同善橋街站點的時候,沈思朗垂手而立在站點外面,正在跟一個工頭交流著細節方面的事情,徐聲聲一聲「咣」的關門聲,將沈思朗的目光稍稍吸引了過去:「你來幹嘛?蘇南一個人忙得過來嗎?」
徐聲聲走了過去,「我來看看兄弟你不行啊?真是的,給你!」說著,他將手裡的水遞給了沈思朗,又將手裡提著的袋子遞給了一旁的工頭:「給師傅分一下吧,辛苦了!」
「徐工,客氣了!」這個師傅是徐聲聲以前在裝修公司工作時的熟人,他接過購物袋,很有眼力見地說了句客套話後便去給工人們分水去了。
「找我有事?」沈思朗直白問道。
徐聲聲不由嘆了一聲:「的確有點私事兒想找你聊聊,找個地方坐坐。」
於是他們在離站點不遠的地方隨便找了家咖啡館,點了杯飲料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大夏天,沈思朗也要的熱飲。
杯子裡的熱氣在徐聲聲接二連三唉聲嘆氣聲中緩慢升騰,沈思朗見狀,關心道:「有什麼事情值得你這樣唉聲嘆氣的?說來聽聽,我給參謀參謀。」
「唉……」徐聲聲長嘆了一聲,欲言又止地望著沈思朗,剛要開口,就又忍不住嘆了一聲,他搖了搖頭:「這個事情吧……說來實在有些尷尬……你等我捋一捋……」
沈思朗靜靜等著他自顧自地捋著,大概一分鐘後,徐聲聲好像終於過了心裡那道坎,決定正視他要講的事情,隨即一本正經地將七夕節那晚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給了沈思朗。
沈思朗聽完他那簡單的描述後,忍不住抬手做出個要揍人的姿勢:「徐聲聲,你多大人了,早就跟你說過,沒事不要喝那麼多酒,酒後亂性都亂到身邊人身上了,你可真是……」
沈思朗實在無語,看著徐聲聲那委屈的臉,氣不打一處來,想要發泄,又礙於他們在咖啡館裡面,周圍都是靜靜看書或是約會的人,他要現在在這裡起了暴脾氣,恐怕會引來一群吃瓜群眾的圍觀。
「我也不知道啊……就那晚突然不知道怎麼了,就沒忍住嘛!」徐聲聲說得萬分委屈,「我還以為我在做夢,誰知道第二天起來,兩個人光溜溜的,他還將老子抱得緊緊的……我艹!而且,我是下面那個誒……這怎麼算也是我吃虧好不好……雖然好像是我先挑起的……可、可、可……」
徐聲聲「可」了半天,實在找不出任何可以為自己辯解的說辭了,而沈思朗整張臉都似乎寫滿了「無語」兩個字。徐聲聲好像從他的眼裡看到了兩把熊熊燃燒的怒火,他有些不敢繼續說下去。
沈思朗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那蘇南什麼反應?」
「我不知道……」徐聲聲搖了搖頭,懊惱了起來,「當時那個情況,我爬起來就衝出臥室門,跑到衛生間裡面去躲起來了。」
「然後呢?」
「然後沒一會兒我就聽見了腳步聲,然後是開門聲和關門聲……等我再出來,他已經走了。」徐聲聲回憶起第二天的早晨,仍免不了一陣心有餘悸。
他不知道那晚自己究竟是怎樣主動勾引蘇南的,在神志不清醒的時候,他會不會根本就顧不上任何措施,會不會因此給對方造成不愉快的體驗?會不會讓對方認為,自己是個隨便的人?
酒後亂性這種事情,為什麼會亂在自己兄弟身上呢?徐聲聲自己都搞不清楚。
而從那之後,蘇南對此事緘口不提,但只要他和蘇南待在一個房間裡面,他就覺得不自在。
「你的意思是那天早上,你就這樣讓蘇南走了?」沈思朗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神情,「你沒有任何解釋?也沒有任何道歉?」
聞言,徐聲聲愣了一下,片刻後吞吞吐吐道:「他——他——人走了呀?」
「你不知道追出去嗎?你是沒長腿還是瘸了?」
「可我沒穿衣服啊!」
「……」沈思朗覺得,眼前這個人,簡直就是個傻逼二貨。
事已至此,沈思朗已經不想去指責徐聲聲什麼了,這種渣男行徑,萬夫所指,實在不差他一個。他將話題拉回正道上來:「所以你現在打算怎麼辦?你到底對蘇南那小子什麼感覺?有感覺就直白點,沒感覺也直接點。」
「就——」徐聲聲不知道怎麼講,因為他對蘇南和他對別人總覺得不一樣,這種不一樣令他十分糾結。
他曾經的底線是絕不對自己的兄弟出手,這種底線讓他能夠在職場上和生活中遊刃有餘,可到了蘇南這裡,這種底線卻逐漸有了崩塌的危險。他好像有些害怕起來。
他不想要失去兄弟,可在被撩撥之後,他漸漸發現,他好像也不想失去這份悸動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