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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這是傻了?

2023-09-19 08:35:59 作者: 如是如來
    「放開。」

    陸璇掙了掙手中的力量,示意祁塍淵別太過分了。

    祁塍淵捏著她的手腕,並不如她所願的鬆手,反而握緊,「你果然是因為他。」

    「可笑,」陸璇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因為李淮才陷害他,因為李淮才冷漠他……為了李淮和他為敵。

    在陸璇的眼裡祁塍淵的行為確實是可笑。

    「確實是可笑,」祁塍淵濃墨般的眸子裡閃爍過邪光,很快就眼中消逝,令人無法捕捉。

    「我說放開,」陸璇的話音剛落,手腕猛然一翻,一枚冷光燦燦的銀針扎向他的手。

    冰涼感掠過他的手掌心,依舊沒有松放,生生被她的銀針扎中了穴道。

    刺痛的感覺並沒有讓他退讓太多,陸璇用了巧力將他的鉗制掙開,冷漠退出了兩三步,冷漠著臉看他。

    李淮捏緊了雙拳,飛快的上前將陸璇拉了過去,這來回發生僅在一瞬間。

    兩邊似水火對峙,誰也不能逼迫著誰,誰也不相讓。

    陸璇素手一伸,擋住了李淮的動作,看著祁塍淵冷冷道:「佛迦院主,我並不喜歡你的方式,不管是溫和的還是冷厲的,你我都不可能相溶。」

    這就是她能給他的答案,讓他放棄困自己的念頭,也讓他放棄對自己的『好』。

    祁塍淵的那種好,陸璇根本就不敢承受。

    祁塍淵聽到她的話似乎笑了一下,「是嗎。」

    「祁太子有怨可衝著孤來,」沙啞難聽的聲音響起,李淮滿身煞氣的往前一步,如果身邊沒有一個陸璇擋著,兩人怕是要打了起來。

    「李太子勞車舟頓,本座已經讓人給李太子準備好了驛宮入住……」

    李淮手一抬,冷冷道:「祁太子好意,孤心領,但孤住不慣炎國的驛宮。孤自有安排。」

    話罷,他轉身即走。

    陸璇跟在身邊一起走,祁塍淵凝目看著他們二人同去,立在原地久久不動。

    到底,李淮有哪裡好?值得他如此。

    祁塍淵無法想像,金醫公子會和那位李太子妃平起平坐的場面。

    眉宇慢慢皺起,漸漸加深。

    陸璇並沒有坐進李淮的車駕,而是在宮門之外就分開了,這是做給炎國那些人看的。

    意外的是李淮竟然選擇住鳴凰館,正好和陸璇相鄰的一棟獨立小樓,中間隔著一道牆,但從二層的位置還是能看得到對面模糊的影子。

    陸璇在入夜後,避開了所有人悄聲去了李淮屋裡。

    寂離他們自動避開,守在外邊,給他們空間相處。

    而得知李淮入住鳴凰館的祁塍淵神情越發的深沉了,完全無前面的溫和。

    「把柳姑娘完好無損的帶回鳴凰館,」經過好長一段時間的沉默,祁塍淵幽幽地說出一句,黑暗裡的人愣了一下,並沒有多問的領命去。

    當天晚上,柳琤琤就完好無損的走出了宮牆,回鳴凰館。

    陸璇一出現,李淮就將人拽進懷裡,緊緊的抱實了,陸璇默默的任由他抱緊。

    等了許久後,李淮才啞聲開口:「是我不好,沒保護好你。」

    陸璇搖了搖頭,「是我自己大意了,沒想到那時候他會是抱著這種心思。」

    那種情況下李淮要顧忌她的安危,沒有辦法下死手,讓祁塍淵鑽了空子,以至於讓他們這麼才相見。

    「璇兒……你瘦了。」

    李淮憐惜地撫摸她的臉,眼裡一片的柔和。

    陸璇低頭,就著他的手掌溫度靠去,「你身上血腥味很重……這一路來,他就沒有停止過對你的擊殺,他一直想要置你於死,這次更是借著我讓你束手無策。」

    李淮撫摸著她微涼的臉頰,用掌心溫暖著,啞聲道:「不會再讓你受這種苦了。」

    「受苦的不是我,是你……」陸璇無聲一笑。

    李淮將面具揭開,露出俊美深邃的臉龐,陸璇凝視著如神用手一筆一筆雕刻的臉,眼中的冷厲也早不知何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目的溫柔。

    「幸好你沒事,否則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陸璇聞言,輕輕往他的懷裡靠去,纖細的手輕輕撫著他堅硬的外衣,溫暖,很有安全感。

    只有他在時,她才能放鬆自己。

    「蔣將軍似乎並不高興我來見你,」陸璇輕聲說。

    「不必管他。」

    「麟國做主的人是你,現在卻因為我跑到了炎國來,大臣們必然對你有微詞,」陸璇擔心他會被炎國極力追擊,強行留下來。

    明知道祁塍淵早已經在這裡等著他落網,他仍舊踏進來了。

    「傻瓜。」

    李淮終於露出了笑臉,用最灼熱的氣息將她包裹起來,用是溫潤的唇奪走她的呼吸,與她共舞,此時此刻,溫暖的相觸才能讓他感受到她是真實的在自己懷裡。

    忘情處,陸璇伸手推拒了他的動作,不去看他深如潑墨的黑眸,腦袋往他堅硬的胸膛上抵去,能夠感受到他灼熱又快的心跳。

    李淮壓下濃濃的情慾,愛憐地伸手撫著她的秀髮,「璇兒。」

    低磁的嗓音仿佛帶著一股天生的魅惑力量,將她從另一端拉扯過來。

    陸璇抿了抿唇,壓著呼吸輕聲道:「李淮,我有了。」

    「呃?」李淮低頭,想要看清楚陸璇的表情,只瞥見她毛茸茸的腦袋,正想抬手將她的腦袋抬起,再次聽到她說:「我說我有了你的孩子。」

    李淮動作一頓,屋裡的空氣突然死寂般的靜。

    陸璇仍舊抵著他的身軀,等著他的反應。

    「璇兒……」

    暗啞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意,然後是身體,陸璇不用抬頭也能看到那張俊美無雙的臉上是怎樣喜悅的表情。

    「璇兒。」

    聲音比之前一聲更顫,倏地,陸璇的腰間一緊,整個人被抱了起來。

    陸璇被他抱了起來,抬頭正好能看到他傻兮兮的笑容,陸璇愣住了。

    「李淮?你沒事吧?」

    不會是高興傻了吧。

    「璇兒,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這裡已經有了我們共同的結晶,我很高興……」他高興得要飛了起來。

    抱著陸璇大步往榻邊走去,小心翼翼地將陸璇放了下來,生怕碰到她哪裡會壞掉。

    陸璇被他傻樣給弄得哭笑不得,剛被放下就坐起來,李淮一隻手輕輕放到她的腹部上,正好阻止了她的動作。

    「璇兒,這裡有了我們的孩子!」

    李淮真的是在傻笑,眉眼都彎了下來,整張冷峻的臉都是柔和如水,連陸璇都能感受到如春風的吹拂。

    這是從他身上傳出的氣息,李淮甚至是撫著她微凸的肚子傻笑出聲。

    若是讓別人看到他這個樣子,一定會以為他喝錯了藥,瘋了。

    「真的那麼高興嗎?」

    陸璇身上那種稜角,也隨著他的情緒慢慢地柔化,眉眼也跟著彎曲,笑眯眯地看著他的樣兒。

    「高興!」李淮握住她的手,深情凝視著她,「因為這是我們共同的孩子!是我們相愛的見證!」

    陸璇聽到這話,輕笑。

    李淮慢慢地坐到她的身邊,伸手小心翼翼地半擁著她,「璇兒,謝謝你為我做這些。」

    陸璇回握他寬大的手,更親昵地靠近他。

    李淮仍舊激動得有些微微的顫抖,他表現出來的情緒不知怎麼的,叫陸璇一陣的心疼。

    想到了他的身份,還有兒時的待遇,陸璇不由更靠緊這個男人。

    他期待著這個孩子,非常的期待。

    「璇兒,我愛你。」

    他彎身親吻著她的臉側,深情呢喃一句。

    幸好陸璇沒有事,否則他更不會原諒自己,撫著她的臉,李淮心疼不已。

    還沒有去煊國之前,陸璇就了身子,不敢想像如果那個時候出點什麼事……

    思及到這些,李淮的心緊了緊。

    多日緊繃著的身體,因為身邊有一個李淮,陸璇靠在他的懷裡,緊握著他的手,沉睡了過去。

    懷著身孕本就嗜睡,卻因為一件又一件事情,讓她不得不忍受著,直到他的到來……

    靜靜凝視著懷裡熟睡的人兒,李淮嘴角融化出一抹沉溺的微笑。

    蔣文高站在閣樓的外面,等了好一個時辰都沒見裡屋的人出來,眉頭緊皺,示意寂離過來。

    「蔣將軍。」寂離壓低了聲音,用眼神詢問,深怕打擾到了裡邊的兩位。

    「金醫公子已經進去多時,也應該出來了……」蔣文高的臉色有點黑沉,不敢想像兩個人在裡邊發生的事。

    想到那種禁忌的畫面,蔣文高的臉色都變得鐵青了。

    「可要提醒一句。」

    寂離聞言奇怪地看了蔣文高一眼,壓著聲道:「蔣將軍還是不要輕易打擾的好,您難道沒有看到殿下一路來的表現嗎?」

    誰敢去勸?

    再說,不就是一個金醫公子嗎?蔣將軍太過大驚小怪了。

    權臣尚且會有些特殊的癖好,養個男兒更不會遮著掩著,自古來,有皇帝喜歡男兒的不在少數,哪一個不是光明正大的養在後宮裡?

    整個麟國都是太子殿下的,更何況區區一名少年。

    所以,真的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反正金醫公子樂意,又不會懷孩子和太子妃爭寵,怕什麼。

    寂離不知道,金醫公子是個能懷的。

    「難道你們就這樣讓殿下的名聲毀損嗎?為一個金醫公子,」蔣文高卻沒有想得那麼簡單。

    金醫公子來歷不明,醫術和武功都非常的精絕,卻和太子有這層關係,倘若對方是敵國的細作……或是別有目的,太子殿下又該如何?

    越想越心中難安。

    「蔣將軍,殿下有自己的想法,還輪不到屬下等插手此等私事。」

    「這不是私事……」

    蔣文高沉鬱著臉,扼拳咬牙道。

    看見寂離一幅什麼不憂的樣子,蔣文高氣得不行,甩袖就離開,到閣樓一層去等。

    結果這一等就是一晚上。

    暗處的人對蔣文高多餘的擔憂搖頭嘆氣,這又是何苦呢。

    陸璇從李淮的懷中醒過來,剛開始還有點懵,想起昨日李淮來炎國皇城……之後她將好消息告知他後就沉睡過去了。

    許久未能睡得這般香甜的陸璇精神極好,抬了抬烏黑的眼眸,對上李淮低垂下來的笑臉,仍舊有昨夜那般的傻氣。

    想到昨夜得知自己懷了身孕的李淮,陸璇不禁勾唇笑了笑。

    兩人之間溫馨的氣氛幾乎能融化鋼鐵,時間像是在這一刻靜止,只留一世的美好。

    「讓我看看你身上的傷,」忽地想起李淮身上的傷勢,陸璇坐了起來,主動牽住他的手往床榻下走去。

    李淮看著她,任由她帶著自己坐在椅子上。

    在她伸手給他解衣時,他阻止了她,「你坐好,別動,小心身體。」

    「我不是易碎的瓷娃娃,還沒有到一碰就碎的程度。」

    陸璇好笑地壓住他的動作,伸手替他將裡衣給解了,然後繞過屏風後面取下自己昨夜帶來的藥。

    李淮一瞬不瞬地盯著陸璇的動作,一幅怕她發生意外的樣子。

    能感覺到李淮身上有多處的傷,可當她將衣裳脫掉,看到密麻橫錯的傷口時,臉都白了白。

    「沒事,不過些小傷,」看到她瞬間白了的臉,李淮握住她的柔荑,「養一養就會好。」

    「小傷?」陸璇眉頭大皺,「養一養可不能好,這些到底是……」

    「傅家的殺陣還是沒有那麼容易,」李淮看到她微顫的手撫上他身上的傷口,輕聲嘆道。

    「傅家。」

    陸璇黑眸一眯,冷芒忽閃。

    「他們想要在我身上討便宜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在中傷我之時他們傅家也好不到哪裡去,」李淮可不是那麼容易被傷害的人。

    既然傷了他,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陸璇抿緊了唇,低頭給他清理深深的傷口,身上幾乎沒有一處是完好,如果不是揭開那層包裹的衣料,根本就不知道他身上有這麼多的傷口。

    「璇兒……」

    「別動。」陸璇聲音沉鬱。

    李淮見她動氣,不敢再說,眼睛卻一刻沒有離開過她的身上。

    已經日上三竿了,屋裡的人仍舊沒有動靜,蔣文高在下面坐了一整夜,彼時早已按奈不住的又上樓來。

    一夜過去了,再加上早上的不尋常,昨夜發生了什麼就不言而喻了。

    蔣文高完全沒想到金醫公子那樣的人物會肯委身於太子殿下,雖然太子殿下那股雄風可降男女……可這不對啊。

    在蔣文高的心裡邊,只有男女,陰陽才是人倫之道。

    他們這根本就是有違此道……

    被蔣文高鐵黑鐵黑的臉刺激下,寂離只好硬著頭皮推門進去,然後還未入內,隔著屏風依稀的看到兩道身影,一站一坐。

    而且從這個影子看去,能夠看到太子是脫了衣裳的……

    隨後一步跨進門檻的蔣文高也看到了這一幕,雖然模糊,卻能看到裡邊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世風日下!

    想像是一回事,真正的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蔣文高一口差點氣岔了去,現在他寧願李淮獨寵陸璇,也不要和這個少年攪和在一起。

    「這……」

    寂離有點尷尬地站住。

    「滾出去。」

    屏風後的人冷冷傳來一句。

    「殿下……」

    「滾。」

    兩人好不容易獨處,這些人都蠢了嗎?不知道分寸的往裡闖,看來是他讓他們把規矩忘得一乾二淨了。

    感受裡邊那人的冷厲,寂離趕緊拉著蔣文高退出去,關好門。

    蔣文高白著臉甩袖離開。

    寂離看著他氣呼呼的背影,無奈極了。

    都已經成定局了,咋就想不開呢。

    蔣文高是難以理解……

    「氣什麼,」陸璇給李淮上藥,見他氣哼哼的樣子,有些好笑。

    「越來越沒規矩了,」李淮冷冷道,語氣里全是不悅。

    陸璇笑了笑,清理好傷口上藥後給他包紮,兩人讓人端了水進來洗漱,他們身邊並沒有帶丫鬟伺候,端水的人是寂離。

    寂離規規矩矩的將水放下瞥了眼地上那些沾血的條子,微鬆了一口氣,有金醫公子在身邊,太子殿下的身體才能癒合得更快。

    默默整理地上染血的布條,悄聲出門去。

    雖然不情願,李淮還是放陸璇回到那邊的閣樓,陸璇也拒絕了他讓人隨時保護,自己再三保證後才得他放人。

    往自己所住閣樓走回的陸璇,遠遠的就看到候在外邊的女人。

    看清楚對方的面容,陸璇眉一蹙:「柳姑娘。」

    柳琤琤的視線越過陸璇,看向身後,眼裡有別樣的光芒,似窺探,似懷疑。

    以柳琤琤所犯,根本就不可能的輕易的走出那座牢籠,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祁塍淵那邊插手了。

    把柳琤琤放出來又是何意?又準備做些什麼。

    「聽說麟國李太子來了炎國,就住在前面的小閣樓中……看來李太子對七殿下的住所情有獨鍾啊。」

    陸璇漠然掃了她一眼,「柳姑娘若無事,請回。」

    「哎……」

    柳琤琤柳腰一扭,攔在她的前面,笑眯眯地道:「金醫公子難道不好奇琤琤是怎麼出來?」

    「沒興趣。」

    陸璇冷冷丟下一句,走進閣樓。

    柳琤琤這次沒有再攔,而是帶著滿滿的笑意來回在兩幢閣樓來回掃視,似想起了什麼,笑容變得有些詭異了起來。

    佛迦院。

    祁塍淵站在禪室外面已經一夜了,靜靜的盯著前方一點沉思……不,發呆。

    直到一道輕微的腳步聲傳來,才打斷他的沉思。

    黑眸眯了一下,不等那人開口,他就有些迫不及待的開口:「如何。」

    「昨夜金醫公子進了李太子的閣樓,直到今日三竿才從裡邊出來,柳姑娘已經回到了那邊,正和金醫公子碰了一面。從對面閣樓往下望去,也能看得清情形,可觀李太子那邊並無動靜。」

    屬下也很鬱悶,佛迦主子對這個金醫公子太過上心了,搞得他們這些屬下作用就慢慢變了味。

    祁塍淵的眉似乎皺了一下,喃喃道:「無動靜嗎。」

    手一抬,屬下知意,迅速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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