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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8:34:06 作者: 光明在案
    敲門聲響起,男人坐直了身體,沉聲道:「進來。」

    在外人面前,他依舊是那個冷漠又無堅不摧的星耀總裁。

    來人是沈睿,看到他手裡並沒有拿著文件,紀堯下意識皺了皺眉,抬眸用那雙冷色調的黑眸沉沉的盯著沈睿。

    即使已經跟紀堯共事那麼長時間,偶爾心裡更是把他罵得狗血淋頭,但是現在沈睿依舊還是不太能承受住紀堯這種足以嚇死人的目光。

    他連忙擺擺手,解釋道:「你可別怪我,是下面一時間沒有能提交上來讓你決策的工作了。」

    聞言紀堯顯然非常不悅,他把手中的筆放回筆筒里,發出一聲鈍響。

    看到紀堯把目光移開了,沈睿這才慢吞吞的挪了挪微胖的身子,到沙發旁坐下,語氣委婉的說道:「那個……你最近加班也太多了,得注意身體。」

    鬼才擔心紀堯的身體,沈睿不是一個人來見紀堯,他肩上可是擔負著星耀整體員工的期望。

    作為老朋友,紀堯顯然也不會信沈睿的話,於是男人冷颼颼的看了他一眼,道:「直說。」

    沈睿捂著臉要哭了:「紀總,算我求求您了,咱休個假好吧?再這樣幹下去,你還沒進醫院,下面的員工就要猝死了。不僅現在沒有工作給你了,接下來一個月,不兩個月!你跑去國外浪都沒問題!」

    男人揉了揉眉心,雖然有點煩躁,但也沒反駁沈睿的話。他知道沈睿雖然說法有些誇張,但也算得上是實話。

    見紀堯態度緩和,沈睿這才鬆了口氣,猶豫了一會兒試探道:「你最近……咋沒出去練車?也沒跟……咳咳,一起去吃飯。」

    一聽見他的話,辦公桌後的男人臉色就變得更陰沉了。

    原本沈睿就猜著是這兩個人有啥事,現在一看紀堯的表現就更確定了。瞧瞧這臉色,就差在臉上掛著「欲求不滿」四個大字了。

    沈睿暗自里呵呵冷笑幾聲,員工群里那群蠢貨當初還在期望紀堯談了戀愛脾氣會變好,現在弄清楚了吧?如果說原來的紀堯是座冰山,常年都是一個水平的冷,那現在的他就是個活火山,指不定啥時候就跟來大姨媽似的爆發幾回。

    這來來回回的折騰,還不如之前一如既往的放冷氣呢。

    看見頂頭上司遇到了感情問題,於是沈睿輕咳兩聲,仗著年長几歲開始傳授某些公眾號上看來的經驗:「這兩個人的相處最重要的還是交流,有什麼需求要向對方準確的表達……」

    結果他這話不知戳到了紀堯哪根肺管子,只見這男人嘴唇抿得更緊了,他抬起頭來,一雙烏沉沉的眸子盯著沈睿,冷不丁的問道:

    「你相親成功了嗎?」

    沈睿:「……」

    這刀插得真是又准又狠。得,他不說了,他滾蛋還不行嗎?

    沈睿拍拍屁股就走人,但是沒一會兒,他便又拿著手機拐了回來。沒等紀堯問,他便開口道:「有人想見你,正好你有空,要不要去見見。」

    -

    一家隱秘性極好的咖啡廳里,牧言坐在角落裡,緊緊握起的手指顯示出他的緊張。

    不一會兒,咖啡廳大門處的風鈴聲響起,緊接著是規整的腳步聲邁了進來。高大的男人剛進入這家咖啡廳,門邊的侍者便立刻迎了過去,態度熱絡的說道:「紀總,還是原來的包廂嗎?」

    「不用。」男人的聲音很冷漠。

    聞言,牧言知道自己要等的人到了。

    他有些羨慕的看著侍者的態度。這家咖啡廳在整條為娛樂圈裡藝人打造的街道上,也是非常有名的。但是像牧言這種身份的人,還沒有資格包下包廂。

    從前遇到類似的場景,牧言心裡不僅僅是羨慕,更會有種深切的渴望,和想要爭搶的心情。這是他在孤兒院裡常年的生活留下的後遺症,但是現在回到自己的家庭後,雖來遲但卻一分不少的親情成功彌補了他心裡的缺口。

    有時候牧言也會疑惑,同一家孤兒院,同樣的環境,竟然會養出他和葉祈遠這樣截然不同的兩種人。捫心自問,對朋友牧言做不到像葉祈遠那樣。現在即使對家人,他也會下意識的保留幾分。

    從前牧言覺得葉祈遠這種人很奇怪,但現在他卻有些羨慕葉祈遠。

    高大的男人走了過來,侍者幫他拉開椅子,牧言也下意識站了起來。他有些害怕紀堯,作為形單影隻的孤兒,牧言從小就有種對權勢的畏懼,當然隨之而來的便是強烈的渴望。

    但是男人的臉色並沒有因為他恭敬的態度有所緩和。紀堯僅僅是坐下,連外套都沒脫,帶著手套的雙手也沒有碰桌子,這是一種非常不給情面的拒絕的態度。

    「找我什麼事。」紀堯開門見山的問道。

    「我……」牧言看到對面的人臉上露出不耐煩的表情,立刻加快了語速,「我是想來道謝的,葉祈遠幫我找到了父母,我真的很感謝他,但是我沒臉去親自見他……」

    很快,男人豎起手掌,打斷了他的話:「如果你要說的是這些,就是在浪費我的時間。葉祈遠不需要你的感謝,你也不用去找他。」

    再說最後一句話時,紀堯極具壓迫性的目光沉沉的盯著他。

    牧言艱難的點頭,示意自己了解了。他再次開口:「其實還有一件事。葉祈遠當初沒有要害你的意思!」

    聽到這句話,紀堯神色才微微認真了起來。當初的事,他雖然知道展華的大致計劃,但在細節上只能拼湊。葉祈遠具體遭受了什麼威脅,青年永遠不會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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