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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8:34:06 作者: 光明在案
    外套雖然沒有規整的系上扣子,但領帶卻是好好的打著,西褲的剪裁卻有些別出心裁的時尚,露出了青年白皙細膩的腳踝。

    紀堯從來沒有見過葉祈遠跳舞,也沒有想到青年的身體能夠這樣的柔軟。

    當音樂響起的時候,葉祈遠的每一部分仿佛都跟鼓點聯繫到了一起,他的肢體已經跟音樂融為了一體。西裝外套的下擺隨著青年柔和的動作在他的腰間擺動,舞台上的場景原原本本的投射在前方的大屏幕上。

    男人陡然發現,葉祈遠裡面那件看似普通的白色襯衫,竟然是雪紡的,青年腰間流暢的肌理在半通明的布料後若隱若現。

    下意識的想要移開視線,但紀堯卻完全控制不了眼睛的轉動,只能將目光鎖定在舞台上青年舞動的肢體上。

    舞蹈里有很多海豚下潛和地板頂胯的動作,這種平時被人戲稱為「日地板」的動作,在葉祈遠做來卻沒有任何讓人厭惡的味道。

    在音樂的渲染下,他像一個折翼的飛鳥墜落地面,徒勞的伸展著翅膀,掙扎著自己脆弱的纖瘦的軀體。

    青年的襯衫和衣擺掀到了背上,一截在燈光下白到刺眼的皮膚毫無阻隔的呈現出來,透過大屏幕,紀堯甚至能夠看到一滴汗珠順著葉祈遠皮膚的肌理,沒入了西褲。

    男人的呼吸陡然頓住了,他不能再看下去了。

    一曲結束,紀堯甚至連招呼都沒來得及打,起身拿起外套就往場地外面走,他的外套搭在臂彎,遮在身前。

    第129章 吵架

    「堯哥?」

    紀堯聽到青年在後面喊他,但是他不敢停。

    葉祈遠從後面追了上來,拉住紀堯,氣喘吁吁的問道:「堯哥?出了什麼事,怎麼走那麼急?」

    男人垂眸看了一眼拉住自己衣袖的手指,像被燙到一樣立刻移開了目光。青年估計是從台上直接跑下來的,本就跳舞跳得大汗淋漓。

    僅僅只掃了一眼,紀堯便看到葉祈遠身上的雪紡襯衫,有些部位已經因為汗液的浸濕而變得透明,緊緊貼在青年白皙的皮膚上。

    離開的需求變得更為迫切了。

    「公司臨時有急事。」男人開口解釋,聲音低啞的不成樣子。

    他的目光全程避開了葉祈遠,朝外面看著。葉祈遠不疑有他,只以為真有什麼重要的急事,於是把剛剛在座位上撿起的手機遞了過去:「是不是你的手機,剛剛落在座位上了。」

    紀堯這才發現,自己起身時光顧著拿外套,竟然連手機掉在座位上都沒發現。他接過手機時,手指隔著手套碰觸到青年的手指,又是一陣難以忍受的悸動。

    男人快速的收回手,只勉強維持著平時的淡漠表情,點了下頭便匆匆離開。

    「路上開車小心點!」身後傳來隱隱青年不放心的囑咐。紀堯向來規整的腳步第一次失了分寸,顯得急促又慌亂。

    他快步離開體育館,穿越寬闊又漫長的廣場。廣場是空曠的,但欄杆外面卻有零零星星路過的路人。現在正值中午放學的時間,一陣歡聲笑語襲來,在這一片嘈雜之中,男人的表情越加冷硬。

    直到穿過整個體育場,來到停車位,打開車門徹底將自己封閉在車體內的空間後,紀堯的眉宇間才展露一絲微不可查的窘迫。

    僅僅走了這一小段路程,男人的鬢角已經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顯得十分狼狽。他將外套放在一邊的座位,仰靠在椅背上閉著眼吐了口氣。

    等了一會兒,焦躁的灼熱依舊繚繞不散。男人只好打開了空調,調成了冷風。

    十二月的天氣里開冷風,滋味可想而知。在這樣冰冷的環境裡冷靜了一段時間,紀堯再次睜開眼睛,一雙冷色調的黑眸這才堪堪恢復平時的冷靜。

    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即使經過前一天的心理自尋,紀堯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當今天這種情況猛然降臨時,依舊把這個男人打得措措手不及。

    他是個三十歲的成年男人,不是一個青春期的毛頭小子,這也不是紀堯第一次看人跳舞。無論是作為朋友,還是前輩,都不應該有他現在的這種反應。

    原始而真實的反應,像一記強有力的重錘,將他之前找好的各種藉口一一打碎,露出其下卑劣的欲望。

    自從葉祈遠火了之後,圈子裡像張少那樣對葉祈遠有心思的人不少。

    紀堯沒有用這些事髒了青年的耳朵,遇到時便自作主張的順手敲碎了那些人不切實際的想法。做這些事時,紀堯想的很簡單,在葉祈遠站到金字塔頂端之前,作為他的好友和前輩,他有義務並且心甘情願為青年保駕護航。

    但現在紀堯才知道,一切只是自欺欺人。

    扯開外面一層又一層的華麗裝飾,他發現,自己跟其餘對葉祈遠抱有那種心思的男人並沒有任何不同。

    不,他要更狡詐,更卑劣。

    以朋友和前輩的稱號做庇護,以保駕護航作為藉口。他將周圍所有的競爭者一一阻攔,徒留下自己一人不懷好意的逼近葉祈遠,一步步獲得青年的認同和好感,甚至得寸進尺的想要入侵他的生活。

    男人不得不承認,他就是一個陰險的陰謀家。

    這一天,葉祈遠排練到很晚才回去,但打開紀堯家的門後,才發現屋裡並沒有開燈。桌上留了紙條,是紀堯的字跡,告訴葉祈遠他今晚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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