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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8:27:32 作者: 金呆了
    秦苒語塞,哪有這麼離譜的答案,「溫柏義!」

    他眼神縈紆在她的嘴唇,「你介意嗎?」

    「什麼?」她落地的心跳又失控了。

    他鄭重地拋下問題:「在這裡接吻。」

    在太陽底下,無數雙遊客眼睛的注目下,她願意和他接吻嗎?

    秦苒微愣,流轉目光思忖如何回答,溫柏義仿佛忽然掌握了沒有明確拒絕就是同意的法則,輕浮地收回問題,在她的唇角淺嘗輒止,「我當你同意了。」

    秦苒在他的鼻尖蜻蜓點水一吻,斜睨時眼波蕩漾,「我不懂得拒絕你。」

    濕印轉瞬風乾,他追去一個吻,「我以為你很懂,南澳島拒絕添加我微信的時候,理由很充分。」

    「我要是懂,就不會來了。」他們每一次見面都產生新的變量,早不是南澳島的露水情緣了。

    不知道把南澳島的秦苒放在此刻會不會拒絕溫柏義,但把此刻的秦苒丟回南澳島,她一定會乖順地掏出手機,加他好友,甚至,後來的車馬郵件,她都嫌慢。

    她開始瘋了,失控了,不想遮掩了。

    溫柏義抿唇,故意說,「我以為秦老師是不甘心自己被刪?」

    看她跳腳被刪微信,急得眼眶泛紅,溫柏義像整到喜歡女孩的高中男生一樣卑鄙暗喜。遲來的青春期,讓人失控地幼稚,為雞毛蒜皮雀躍,血都沸騰了。

    「我哪有!」秦苒急了,張嘴咬住他的下唇,「我打過你的電話,一直提示我不在服務區。我去過兩次五味巷,黃穆童的媽媽說你續租了一年。」要不是知道他續租那破房子一年,她真的以為他們就這麼算了。她自作多情,堅信這房子如果不是她會去,他一定不會續租。她問他,「是這樣嗎?」

    腦海飄出秦苒找他的模樣,溫柏義不禁回憶起南澳那會,他慌張找她一整晚的情形。

    「你覺得呢?」

    「其實很矛盾,明明在婚姻里已經不相信男人了,卻要在越矩的時候選擇相信,有點可笑。」

    「那你信了嗎?」他繼續追問。

    「信啊。」所以她才會在重逢時失落,「你是不一樣的。」

    「怎麼不一樣?」

    「不知道。」

    「那你信什麼?」

    她想了想,「不知道。」

    他們語無倫次,說得自己都笑了。

    「想到你是溫柏義,什麼前提加上,都選擇相信。」

    嗲唧唧的海獅撲騰、吠叫,與相觸的唇瓣一般,肥美爛漫。

    「我儘量不讓你對男人第二次失望。」他輾轉,嘬吸。

    「什麼叫儘量?」她打旋,挑弄。

    「因為我只是溫柏義,只是個普通男人。」他不是萬能的,他有好多不能,所以不敢大話說「一定」,而「儘量」是醫生慣常的術語,他不是銷售人員,不能「保證」。

    舌頭追逐疲憊,海獅一樣懶洋洋躺回自己的領地。唇還戀戀不捨貼著,在她滾燙的臉頰游移,「圓圓,我好想你。」

    「我更想你,我想得人都跑來了。」她在家還計算過和溫柏義共處的時長,滿打滿算,多不過120小時,一路前無去路後有追兵,又情難自禁地心旌搖曳。

    他嘆氣,故作為難後讓步道:「好,你贏了。」

    秦苒上當,這才反應過來,羞憤難當,「你壞死了。」

    海獅打挺,又活動起來。溫柏義的熱量與濕度進進出出,燒得她口乾舌燥,手攥住他的衣襟不自主地往下拽,圓領一路拉至肚臍,其熱吻意興間的瘋狂可見一斑。

    人類的目光是有溫度的,不然也不會害羞,不然也不會害怕。

    這樣的熱吻即便在異國,也是會被注目的,他們斂了深攪,磨磨蹭蹭地貼臉說話。

    「你給我寫信了嗎?」

    「寫了,你呢?」

    「寫了。」他想,隨時間推移,如果還是忘不掉她,他便把這封信寄給她。

    「你寫了一封完整的啊,我寫了很多小段落。」

    「帶了嗎?」他直起身子,兩眼放光。

    「等我走的時候我們再交換,好嗎?」

    溫柏義抱住她,儘管熱得不像話,可仍然不想放手,汗順著脊背滑落,滾過皮膚像在撓癢,他深喘後終於鬆開她,四目相觸,又親在了一起。

    明天爾惜11點的飛機,她14點,車裡他們說好,他們在機場還要見一面,可一想到等會就要分開,他一刻都不想鬆手。

    她好笑,「我暑假再來。」他不必這樣抓緊時間。

    「我帶你去看更多動物。」

    「為什麼都是看動物?」

    「因為人類沒什麼好看的。」

    也對。

    許是吻太繾綣,唇太綿軟,秦苒的回應漸軟,溫柏義感覺到肩頭一沉時,手下意識托住了她歪倒的腦袋。

    再醒來,太陽在天盡頭,枕下的肩頭頑石一樣可靠,她清清嗓子,「我睡了……很久嗎?」

    「不久,」他手不能動,抬腳往前面示意,「那兩隻雄獅後面那隻淺棕色的母海獅,和你一起睡的,它還沒醒。」

    秦苒還真揉揉眼睛,目光追尋過去,「哪只 ?」

    「騙你的,那隻早就睡飽換地兒打盹了。」他噙著笑意,親了親她捲曲的濕漉漉的髮絲,「累了吧,有時差。」

    秦苒當他沒想到,被他一揭,害羞地抿了抿唇,「還好,睡了會,現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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