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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8:27:32 作者: 金呆了
    王之渙怒極,合上門拋下句最狠的話,氣得秦苒眼淚都流下來了,「你想過,你們曝光時,他要是甩開你,劃清一切污名界限,你要怎麼辦?」他重重嘆氣,似乎怒她不爭,「多的是男人在出軌暴露後劃清與小三界限,甚至倒打一耙,你自己做好最壞的打算。」

    人走了好久,秦苒才怔怔回過神,消化了「小三」這個詞說的是她。慢慢吞吞,腦子裡冒出這廝好多荒唐事,只嫌自己嘴笨,在攻擊人這方面毫無實戰能力,全然被對方占了上鋒。

    過年時,二姨跟她媽抱怨,責怪另一個表哥都結婚了,就王之渙還光著。

    秦苒在身後默默疊衣服,聽她們一人一句,最後二姨上火,終於吐出真言,「他一直有女人,我嚇死了,本來還以為他是對女人不感興趣。」

    王娟兩手一拍,「這多好啊!不是同性戀!」對爸爸媽媽來說,似乎不是同性戀就是萬幸。

    「那個女人結過婚!」二姨絕望。她在床頭櫃看到戒指,問王之渙,他不耐煩,沒回答,只是把戒指拿走了。但二姨看到了鑽戒內圈的刻字,簡直夜不能寐,「我真的是,氣死了,要生個女兒就好了。」生個兒子,長大了半句話不跟自己說,急得她上吊。

    秦苒在一旁聽見,還暗暗咂舌,王之渙看著清冷,本人竟這樣火熱。此番竟沒能用此事扳回一城,句句被堵,氣死她了。

    她手臂一揮,瓷具滾落,茶水茶葉明晃晃潑在象牙色大理石地磚上,然後沒了聲響,這竟然是她能發的最大的脾氣。

    她自己又蹲下身,默默收拾好,重新倒了茶水,一口一口咽下,才由震驚與憤怒湧起後怕,打了個電話給媽媽,問她茶銷如何。

    直到確信一切如常,她才鬆了口,暗怪自己真是個規訓入骨的膽小鬼。

    *

    溫柔如斯,秦苒作為凡人,自然逃不掉人類天然的內心陷落。

    溫柏義開到一家農家樂,領她進去,察覺她見人便避過臉,比昨日謹慎,寬慰她,「你把帽子拉起來。」

    她再下來,把他的T恤換成了自己的白色衛衣,有一個寬闊的帽子。

    「看起來會更奇怪吧。」她努力跟著他的節奏,輕鬆回應。

    「奇怪沒事,這個世界上奇怪的人很多,但是秦老師只有一個。」他牽著她的手,走到二樓,還安慰她似的,「這家店我不熟,只是事先做過功課。」

    「做功課的時候想的是我嗎?」她確認無關緊要的信息。

    「對,我把這座城市我不太熟悉但消費得起的場所都了解了一下。」話音一落,掌心被用力地摳住。

    秦苒:「你好煩。」

    溫柏義:「我有認真。」

    烤肉煙霧滋滋燃起,溫柏義在落座後終於得以看清秦苒,也在一頓肉食後將她低落的情緒稍許點燃。

    結帳時,她想買單,被溫柏義態度堅決地拒絕了。

    「你在南澳島還會與我你一頓我一頓。」

    「我是個特別俗的男人。」他無奈嘆氣道。

    「就是說,」她捧起臉,貼上他,「我會得到很多額外的照顧嗎?」

    「怎麼說?」

    「俗男總是有大男子主義的。」

    「不太懂,但我用另一種形式討回來。」他抱住她,鼻息遊走在頸間,「我們去車裡還是室外?」

    秦苒無力地錘上他,櫻花一樣羞粉的笑顏陷進春雨,與他冒雨步入夜潮的灌木林,

    溫柏義挑的這家烤肉店臨近S市櫻花大道,靠近郊區,熟人鮮少到來。他與她在路邊親吻,「嗯?」

    秦苒問他,「你那個過嗎?」

    「哪個?」

    她咬咬牙,「野戰。」

    說完眉心的小山丘被他按扁,提醒道,「別皺眉。」

    「有過。」他頓了頓,問她,「你呢?」

    「哦。」她試圖用語氣詞遮掩。

    「哪裡?」

    「不告訴你。」

    溫柏義一把箍住她,似乎配合話題,難得強勢,「告訴我。」

    「車裡算嗎?」她鬆口。

    「哦,這不算,要露天。」他強調完還低笑起來。

    「哈!」秦苒明白過來,扭開身體,不可思議地指著他,「你居然露天!太野了!」

    追逐不過三秒,秦苒被他撈進他懷裡,「我要說我有過,證明我野,還是說沒,證明我乖?」

    「實話實說咯。」即便嘴角兜著兩個沙包,秦苒依舊笑得像個傻子。她並不在意他經歷過什麼,只在意她與他此刻聊起這件事有趣極了。

    「好,我說實話,我試過,但沒成功。」

    「為什麼?」

    「這麼羞恥的事,我不說了。」秦苒沒有專業範疇的接納能力,很容易看扁他。在能力方面,他心中有較量。

    「是因為緊張,出不來嗎?」她猜測,沒想到猜對一半。

    確實因為緊張,但不是出不來,是太快,他二度進行又被突然降雨打亂,後來沒了挽尊機會,「當然,夫妻間也不需要這種事證明能力。」

    「所以,輪到我來給你機會?」她故意生氣,推開他,被他抱了回去。

    起因好像是這樣,後面就模糊了。

    熱吻迅猛如春草曖昧的喘息,熾熱公放。

    剝脫衣料,皮膚沾上粘稠的一漲一收的春潮溫熱。

    秦苒像被獵人帶進森林的小白兔,囿於身份和環境,起先還作勢掙扎,終於還是在他的親吻里柔軟成動物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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