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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8:27:32 作者: 金呆了
    他挽留,「再坐會吧。」

    她掏出手機,磨磨蹭蹭解鎖,「哦,挺晚了,開車回去還要會呢。」

    「哦,那行,我送你到路口。」

    秦苒默默收回手機,嘴皮子抿成兩片薄刀片兒,沖吃飽一歪的狗崽招呼,「嘿,周扒皮,我走啦。」

    「為什麼叫它周扒皮?」溫柏義將鑰匙摸進口袋,半帶上門。

    「因為它摳門。」

    「這個名字不錯,跟潑皮算情侶名?」

    秦苒挑眉,驚喜的巧合,「還真是。」

    「為什么姓周?」他頓了頓,應該跟他或者……

    秦苒想了想,「姓周不好嗎?」

    燈光逮住人影,拉出長長短短的身形。秦苒盯著腳下的石板路走格子,低聲問,「這附近會有你同事嗎?」

    「可能會,也可能不會。」

    說了等於沒說。

    她總是被動一些,在越是強烈的欲望前越會畏首畏尾,溫溫吞吞又是一聲:「哦。」

    溫柏義問她,「秦老師怕嗎?」

    弧杯型的鐵燈罩朽壞,燈泡像一隻洞世的眼,射出層次的微光。她仰頭,盯著那圈燈絲,脖頸抻長,臉部充血,像被扼住了咽喉,「怕的。」

    美人路上總有些回頭率,以前她坦然,也不厭煩,看就看,不猥瑣就好,現在不行,尤其在這條路上,別人多看她幾眼,她就像被剝光了一樣,心跳加速,湧上羞恥。可奇怪的就是,忍不住,還有股難以名狀的勇敢。

    溫柏義背後環抱住她,「那你還來?」

    「我……」她沒想到他會這樣問,一時間無語。

    「嗯?」他繼續追問。

    秦苒緊著眉頭推他,這個問題她回答不出來,只能氣惱地說,「我來看狗。」

    他不依不饒,搬出她的話堵回去,「你說來看我的。」

    她支支吾吾,「我……看過了......這不就走了嘛。」

    「那麼我請問秦老師,特意洗過澡、換過衣服,就這麼走了不可惜嗎?」溫柏義眯起眼睛,洞悉了她。

    在他直勾勾的眼神下,那股被扒光的感覺又爬了上來,秦苒羞惱,一把甩開他,死咬住唇快步往巷口走。方才挪三分鐘的路,她兩秒便走完了。溫柏義怎麼這麼不給自己面子,看穿她還要拆穿她,她急得嘴唇都要咬破了。

    溫柏義終於把溫柔的兔子激惹,在她跳離視線前立刻停止戲弄,長臂一伸,打橫一撈,將她扛上了肩膀。

    秦苒瘋掉,世界瞬間旋轉,兩腿亂蹬,「溫柏義,你!」

    摸到她大口袋的縫,他將銅色金屬塞了進去,「鑰匙放在你口袋了,下次直接進去等我。反正大門鑰匙你知道在哪裡的。」

    她委屈死了,情緒無限放大,胡亂狠話,「我不來了。」

    他一點沒當真,繼續道:「天氣還冷,不要凍感冒了。」

    「溫柏義!你真是……」

    溫柏義一腳蹬一扇門,第二腳蹬上時,差點打到周扒皮,好在它靈活避開,不巧的是,被關在了門外。

    兩人無暇顧狗,麻繩似的左右一擰,幾乎扭打到了一起。她憋了一肚子氣,好像是他在欺負她,但他拽上腳踝幫她拖鞋時,膝蓋的抵抗又收回了力氣,「溫柏義,我討厭你。」

    他輕笑,「討厭好,我覺得男人就得會欺負女人,總讓著,根本不拿我當回事。」

    「放屁!」她說完自己都嚇了一跳,兩手交疊捂住嘴巴。這麼髒的話,她怎麼可以說。

    好在溫柏義完全沒在意,幫她脫掉另一隻靴子,自顧自諷刺她:「我等秦老師說今晚和我睡,那怕是要等到天亮吧。」

    他發現,她需要激怒,就像上午那個突如其來的吻。

    「我……沒有……」這時候說沒有想和他睡,整個自打臉,她都為自己的矯情害臊,可她真沒有。感受到腳踝的手撤離,她立刻盤起身子,「我其實很累了......我只是......」

    「我們只是睡覺,」他揉開她緊鎖的眉心,親了親微褶的紋路,「我知道你累了。」

    她啞然,他居然知道她只是單純想和他睡覺。這股衝動繞了她一晚上,根本無法用語言釋明。

    作為斤斤計較、自帶算盤的成年人,又剛實戰過,彼此心知肚明,這種環境搞一次耗能、耗時太多,因此不會失控地釋放。而這種不需言明的默契,讓她感動。要知道,男人這種動物有時候為逞一時雄風,不顧自己、不顧對方,而女人也會遷就、甚至催眠自己——這是牛,不是累。

    徐侖有時候就會這樣,所以她會演,演滿足,演睏乏,演快樂。此刻不需要演戲的默契,讓秦苒釋然。

    「答應我一件事好嗎?」溫柏義抱住她。

    秦苒臉蛋貼在他腹部,滿足地埋臉,用鼻子拱出個盆地,「什麼?」真好,他居然可以理解這件事,她開心地想要原地轉一圈。

    「以後少皺眉。」

    「為什麼?」

    「我……她……我認識個人……」溫柏義組織語言,自己皺起眉頭來。

    秦苒聽他吞吞吐吐,噗嗤一笑,彎著眼睛給他寬心,「好啦,你太太叫什麼?」

    溫柏義失笑,自己掩耳盜鈴個什麼勁兒。「爾惜,薛爾惜。」

    秦苒在腦海描字,「好特別的名字!爾,惜之。」

    「嗯。」

    「好啦,她怎麼了?喜歡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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