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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8:27:32 作者: 金呆了
他伸手抓住她的小腿,送了點推力,「去把鞋穿上,還病著呢,大理石涼,我找點東西送你主任。」
「別送了。」她不喜社會那套。
「你不懂,」徐侖知道她家庭優渥,大小事都有父母打點,這種社會上油膩套路她暗暗享受,明面上肯定看不上眼,「我來送,你趕緊穿鞋,中醫說你體寒。」
不大的儲物室裝滿了各種禮品盒,她指了指那個茅台,「那個?」
「那個準備下次去你家給你爸的。」他撥開幾個婚禮的大禮品盒,夠手拿了盒西洋參,「這個吧,再從藝術館拿套字畫。」
「啊?這麼多?」
「不值錢的。」他拍拍她屁股,「寶寶,回去再睡會,這幾天你在家裡休息。」
秦苒心一軟,又飛快地打掉他的手,「少給我動手動腳。」
秦苒為自己入職沒多久就怠工的現狀擔憂會,好在晚上沒睡好,倒下去竟也信了徐侖的話,真睡了過去。
傍晚,主任發來消息:【秦老師好好休息,學校的事情不用擔心。】
她抱歉地回了一篇小作文,打開全校教師群,全校老師都在慰問她,好多都不認識。
她艱難地爬了會樓,心道怎麼這麼大陣仗,晚飯時才知徐侖去了趟學校,給每個辦公室老師都送了下午茶和小卡片。
徐侖親自跑了趟學校,看到他們在開會,感受到對話里的壓力,對秦苒說,「這個比賽好像很重要,」又低低吐槽了一句,這種市級比賽也就你們這種學校在意,沒有升學壓力就只能拼虛名,「所以,幫你跟主任說說好話,不然以後排課你壓力會很大的。」
「我們排課還好。」她也不是主課,學生也不怎麼愛學。
「等到人家給你穿小鞋你就知道什麼叫『還好』了。」他一副家長做派,夾了筷五花肉壓進她碗裡,「你進社會晚,不知道高校的人肚裡什麼爛肚腸。」過去秦苒就是吃他這套,她同學說外貌當男友,實際在當爹,她心裡補充床上能當鴨。但戀愛和結婚到底是不一樣的,一個想要刺激,美好,一個貪圖穩定,安逸。
她回到房間,徐侖見好便跟進去,抱著她磨蹭,有那個意思。
她胳膊肘使勁推他,「你幹嘛呀!」語氣煩躁中帶著厭煩。
「我親我老婆都不行?」他無賴,拿胡茬蹭她頸窩,呼吸中男性的曖昧壓迫襲來。
秦苒忽地湧起恐慌,宮縮陣陣襲來,不管不顧地使勁推他,急得吼他本名:「徐思倫!你不要靠近我!」瘋狂甩動的髮絲罩住她半張臉,力氣之大可見一斑。
徐侖一個踉蹌,連退好幾步,顯然被嚇到。「怎麼了寶寶?」
「你問我怎麼了?」她捂住臉,顫顫巍巍地扶住床角,勉強坐下,倒抽一口氣熬過了疼痛。
徐侖見她表情猙獰,「不舒服?」
沿著他英挺的鼻尖滑至青茬下巴,雖然她看不懂他的藝術,但對他拾掇自己的能力是肯定的。都道婚後男人會邋遢,他倒是越發精緻了。秦苒看著他這張臉,帥得讓人生氣,都三十四了,怎麼比二十多的時候還要好看?
她氣不打一處來,慣用的右手一抬,用力抽了上去。抽得她手心都疼。她嗚嗚咽咽地在徐侖不敢置信的眼神里哭了出來,越哭越委屈。
有多少夫妻會在交流這種事情的時候做到心平氣和?有吧,也許有的,但大多數都是互相抖丑,潑水,扯頭皮,家庭撕扯。
以前戀愛的時候徐侖就很受歡迎,她跟他剛在一起經常哭,他多會表演深情的人啊,為她撇清周圍的女性關係,營造一種浪子回頭的人設,拱她做了女主角。
說到底,現在就是活該。
她哭得腦袋缺氧,依稀記得徐侖抓起她的手,貼著臉抽,說想怎麼撒氣怎麼撒,只要別哭,不住親她的手背,往心口裡遞。
她哭哭就睡著了,醒來在徐侖懷裡,眨眨眼,眼睛腫得多了好幾層眼皮。
她拿著黃金棒推眼睛,徐侖說中午媽媽會來,還記得嗎?
她想了想,其實忘記了,不過點了點頭。
「寶寶,你還氣嗎?」他拉她手,小心翼翼地親了親,那委屈的眼神一睇,不知道的以為她欺負他呢。男人裝可憐真是一把好手。「等會媽來了,你別說氣話。」
她煩躁,「知道。」
秦苒媽媽每周都會抽兩天過來做飯,監督阿姨的工作,今天一來,又是一番絮叨,說秦苒的爸爸不肯關茶葉店,實體茶葉店最近不好過,往年最好賣的明前茶葉今年都沒掙到錢。
她訝異,「上回不是說老街的關掉了嗎?」
「那家都是去年關的了,現在他不肯關新區的,那邊都是繁華中心,年輕人去得多,茶葉實體根本做不下去,他不聽。」
「虧錢還不關?」
「關了沒面子唄。」
秦苒不做聲,埋頭喝湯。半個月前,秦裕津問她拿房子作抵押,說要周轉,她知道做生意經常周轉不開,完全沒放心上,原來是在虧錢。可她不敢跟媽媽說,說了肯定會掀起家庭風暴。
她弱弱地問:「虧多少了啊?」
「以前的就不說了,現在一家門店一年估計大幾十萬要的。」王娟不悅地回顧起過去秦裕津的生意經,總之就是他這個充大頭的性格,能把老本啃成這副德行已經是萬幸了。念叨完又拉了拉秦苒,「你記得別跟小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