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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8:27:32 作者: 金呆了
「寶寶你想什麼呢。」他寵溺地揉揉她的臉蛋,「老天哪會給我這等好事。」他想等她氣惱再拋她一句蜜語,但秦苒毫無反應,睡眠不足一樣兩眼無神,他只能自己接話,「娶你兩次這樣的好事。」
秦苒皺眉,「還是倫理的倫嗎?」
「崑崙山的侖。」
很好,搞個藝術,人都不做了。
他遺憾凌晨兩點多的南澳島燈火都熄了,落地窗外入目是一片漆黑。
「睡吧,旅遊累吧。」
秦苒任他抱到床上,察覺到他的手部動作,趕緊閉眼裝死,發出抗拒的疲憊哼唧。
好在,老夫老妻,不會有誰對這事如此饑渴。
半迷糊中,秦苒非常放浪地想,如果膽子再大一點,就跟他做了,通過身體把越軌的羞辱傳遞給他。
24小時被兩個人進入,是秦苒這樣的女孩可以刻在墓志銘的風光大事。
但她沒有,她想讓甬道內的屬於溫柏義的餘味再留得久一點。是溫柏義,和任何人都不一樣。
秦苒知道南澳小分隊的計劃,所以在他們驅車前往42號風車時回房整理了行李。她沉默地整理,徐思倫,不對,徐侖抄兜左右晃蕩,寬腿褲擺不時掃到她的手。
她問他:「看什麼。」說完瞥了眼垃圾桶,由於來時已經是下午了,客房打掃過,塑膠袋裡空無一物。
「看老婆這幾天不肯接我電話是不是偷人了。」他玩笑地拋下這句話,卻在秦苒心裡砸下一枚破局的洋釘。
心中的乾柴被丟了根火柴,秦苒猛地起身,兩手在身側緊攥成拳,厲聲反問:「那你呢?你這幾天呢?」
徐侖被她忽如其來的起勢一嗆,長身一退,「我忙展呢。」說完,他鬆了口氣,好笑地捧起她的臉,「我不每天都給你打電話嗎?」
眼尾歲月的痕跡每一條都長在了魅力點上,面對這張臉,再負面的情緒都能被顏值消解。他真的是她這輩子看過最好看的男人。氣息都美好。
「徐思倫,」她依然改不過口,「你第一個個人書畫展我不去,你還不明白我是什麼意思?」
她和徐侖進入了冷戰。主要是她冷,他不住哄。
換做以前,秦苒很容易心軟,畢竟她就是吃這套的人。可這回他將自己的動機剝開揉碎,將酒精的迷離作用放大,將赤子忠心捧到眼前,她心如死水。她來時明明難過得死去活來,怎麼三天一過,心境大變,好像抱定孤獨終老的決心。
什麼汕頭什麼海上餐館他們都沒去,秦苒持著一顆秤砣心回去了。原因不是徐侖,是她在離開酒店的瞬間,股間一熱,她見紅了。
淡淡一痕血絲,然後一切平穩,不痛不癢。
她在搜尋引擎上判了自己死刑,又在網絡科普熱帖上找回生命,終於在回到學校準備了幾天比賽後,被辦公室的老師嚇得去了醫院。
她密切注意過王珊珊的態度,與往常無異,甚至因為她跟自己父母一起旅遊多添了一層親密,在食堂遇見會積極引薦其他其他護理系的年輕老師認識。
就在秦苒全情準備市級優質課比賽時,犯困導致的疲乏極大影響了她的效率。這次本來就是別的老師家中急事,導致預留給她的準備時間驟縮,本就在焦頭爛額之時,實習期回校簽住宿申請的同學和老師交流實習心得,說起在婦科門診實習,裡面有個專門做人流的手術室,每天都排滿了人。
由於接觸新行業的新鮮感,她青春張揚的聲音漾滿整個辦公室。
秦苒握滑鼠的手頓住,低頭看著鍵盤,不由分散注意力,聽她們說起話。
學生說,很多女孩子對懷孕流產很不上心,有時候會多次墮胎不以為然,而子宮是西瓜皮,越刮越薄,女人根本流不了幾次產,所以醫生在對未婚女生進行手術時,用力一些,讓她們知道疼。無痛人流根本記不住傷害,她們以為打胎就像來一次大姨媽一樣無所謂。
秦苒忍不住問,現在不都是無痛的嗎?
學生回答,超過三個月就不能進行無痛的,需要引產,很多人就拖拖拖,最後不能做無痛的了。
秦苒心生絕望,距離比賽還有一周,她頹喪地想要逃避,眼前不斷修改的PPT讓她焦慮不止。
她沒有想到自己入職體檢後第一次去醫院,會遇上溫柏義。或許她應該挑一家小醫院的,她忘了有緣人何處不相逢。
她拿著B超報告,醫生似乎處理慣了這類事,問她結婚沒,要不要孩子,凌厲得不容她思考,像刀架在脖子上的不幸婚姻,她借著本能搖頭,「我不要。」
「你確定?」
「我確定。這個孩子我絕對不要。」
第18章 02 人流
瞠目相視, 周圍人聲瞬間被屏蔽。一個追,一個逃,當然, 僅是眼神遭遇。
公共場合, 所有的故事都被埋在聲色不動間。
秦苒只用一個眨眼的時間刻度便勾出了得體笑容,如一灘春雪融化, 純淨溫柔。「好巧啊溫醫生。」
她將頭髮挽至耳後,睫毛飛眨, 掩飾侷促。
身穿白大褂的溫柏義在來往的門診人群中精氣神十足, 到底主場作戰, 眉眼間氣定神閒, 沒了南澳島的憂鬱。清咖色絞花毛衣露出半截領口,襯得人愈發白淨, 這於男人來說太加分了。
溫柏義當然不胖,只是秦苒之前不好意思誇他風神俊茂氣宇軒昂,這些詞聽起來都不是形容活生生站在面前的人的, 面對面說,掉書袋得很, 只好一板一眼回復他對自己身形的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