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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8:26:40 作者: 久嵐
寧櫻回過神,鬆開秦恪的手。在陷入的時候,她完全是身臨其境,而當抽離了,那種感覺會漸漸的有所變淡。可胸腔里仍有不舍,喜愛,懷念,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見寧櫻神遊天外的樣子,秦恪心裡還是奇怪的,寧櫻握過手之後,總會安靜一陣子。
她到底在幹什麼?
回味握手的感覺不成?秦恪十分疑惑。
「我要回去了。」過得會兒,寧櫻告辭,「你記得處理好傷口。」
秦恪道:「你不再坐一會?」
「不了。」寧櫻只是為弄清楚前世的事情。
她往外走去。
秦恪跟在後面,依依不捨。
前面的女子細腰如柳,裊裊婷婷,他的目光移不開,只希望寧櫻不要走,哪怕是握著他的手,就這樣坐幾個時辰都可以。然而寧櫻每次都這樣,碰碰他的手就走了,毫不猶豫。
看起來甚為無情,可偏偏每五日又要見一見,似乎是很想念他。
秦恪忽然有點不明白,他對寧櫻來說,到底算是什麼……
卻說太后看韓家還沒有與寧家定親,便把韓凝之叫入宮。
「凝之,你幼時我就讓你認識寧太傅的女兒了,怎麼過去這麼些年,你都沒有打動她?」太后很失望。
那寧玉璋實在是討人厭,若沒有他,兒子就沒有底氣忤逆,導致她做事縮手縮腳,還要顧忌寧玉璋。太后覺得這日子過得窩囊透了,明明那些大權都應該握在他們韓家才對!
可寧玉璋竟是權傾朝野。
韓凝之慚愧道:「是侄兒無能,請姑母見諒。」
「別說見不見諒的話,你真是拿那個丫頭沒辦法?」韓凝之也是人中龍鳳啊,太后不覺得何處配不上。
他已經盡力,奈何寧櫻不喜歡他,又能如何?
自從上回見過面,後來母親又邀請寧櫻,陸氏竟然推掉了,說寧櫻身子不太舒服,但她分明已經痊癒。
可見寧櫻應該是與陸氏表明,她不想嫁給他。
韓凝之很懊悔,他懷疑他一開始就不應該那麼接近寧櫻,若是陌生人,或許寧櫻還有幾分好奇,會因好奇去了解他,發現他的優點,從而喜歡上也是難說的,但現在為時已晚。
「姑母,這種時候,侄兒只能等待。」寧櫻待嫁之齡,一定會去相看公子,相看的話,就會有比較,就會有優勝劣汰。等到寧櫻遇不到更出色的人選,自然就會回頭。
太后冷笑道:「你就只有這個法子?」
「是。」
太后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讀這麼多年的書真是白讀了,連個對付小姑娘的法子都想不出來,下去吧。」
韓凝之也沒有辯解,因為他知道自己的這位姑姑慣會胡攪蠻纏,他若好好講道理,她也會用一堆的藉口來斥責,索性就承認自己無能,躬身退下。
看著殿門,太后將手邊的茶摔在了地上。
很早她就想拉攏寧玉璋,奈何寧玉璋不上鉤,好不容易等到他女兒長大了,怎麼也得控在手中,將來好用來對付寧玉璋。結果韓凝之一點用都沒有,相識十年,也娶不到寧櫻。
這可把太后氣死了!
天氣越來越冷,已是寒冬。
經過幾個月的時間,秦恪已經能掌握基本的槍法,但離熟練尚遠,他沒有鬆懈,每日都刻苦練習。
這日寧櫻去找他時,敲門發現秦恪沒有回應,只當人不在,便去牛棚那裡餵草。
那兩頭牛不知是不是因為動得太少,長得越來越肥壯,見到她,哞哞的叫。
寧櫻餵了會兒,聽到秦恪的聲音。
她回過頭,看見他披散著頭髮。
「你剛才在洗浴?」她走入院子問。
秦恪的臉微燙。
他好幾日沒洗澡,但這日要與寧櫻見面怎麼也得清洗一下,誰想寧櫻來的那麼快。
他拿手巾擦頭髮:「嗯。」
寧櫻四處看看:「你沒有用炭嗎?」
「沒有……」他手頓住,「你是不是冷?」急忙走到牆角,拿一些炭出來點燃了放進去。
很快屋內就有熱氣。
寧櫻坐在靠近炭火的地方:「你不用節省,用完了問管事拿,他不會說你的。」
「我只是不習慣。」他從小到大都沒有用過炭,也沒有需要,寧櫻覺得冷,他一點不覺得。
寧櫻打量他:「你穿得也很少。」
「練武,一會就出汗了。」
她點點頭:「你將來打算謀個什麼職務?」
「不知,令尊說會舉薦,可能是五城兵馬司衙門,或者是禁軍吧。」他補充一句,「徐大哥告訴我的。」
不錯,寧櫻笑一笑:「總比放牛好。」
秦恪的手又是一頓,但他沒說什麼,將頭髮擦得差不多乾的時候,拿布條束起。
剛清洗過,他面上乾乾淨淨的,母親說韓凝之生得好,他比起韓凝之的俊秀,更添幾分英氣,寧櫻看得片刻,催道:「伸手啊。」
很是熟悉了,她說話比往前隨意。
秦恪就把手伸過去。
寧櫻拉住了,默默出神。
春蔥般的手指覆在手背上,將他的心攪得好像被投入石塊的湖面,泛起陣陣漣漪,秦恪想起無數個思念她的夜晚,到底是難以控制了。他希望寧櫻與她更親近些——不是要他當面首嗎,那就有個面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