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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聞將紙張團好，準頭極好地投入垃圾桶中，側靠著牆壁哼笑：「我怎麼死流氓了？」

    「你特麼那樣——」

    任星桐口述不了，瞪著潮紅的雙眼，很沒氣勢地剜人，氣息不穩道：「滾就一個字，別讓我說第二次。」

    「剛非禮完我就讓滾？」余聞抱臂皺眉，「任星桐，你是渣男嗎？」

    「放屁，到底誰非禮誰？」任星桐仍留餘悸，他指著門，聲音微弱地下指令，「出去。」

    余聞垂下眼眸，掃過那張潮意未褪的臉，到底還是擔心人。他蹲下身，雙臂撐著任星桐的膝蓋，哄著說：「行，我是流氓。別趕人，流氓陪你待會行不行？」

    任星桐搖頭，小聲凶人：「不，你滾，我自己待。」

    余聞沒動，伸手用拇指掃過那張紅腫的嘴，沒摸兩下就被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他盯著被咬住的拇指尖，晃動兩下，換來了更重的力道。

    任星桐咬了半分鐘，吐出那根微鹹的拇指，嫌棄道：「難吃，咸。」

    余聞低眸掃過整齊的牙齦，忽然伸手探向任星桐的後頸，大掌發力，摁住發燙的脖子往下，直到額頭交錯才停。

    他嘴唇貼著泛紅的耳廓，說：「那什麼好吃？剛才的？還有……你猜猜，這隻手為什麼咸？」

    不願留存的記憶被提及，重新在腦海中滾過。

    任星桐猛地推開余聞，揪著衣領掩飾滿身羞赧，他抬腿朝前踢了一腳，光踹還不夠，罵罵咧咧，手腳並用。

    他武力施壓，拉開門把余聞推到門外，然後重重關上門反鎖。

    室內恢復安靜，衛生間通風不錯，惹人遐想的味道已經消散大半，剩餘殘留細微，不細嗅察覺不到。

    任星桐重新坐回馬桶上，癱軟一靠，仰頭盯著天花板浮想聯翩，鬼神使差地抬手，撫向飽受蹂|躪的軟唇。

    很燙，有些破皮，微微腫痛。

    他回味半晌，雙眼發直，緊鎖著上方，吸頂燈光圈一點點發散、暈開，雙頰的紅，也從局部朝整顆腦袋蔓延。

    他如驚弓之鳥，慌亂垂下眼瞼，睫毛控制不住地輕顫，撫摸嘴唇的動作因為羞憤越來越粗暴。

    余聞脊背貼著牆壁，交疊胸前的雙臂不老實，左手右手指頭換著跳動。他耐心沙漏即將見底，靜默片刻，第四次抬腕看表。

    五分鐘了，衛生間還是沒動靜。

    余聞眉頭緊鎖，有些擔憂任星桐的狀況。他直起上半身，腳尖剛挪半寸，一陣清脆的腳步聲傳來。

    他立馬卸下滿身擔憂，重新倚回牆上，作出一副淡定又鬆散的模樣。

    腳步聲不斷逼近，緊接著，一聲包含驚訝的聲音傳來：「隊長，你怎麼在這兒？我們還找你呢。」

    余聞面色淡下，斜睨了一眼右方，不高不低地「嗯」了聲。

    「還好還好，田哥都要打電話報警了，你是不是也來上廁所的？」程陽碎碎叨叨，「我也憋半天，剛才去下台最近的那個廁所，居然維修了……」

    他吐槽完，後知後覺：「哎？隊長，Polaris沒跟你一起嗎？剛才結束也沒看到他。」

    余聞眼含無語，上下打量他一番，說：「你猜我為什麼在這裡？」

    程陽一愣，不確定地說：「不是上廁所嗎？」

    「等人。」

    「呃？」程陽大腦轉不過彎，脫口道，「等誰——」

    咔噠——

    任星桐拉開廁所門，滿臉不高興地走了出來。

    程陽：「……」

    他下巴掉地上了，茫然地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說：「你們，連廁所都要一起上的啊？」

    任星桐顯然沒料到出門能碰見隊友，還是最八卦的那個。

    他眼神一凜，向蠢蠢欲動的人投去警告目光，清嗓子解釋：「嗯，我路痴，他幫我帶路的。」

    「哦哦……」

    程陽舔了舔嘴唇，接不下去話了，在尷尬和找死中，選擇了尿遁。他忙不迭邁開步子，邊往廁所沖邊說：「我急了，我先上廁所了。」

    然而他的告別，根本無人在意。

    任星桐站在洗頭台前，鏡子倒映的自己，從容淡定，除了嘴唇有些泛紅，其他地方和以往的冷酷表象沒區別。

    他沖洗完雙手，理都不理人，徑直繞開某人往外走。

    余聞也不惱，追上去問：「又生氣啊？這麼大氣性。」

    任星桐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別鬧，哪兒有因為這種事情生氣的，顯得咱們這方面不和諧。」余聞嘗試講道理。

    任星桐腳步一頓，刀了一眼余聞，冷聲說：「我也沒聽說過，霸王硬上弓還有和諧的。」

    余聞意外：「這也屬於霸王硬上弓？我不就是強硬了點嗎，再說，你難道不是比我還享受？伺候你半天，手都酸了，還不讓要點獎勵？」

    「……」任星桐面色一僵，確實找不到太好的反駁，生硬道，「我又沒非要你伺候，我是被迫的，憑什麼還要獎勵你。」

    「行，我的錯。」余聞坦然接受，「那也不至於生這么半天氣吧？趕我，不理我，這是還打算冷暴力我？」

    任星桐撇開頭，用冷哼回應。

    余聞靠過去，和任星桐抵著肩，低聲蠱惑：「星星，嘴還疼不疼？下次我溫柔點，別生哥氣，好不好？」

    任星桐揚起棺材臉，絕情道：「不可能，沒有下一次，我準備讓你的毒誓應驗，這是你惹我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