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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8:22:59 作者: 蘋果餡包子
    不似之前的欲拒還迎,而是真的在害怕。

    余弈咬了下唇,克制住體內翻騰的衝動,微微抬起頭,眼神朦朧地看著她,平日冷清的黑眸染上一抹動情的水色,格外撩人。

    想起身又捨不得,於是合攏雙臂將人擁緊,腦袋輕蹭她的頸窩,以緩解身體的難過。

    趙星檸剛剛清醒的腦子又不對勁了,多嘴問了一句:「很難受嗎?」

    「嗯。」情意未消,像是隔著嗓子咕噥出的氣聲,羽毛似的輕撓著她並不堅固的意志力。

    「要不,那個,我……」

    兩人還沒到老夫老妻的程度,後面的話羞於出口,她慢慢支起手臂,手指一點點蹭到那個禁忌的位置,用行動表達自己的意思。

    「……」

    剛披上的羊皮的大灰狼目露精光,火速丟掉溫順的表皮,抓住來之不易的機會,利落地將其吃干抹淨。

    荒唐了一上午,趙星檸身心俱疲,某人各種意義上吃飽喝足了,好心情地幫她按摩手指和手腕,纏著她道:「今天也留下吧。」

    趙星檸懶洋洋地躺著,聞言掀開眼皮,白了他一眼:「我下午有事。」

    余弈說:「我可以接送。」

    「這兩年計程車行業不景氣,余總給人家留口飯吧。」

    「計程車哪有專職司機方便,我可以待在目的地等你,還免費。」

    免費兩個字往往帶著陷阱。

    趙星檸不為所動,再這樣下去她就該「從此君王不早朝」了,於是搬出強硬的一面,義正言辭地拒絕總裁的一日司機服務,逃離溫柔鄉,去衛生間整理衣服和頭髮。

    鄭曉筠約了一位資深花藝師與她見面,地點在一家茶樓,身上衣服皺皺巴巴的不夠得體,趙星檸打算先回家一趟。

    自帶的挎包和外套落在客房,從衛生間出來,房子太大,她一下忘了昨晚睡在哪個房間。

    挨個找過去,發現有扇裝了指紋鎖的門,正好余弈走過來,她順口問道:「這裡面是不是放著公司的機密文件?」

    余弈毫不遮掩地說:「公司的東西在書房,沒鎖。」

    「那這間是做什麼的?」

    「想看?」

    他表情帶一點玩味。

    前路疑似有坑,趙星檸收起好奇心:「沒,就是問問。」

    余弈意味深長道:「我自己進去只需要指紋和密碼,你想進的話得拿鑰匙。」

    他的話聽起來十分古怪,趙星檸不敢深究,飛快逃離現場。

    收拾妥當,她在玄關換鞋準備離開,發現余弈不知何時跟了過來,全身穿戴整齊。

    「你要出門嗎?」

    余弈晃了晃手上的車鑰匙:「我送你。」

    「我剛剛好像有拒絕。」

    「嗯,我沒同意。」

    「……」

    自從知道他們其實是兩情相悅,互相喜歡,余弈就越發囂張霸道了。

    糟糕的是,她根本沒轍。

    趙星檸坐上余弈的車,回自己家匆忙洗了個澡,換上一身體面的衣服,緊趕慢趕,提前十分鐘到了茶樓。

    下車前,她跟余弈說:「我們不知道要聊多久,也許得花上幾個小時,你還是先回去比較好。」

    余弈將司機的工作幹得盡職盡責:「多久都沒問題,我等你。」

    趙星檸勸不動,只好隨他了。

    與花藝老師會面的地方在二樓靠圍欄的座位,人還沒到,她點了兩份老式點心,背靠竹編的椅子,悠哉地俯瞰樓下裝飾用的綠植。

    茶樓客人寥寥,二樓只坐了她一個人。

    安靜下來後,那些跟余弈一塊沒羞沒躁的場景不受控地往外冒,都是上午剛剛發生的事,細節她還記得清清楚楚……

    不能再想了。

    趙星檸閉上眼睛,左右使勁晃了晃頭,將滿心的雜念丟出去。

    楊瑾兩分鐘前就到了,走出樓梯拐角的剎那,她正好看到趙星檸羞澀低頭的樣子,曉筠說她的老闆年紀已經過了二十五歲,但此刻映入眼帘的卻是一位容顏姣好的少女。

    一雙眼睛澄澈而靈動,方才不知想到什麼,含羞帶怯地將臉蛋埋進手掌,宛若半攏花瓣的嬌艷玫瑰。

    花藝師的靈感可以來自生活中任何美好的人和事物,短短兩分鐘,楊瑾找到了新作品的方向。

    「你好。」

    趙星檸抬頭,看清來人,迅速揚起微笑,起身與她握手:「楊瑾老師,我是木亦的趙星檸。」

    兩人客套一番,各自落座。

    趙星檸詢問對方口味,喊服務生來上了一壺茉莉花茶和一份綠豆糕。

    楊瑾是鄭曉筠的師姐,入行十年,如今在業內小有名氣,前不久與公司解約,現在是一名自由花藝師。

    今天見面的目的就是想拉攏這位老師加入木亦。

    趙星檸在龍A整日與客戶打交道,深諳談話的藝術,沒有直截了當地切入正題,而是像初相識的朋友一樣,隨心與之閒談,從手邊的茶聊到花卉,再聊到花藝。

    她接手過普通的鮮花店,去過花卉大棚,跟各地的工作室老師學習交流過,豐富的知識儲備和得體的言談舉止讓楊瑾倍感舒心。

    不知不覺,兩人聊了一個小時,服務生過來溫第三遍茶。

    楊瑾雙手交叉,說起前公司:「老闆功利心強,人也固執己見,所有人包括曉筠都在勸我早點離開,可我這人只對花藝熱情,在其他事情上惰性嚴重,能湊合就湊合,最後老闆徹底把我當成好欺負的人,想用我的作品給公司的新人鍍金,這讓我忍無可忍,決定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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