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頁
2023-08-29 10:41:42 作者: 叫我妖燈就好了
謝父也只能妥協。
車開到考場外一公里的防衛欄那裡,幾個看守的保安見到車的車牌號,面面相覷一眼,都不敢上前阻攔。
陳司機做了個手勢,示意要過去,幾個保安正打算放行,謝程應已經撐開傘,帶著白芽下車了。
他把拿把傘撐地很嚴實,傘又是黑色的,籠罩在頭上好比烏雲在天,下一秒就要又有雲過來。
「已經不下雨了......」白芽有些無奈。
謝程應還處在恍惚狀態,聞言看向烏壓壓的天,搖頭道:「那不行,今天一點雨都不能淋。」
白芽嘴角帶著笑:「平時沒見你這麼嬌氣。」
「那能一樣嗎?」謝程應很認真,「這三天,讓你皺一下眉頭,我都得負全責。」
他們來的早,考場外面已經有不少家長了,一般都拿著小凳子,大有坐在考場外不走了的樣子,不用說肯定是等孩子考完出來的。
謝程應從小就習慣家長不在身邊,心裡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他看向白芽,「要不我別考了吧,直接坐外邊等你,反正我要這個成績也沒用。」
白芽被逗笑了,「怎麼今天淨說傻話,快進去吧。」
謝程應不大情願地跟著,「讓陳司機等外面也好啊......」
陳司機:6。
或許在謝程應身邊,時間就會過地慢而清晰,能記得樁樁件件,甚至能夠細數某些時刻彼此的心跳。
而當不在謝程應身邊,時間就會嗖地飛過去,連片縷痕跡都不留,快地讓白芽害怕。
相比於考生們考完一科輕鬆一分的心態,白芽的心臟卻開始累加砝碼,越來越沉重。
一年。
他完全不敢想這一年,沒有了謝程應的這一年,他要怎麼度過。
他會死嗎?他會死的吧。
並不是物理意義上的死,是精神層面的死去,像可恥又可憎的爬山虎沒了附著物,很快地枯萎,凋零,卻只會讓人拍手稱快。
畢竟這樣陰暗而可恥的植物,死亡也不值得讓人感到惋惜。
最後一科英語的結束鈴聲把白芽驚醒。
他如夢初醒地看著老師收卷,又坐了一會,才抬起沉重的步子向門口走去。
不出意外,謝程應已經風塵僕僕地來到白芽教室門前,他跑地又急又快,這在這群高考完後極度興奮的學生里顯得無比正常。
樓道悶熱又厚重的聲音伴隨著擁擠的氣味一併傳來,把涼爽的樓道加溫,謝程應額頭帶著細碎的汗珠,就這樣笑著看著白芽走出來。
「...走吧,」謝程應牽起白芽的手,說出高考完後的第一句話,「回家。」
白芽心臟微微一動,點頭道:「嗯。」
「回家。」
兩人一起走出教室門。
「怎麼沒見你興奮?」
「感覺沒什麼好興奮的,」實際上白芽也確實這樣想,「不就是又多寫了一套卷子嗎?」
謝程應微微挑眉,路上也耳聞到有人說今年英語題很難題量大,道:「多寫了一套卷子?你什麼時候寫完的?」
白芽隨意回憶了一下:「大概四點吧?記不清了。」
謝程應僵了一下,震撼地臉都白了。
一小時就寫完了,這他媽是什麼概念,意思就是聽力聽完後剩下所有題半小時就寫完了???
謝程應第一次對於「學習好」這三個字有了這樣清醒的認識。
兩人回去的路上也不怎麼著急,更何況雨早就停了,謝程應才反應過來這把黑傘屬實晦氣,跟今天精心挑選的紅色三件套一點不搭,扔到後備箱就和白芽走路回家了。
嗯,今天屬實要犒勞一下家裡這位大功臣。
白芽說去外面買菜,回家時卻沒見拿了多少菜回來,倒是提了不少的酒,說來巧得很,白芽剛回家,這陣雨就又開始下了。
一頓飯忙活到九十點,等到吃完飯,一箱子酒少說進肚子一半。
白芽緩緩支起身體,一張俏地精靈似的臉蛋,鼻尖雙頰都染著紅,在昏黃的燈光下更是貌若好女艷麗無雙,緩步過來時像勾人神魄的艷鬼。
謝程應微微眯起眼睛,他喝地不多,但酒精最能麻痹神經,等反應過來時,白芽依舊跨著坐在他腿上了。
夏天都穿的不多,謝程應能清晰地感受到白芽那雙又軟又綿的大白腿夾著他的腰的觸感,他幾乎瞬間就燒起了,輕聲帶著酒氣:「......芽芽?」
白芽抱著謝程應的脖子就偏頭吻了上去,眼尾嫣紅,「謝程應,」
他說著,霧藍藍的眼睛又染起水霧,「你要了我吧......」
謝程應緩緩睜大眼睛,幾乎以為這又是無數個旖旎的夢中最尋常的一個。
「...芽芽,」他聲音啞地不行,「你,你先起來——」
白芽不管不顧地摁住謝程應的後腦勺,帶著兇猛不罷休的架勢,重重地偏頭吻上去。
白芽的吻從來都是小心翼翼的,軟軟的,怯怯的,像兔子去舔舐青草。
而不是現在這樣,洶湧的,猛烈的。
柔然的唇沾染上醉人的酒香,是以往沒有嘗過的甜美味道。
謝程應呼吸窒住,反射性要回吻,去汲取更甜蜜的汁水和朝露,又生生停下,他掰過白芽的腦袋,捧著白芽的臉。
「芽芽,你在想什麼......」
白芽眼淚兜不住地往下流,啞聲道:「你別管這麼多,你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