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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0:41:42 作者: 叫我妖燈就好了
謝程應還是第一次這樣直觀地看到白芽寫題有多快,有點震撼,畢竟他見過學習最好的人是凌書澤,當年凌書澤沒有跳級和他一個班的時候他也看過凌書澤寫作業,快是快,但比白芽來說真的差遠了。
隨即震撼感在心中匯成一種驕傲感,看,這樣聰明的人兒是他的。
高二的課排的還不算太緊,下午放學前最後一節美術課,楊老師蹬著一雙小高跟「噠噠噠」地趕來了。
楊老師是二班的美術老師,平時化妝打扮地嬌小可人,人長的很漂亮,聽說和學校某個主任是親戚,她喜歡抹粉底液,但悲哀的是,粉底液的顏色竟然還沒有她的臉白淨,每次楊老師一化妝,臉和脖子都是兩個顏色,脖子比臉白的那種。
她講完美術課本上的內容,給每個人發了一張白紙,布置下了一學期都不一定有一次的美術作業:畫梅。
楊老師靦腆地笑著:「這張作業也是用來參加學校美術評比的,每位同學畫完之後拍照把照片發給我,一張也不許缺噢。」
她似乎看透了某些小心思,特意提點道:「不許抄襲,不許在網上找圖片。」
底下同學們終於一片哀嚎起來,楊老師做夢也沒想到身為一個美術老師能享受到這樣的歡呼,洋溢著笑容走了。
放學鈴響起,謝程應背起書包看向白芽,笑嘻嘻道:「走吧。」
白芽愣了一下:「什麼?」
謝程應先一步給白芽收拾好書包,一併背在自己身上,捉住白芽的手腕,「回家啊。」
白芽被動地跟著走,心中隱約雀躍起來,卻又有些不敢相信,試性問道:「......去哪?」
謝程應說:「你家。」
兩人回到家,謝程應說干就干,當真監督起白芽讓他寫作業起來,他自己卻在一旁看著班級群里人各自發的畫梅圖。
梁然確實是一點繪畫天分也無,那白紙上被他勾的亂七八糟看不出個人樣,偏偏自己還極為滿意,第一個拿起手機拍照po到班級群。
謝程應嫌棄地撇嘴,本著同窗友誼的原則,鼓勵地發了一個大拇指。
梁然私戳了他一下:【麻蛋,給爺看看你畫成什麼狗屎樣】
謝程應發了一個很欠揍的表情包:【沒畫呢,你畫成什麼狗屎樣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一定比你畫的好】
兩個人小學雞似的鬥了會嘴,梁然問:【最近怎麼見不到你人影了?剛兒放學想找你呢,人呢?】
人還能在哪,在心肝這呢唄。
【你管我呢】
【不會又是白芽那吧?不是吧不是吧,你倆真同居了是咋的?你個臭不要臉的,天天往人家家蹭吃蹭住】
謝程應盯著同居那兩個字,心情極好。
白芽作業很快寫完了,之後又在紙上畫了朵梅花發出去,作業便算是全部完成了,他的速度相對於還在上晚自習抓耳撓腮的普通同學來說稱得上是光速。
他做完作業看謝程應抱著手機不亦樂乎的模樣,既有一點吃味,又有種把人圈在了身邊的感覺,一時有點口乾,起身出了臥室門接了兩杯水。
不想正當往回走的時候,白芽不知怎的腳下一拌,水杯啪嗒一下灑在桌子上,一下子把屬於謝程應的那張白紙浸濕了。
謝程應也被驚動坐起來,看著那張濕透的紙評價道:「用不了了。」
白芽抿唇,心裡責怪自己不小心,低聲道:「對......」
謝程應捂住白芽的嘴。
他一點也不想在白芽嘴裡聽到對他說這三個字。
白芽垂頭,「可是再過半小時就到老師規定的上交時間了,怎麼辦。」
半小時,能不能畫完都不一定,更何況去重新買一張紙。
謝程應低頭看看那張紙,又抬頭看向白芽,突然笑了:「把我的紙弄壞了,當然得你賠我。」
白芽抬起頭心裡有愧:「你說吧,怎麼賠?」
謝程應支著下巴,長長地睫毛像扇子一樣上下一掃,盯著白芽白皙到有些蒼白的臉。
「既然在這張紙上畫不了了,就在你身上畫吧。」
每個字都知道什麼意思,怎麼連在一起白芽就感覺聽不懂了?
他說完,白芽地耳根就開始燒起來,他不敢去看謝程應的眼睛,聲音訥訥:「胡說什麼呢,在身上怎麼畫......」
是啊,在身上怎麼畫,正常人肯定想不到,白芽也想不到,謝程應就能想得到。
他的目光順著白芽的臉頰溪水般流到脖頸,再從寬鬆的家居服向下,白芽的皮膚只有運動後才是那種健康的白皙,而平常是蒼白的,像張待寫的宣紙。
謝程應說:「趴下。」
白芽倏地抬起頭,動了動唇,到底還是趴下了。
他趴在柔軟帶著香氣的床單上,謝程應的人影在視野中消失,不安感襲上心頭,終於感受到身側的床被微微下凹,熟悉的氣息附在背後,耳邊傳來讓他全身發麻的聲音:「衣服掀起來。」
白芽淡色的睫毛狠狠顫了一下,他被這耳邊的聲音蠱惑似的,雙臂交疊著拉起上衣,從柔韌細窄的腰身,細嫩白淨的皮肉勻婷地附在一脊骨上,順著流暢如玉的腰線向上蔓延,展開一雙展翅欲飛的蹁躚蝴蝶骨。
謝程應隨手抄起毛筆,沾些紅。
他必須謹慎,不能有半點馬虎,因為他現在將要畫出這世界上最美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