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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0:41:42 作者: 叫我妖燈就好了
「怎麼感覺有什麼聲音?」
隔著厚厚的衣櫃門,他們均聽到了梁然的疑惑聲。
於是又不一動不敢動了。
白芽的神志搖搖欲墜,他身後是謝程應的衣服,身前是熱氣騰騰活著的謝程應,兩面被人的氣味裹挾,無異於對他的理智的慢性謀殺。
他嗓子已經完全啞了,聲音氣若蟬鳴:「...混蛋,藥。」
如果能回到三十分鐘前,白芽一定要回去扇那個時候的他一巴掌。
怎麼就那麼鬼迷心竅,非要來謝程應的房間呢...
來了也就罷了,躲哪裡不好,還,還非要鬼使神差魂不附體一樣躲進了衣櫃裡,那天更衣室的一件籃球服就能讓他失控成那個樣子,他到底怎麼敢的,怎麼敢挑戰滿是謝程應的氣味的衣櫃的。
他剛躲進來時,心底還藏著一絲喜悅,可五分鐘後,遲來的應激感和衝擊下腹的熱度讓他腰腹酸軟,一片熱麻,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猶如陷入沼澤的軟骨動物,動彈不得了。
謝程應回過神來,他固執地搖頭,用氣聲說著:「不行,不能吃那個藥。」
怎麼都行,不能吃那個藥。
白芽氣地眼角都要溢出淚來,他發泄似的咬在謝程應肩頭,謝程應能清晰地看到白芽的肩脊在海浪般地挺動。
「我快不行了...」
謝程應能感受到白芽的吐息噴灑在他脖頸,熱度伴著電流直接流竄到鼠膝,他穩著呼吸,伸手想把白芽卷邊的白T拉下來,卻被制止住。
白芽指尖輕顫,握著謝程應的力氣卻出奇地重,緩慢而堅定地拉著這隻手下移到...
謝程應本就漆黑的瞳仁變得更加深不可測。
白芽哀求著,眼尾殷紅:「幫幫我,求你了...」
他被隅於這一片黑暗昏色的狹小空間,口腹呼吸只見每一片都是極致的鮮甜。謝程應是此刻掌控他所有的愛與欲的手握權杖的國王,他支配著他的身體的每個部分,在這片空間的每分每秒。
而他甘之如飴。
謝程應指尖微動,本意想要掙脫,卻被夾地更緊。
——「怪了,」梁然撓頭,「明明好像聽到什麼聲音了,又沒人。」
晏紫笑話他:「真逗,該不會是你剛才肚子響了又不好意思說就怪別人吧?」
梁然揉著耳朵氣道:「晏紫你有病,是你放屁了吧?」
晏紫抱胸,事實如何不重要,她就是要故意抬槓,尤其是抬梁然的槓:「放屁,我早看透你了,哪兒有什麼聲音,准又是你鬧事兒瞎咧咧。」
凌書澤頭疼地看了眼時間:「時候不早了,我們看看別處去吧。」
除了兩個拌嘴的小學生,其餘人點頭同意。
謝程應一直深呼吸著繃緊那根弦,他不敢冒著被這麼多人發現的風險在這裡做什麼,可明顯白芽已經被熱意燒的神志不清了,管不了那麼多,開始用冒著細汗的熱乎乎的額尖蹭他下巴。
「芽芽,你先......」
你先放開,先等會,等人走了再說...
謝程應勉強穩住心神,他為難而克制地仰著下巴,大手撫在白芽汗濕的後腦,剛想輕輕拔開,卻沒想到這似乎給了他什麼錯誤信號。
白芽眼神迷離,他探著猩紅的舌尖,開始舔舐謝程應脖子上的青筋。
謝程應放在那的手無法自控地猛然收緊,饞嘴的小貓哼唧一聲,嗚咽著出於本能般地咬住他的喉結。
尖尖的小虎牙咬他的力度並不重,勉強能稱得上癢,卻咬斷了那根本就徘徊在光與暗之間舉棋不定的那根弦。
謝程應猛地鉗著白芽的手腕把他摁在衣櫃壁上,欺身附上他清瘦纖窕的後背,白芽吃痛的哼了一聲,嫌謝程應手勁大,他太白,耳尖此時卻冒著粉,像撒上草莓粉的白牛奶,甚至能看到耳上的隱隱約約的青紫的血管,他克制著咬住白芽的耳背,順著耳骨的紋理一點點地聞。
香的,好香。
他在此刻甚至懷疑白芽連血都是香的。
外面一伙人即將走到門口的時候,梁然卻又似乎觸及到了什麼童年回憶似的,終於注意到了這個衣帽間,又大大咧咧轉身進去,疑惑道:「程應的衣服都哪兒去了?」
凌書澤有些無語:「被陳姨收起來了唄。」
梁然想到什麼,他靠著衣櫃笑:「要不是陳姨,我打賭這傢伙的衣服絕對滿房間亂飄。」
晏紫不贊同梁然這麼抹黑她心中敬仰的「大人物」,皺眉道:「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
白芽卻得了當頭一棒般,他現在的姿勢是被謝程應壓在衣櫃內壁上,換句話說,他現在離衣櫃外的靠在衣柜上的梁然,只有一壁之隔。
後怕和羞恥感終於襲上心頭,交織著伴隨越發洶湧的熱浪,匯成一種難有的刺激感電流般打在他腦海深處,激起一陣從最心底湧起的本能的戰慄,他終於怕了,曲著手指抵在內壁,掙扎地仰頭:「...謝程應...你——」
「噓——」
謝程應朝著白芽的耳廓吹氣,眯著眼睛吐出惡魔般的低音:「這不是你剛才想要的嗎?」
梁然吵吵鬧鬧的聲音只隔著一面淺淺的內壁從外面傳來,卻推動著這場隱秘的狂歡逐漸來到巔峰,匯往河岸的河流已經侵濕了兩岸的河床,打濕遊人的鞋底,只留纏昵怡人的蝕骨香。
衣櫃的上部掛著謝程應的舊衣服,有見稍長的籃球衫垂下來,掃過謝程應的頭頂和白芽的臉頰,白芽努力睜大眼睛,卻只看到眼前一片一片黑雲壓城的黑暗和絢麗暗甜的光圈,他竭盡全力咬住那件球衣的下擺,死死抑制住最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