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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0:41:42 作者: 叫我妖燈就好了
    謝程應心裡明鏡兒似的,卻又眼睛黏在那隻唇膏上,覺得那貓臉怎麼看怎麼像白芽。

    「這個...」謝程應問,「潤唇效果應該不錯吧?」

    「那是當然!這款是店裡最好的。」

    謝程應自覺找到了藉口,最終還是買了下來,轉身的一刻又被老闆叫住。

    「來小伙,這是附贈的發圈兒。」

    謝程應看著手心裡三四個粉紅色的發圈好一會兒,口是心非道:「呃......這個就不用了吧。」

    「害!」老闆擺擺手:「拿著吧,怎麼這麼不懂事兒呢,又不是給你用,給你小女友扎辮子的!」

    謝程應忍住笑,拿著發圈和潤唇膏轉身走了。

    已經晚上了,校園裡人都都三五成群地往外走,天邊的晚霞很漂亮。

    這會兒,他的「小女友」應該回家了吧?

    作者有話說:

    可惡,連續兩天雙更也不配有評論嗎?(含淚)

    第9章 全碰到了……

    白芽盯著床上這隻長達7厘米的管狀粉色物體一刻鐘了。

    他神色如臨大敵,像是看著什麼洪水猛獸,又猶豫著,坐立難安。

    從打開書包看到裡面躺著這麼個東西的時候就察覺到很奇怪,不僅整個粉嫩嫩的,管口還有兩個貓耳朵,還以為是從趙醫生那裡買貓糧贈的逗貓棒。

    翻開一看竟還貼著紙條,字跡和謝程應不說相似,只能說是一模一樣。

    白芽一時說不出心裡什麼感覺,他長的很像小女孩嗎?怎麼送他個這麼個東西......

    可這還是謝程應第一次送他的東西。

    白芽苦著臉掙扎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硬下心站了起來,撇過神眼不見心不煩。

    他才不要拿著這種小女生似的東西。

    可一旁一直打瞌睡的餅乾此時像有什麼心靈感應似的,正巧支棱起來,喵嗚一聲撲了上去。

    「餅乾!」

    白芽瞪大眼睛,忙把「逗貓棒」護在手裡,餅乾抻長脖子,舔了一圈嘴巴,嫌棄地看了眼那管唇膏,又趴下去了。

    白芽鬆了口氣,揉了揉餅乾的脖子,把視線轉回到那管粉色上,才看清這不是口紅,而是一管潤唇膏。

    只是潤唇膏的話,他應該大概也是可以塗的吧...

    白芽心裡這樣想著,手上擰開蓋子,家裡沒有鏡子,他就隨便往嘴巴上抹了點,抿了抿唇,嗯,潤潤的,很香。

    他這樣一點點慢慢塗著,越來越覺得這股味道出奇的有些熟悉,等塗完了上唇,他才被燙到似的,唇膏從他手上掉到了床鋪上。

    白芽怔楞地捏了捏指尖,麻的。

    該死,謝程應這傢伙一定是往這上面下蠱了、

    熟悉的味道順著唇膏爬上指尖,隨著一呼一吸到達身體的身處。

    白芽一點點縮到床頭,徒勞地摟著被子,雙臂收緊,卻怎麼也填不滿心裡的渴求,缺失的那一片被無限的放大,熱度從指尖蔓延到嘴唇,再到雙頰,直到最後,連額頭碰到一點被罩也宛若發了高燒,激起一片顫抖的漣漪。

    白芽知道,他又開始發病了。

    他慌亂地掀開被子,餅乾喵嗚一聲跳到地上擔心地對他喵喵叫著。

    白芽踉蹌著跑到桌子邊拉開抽屜板——好在他的住所極小,沒跑兩步就找得到藥,他擰開藥瓶,倒出幾粒藥片,仰頭連水也沒喝就吞了下去。

    一切做完之後,他又縮回角落,抱著被子,餅乾窩在他手臂上。

    熱意和念想燒的他眼前模糊。

    他怎麼敢的?

    他怎麼敢和人有接觸的,還那樣近。

    之前的教訓還不夠多嗎,明明自己最清楚,這具身體是一頭不知饗足的野獸,對一切稱得上觸碰亦或稱不上觸碰的觸碰都一視同仁地擁有著病態的渴望。

    人家碰了他一根頭髮,他便想被摸摸頭;人家碰了他一快指甲,他便想被牽手;若要是到了下一步,誰知道他又會做出什麼事來......

    速效藥的藥效來的很快,紅熱的頭腦逐漸被練習十多年的壓抑壓制下去,副作用帶來的乾嘔感和四肢無力感漸漸湧上。

    白芽重新握住了那管唇膏,另一隻手握住了藥瓶,像拿著桿秤的砝碼兩端。

    就這一次吧,就這一次。

    白芽不停地說服著自己,就這一次,儘管只有一次,他也想知道和人接觸,親近,被抱著的感覺。

    他自我安慰似的打定好主意,復又坐在桌前,整理著帳本,帳本很舊,看得出它的主人很不捨得用新頁。

    但有一頁新的,剛記不久的帳,記錄的全是這些日子謝程應給他的錢。

    -

    陽光很好,是個晴天,晴天,白芽不喜歡晴天。

    尤其是晴天的體育課,若說陰雨的體育課尚可能讓他像正常人一樣窩在教室,晴天的體育課便會讓他的所有的缺陷一覽無餘。

    白芽戴著往常一樣的黑色兜帽,靠在樹根底下,可縱然他只是靠在這兒,纖薄的身形和蒼白的皮膚依舊讓他惹眼。

    這裡清淨,還能下課時老師喊的集合聲。

    本來從沒人打擾過他,直到一雙筆直修長的小腿立在他面前。

    熟悉的氣息帶著辛辣的汗氣,無聲入侵著白芽的私人,讓他躲在校服下的身體不由僵起來。

    謝程應一垂眸,只看到白芽的兜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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