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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0:41:42 作者: 叫我妖燈就好了
「這個是什麼?」謝程應問,「你生什麼病了?」
不料這句話像是觸及到了刺蝟的肚皮,白芽一把奪過藥瓶,白著臉:「你翻我桌子?」
謝程應見白芽反應這樣激烈,忍不住想逗逗他:「如果是呢?」
白芽重重地坐回座位,手裡的藥瓶死死攥在手裡:「那我現在就去申請調座,」他臉上情緒變幻莫測,最後冷笑道:「還不都是一路貨色,沒什麼不一樣。」
謝程應扭頭問:「什麼意思?我和誰一路貨色?」
白芽眸色越來越冷:「裝什麼?」
謝程應皺起眉,他不知道為什麼一眨眼的空白芽又恢復了初見時冷冰冰的樣子,剛打算細問,一旁掃地做衛生的劉暢正巧掃過來:「有垃圾嗎?」
劉暢收走兩人的垃圾,他嘴碎,邊掃地邊道:「白芽,剛才搬座位的時候不知道誰把你的桌子弄倒了,桌里的東西稀稀拉拉落了一地,還是謝程應給你收拾的,哎,有這麼個同桌真好,哪像我那個...」
白芽把藥瓶放在桌兜的最裡面,沉默不語。
謝程應轉過頭,眼睛有些危險地眯起來:「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就一會兒,就這麼不待見我?」
白芽突然問:「你以前在學校和任溢他們一起打過架?」
「...是。」
白芽不再說話,低頭把書包里厚厚一沓的作業拿出來開始寫——這些都是別人托他的。
謝程應被剛才那個問題攪得有些恍惚,托著下巴盯著自己桌子上空白的試卷。
他後半句沒能說出口,那就是他現在不打架了。
但是,他以前確實打過架,打得比任何人都狠。
可是他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多的人都記得嗎?
謝程應扭過頭,目光是前所未有的認真:「我現在已經不打架了。」
至少他想向白芽解釋。
白芽想把作業本抽出來:「誰管你現在打不打架。」
謝程應索性把白芽的筆也連帶著抽出來:「你不信我。」
白芽冷著臉:「還我。」
他伸手想要把東西奪回來,謝程應把筆握在手裡,支著下巴:「告訴我,剛才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白芽收了力,眼睛盯著謝程應,不動了。
謝程應不明所以地也停下,卻見白芽貓兒似的向前一撲,顯然直指謝程應手裡的作業本和筆。謝程應畢竟多年打架經驗,反射性一拽,反倒直接把白芽拽進懷裡了。
兩人同時僵硬住,謝程應眼睜睜感受到白芽的體溫以一個極快的速度升高,他第一反應是以為白芽高燒了,剛才的情緒瞬時煙消雲散。
他著急地撫上白芽的額頭——以一個白芽完全反應不過來的速度。
「怎麼了?發燒了?」
只見懷裡的人渾身僵硬,卻又出奇的軟,肩胛骨隨著他的動作顫了一下。
該死...混蛋...碰到了,全碰到了...
白芽把頭深深埋下,卻難掩雙頰通紅,嘴裡斷斷續續地說:「放開......我。」
謝程應大腦瞬間宕機。
他像被燙到了,動作僵硬,停滯著,理智牽扯著情感,僵持良久終於鬆開手。
謝程應想起第一次見面時那個僅僅握住手腕的觸碰,腦海里漸漸把這些串聯起來:「你病了?」
他皺著眉問道:「所以你不能和別人有觸碰?是不是和剛才的白色的藥有關?到底怎麼回事?」
謝程應一句接著一句,逐漸把他的秘密剖絲剝繭。
「我都已經說過了!」
白芽難得情緒激動,他臉上還帶著剛才的薄紅,語氣很重地一字一字反駁道:「只是皮膚病而已,我有皮膚病,過敏。」
「皮膚病?」謝程應涼涼道:「那你敢不敢把你手套摘下來,看看哪門子皮膚病。」
他惱白芽這幅不把身體當回事的模樣,去拉白芽的手給他摘手套,白芽反應很大地推開謝程應,又撿起剛才掉在地上的本子和筆,不再和他說一句話。
整個上午都這樣沉默著度過,中午的時候白芽也是率先一步走出教室。
直到他離謝程應很遠了的時候,他才突然發覺,剛剛坐在謝程應身邊時,那種不適的乾嘔和噁心感都消失了。
他這是怎麼了...
午飯時間食堂和商店都人山人海,常人或許覺得擁擠吵鬧,悶熱。
而對於白芽而言,中午的食堂是他最喜歡的地方,那裡有很便宜的米飯和免費的湯以及他不太喜歡的醋和辣子。
只需要準備些鹹菜,就可以獲得滿足的一餐。
白芽端著盤子坐到一個角落,即便到了吃飯的時候,他也依然拿兜帽把自己的頭髮遮著,米飯和鹹菜的口感交融在一起對他而言算是佳肴,他吃的眼睛微眯,空蕩蕩的胃一點點被填滿的感覺很舒服。
他心裡惦記著上午的事兒,味同嚼蠟地吃著飯,不知什麼時候旁邊倏地傳來一陣落座聲。
以任溢為首的幾個人端著盤子分別坐在白芽旁邊的位置,他們的伙食大多是葷菜。
一旁的幾個學生見了都默默端起自己的盤子去別的地方吃飯,不一會這一片只剩下白芽和這些混混。
任溢悠悠笑著瞄了眼白芽盤子裡的白飯鹹菜:「哦呀,吃大餐呢?」
白芽沒有理他,自顧自低頭吃著飯。
任溢男生女相,眼角尖銳,整體看是好看的,可笑起來的時候是狐狸似的狡詐,整個透露著一股不懷好意,讓人心生惡寒,他招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