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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8:02:21 作者: 緋色分析
秦冠玉幅度很小地搖了搖頭:「然後才發現我離不開他,在我跟他說完這輩子不用再見之後,我才發現我愛他。」
梁易舟覺得有些冷。
橫塘橋上不斷響起車聲,卻仍會讓人覺得心生寂寥。
「我知道你會怪我為什麼要給許培樟通風報信,但是啊小鬼,有些人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秦冠玉把手裡的酒喝完了,晃了晃空罐子,露出了一個很難看的笑容。
「渚良並沒有那麼無情。」梁易舟說。
「我比你了解他,他不會原諒一個踐踏過他的真心的人。」秦冠玉垂下臉,手把那個啤酒罐子直接給捏癟了。
「拍完《野渡無人》我就會回紐約了,跟渚良說,不用擔心我會死纏爛打。」
「所以你想給他們牽線搭橋?」許培樟聽完,仰起頭問梁易舟。
他這會正舒舒服服地躺在梁易舟身上,手裡還抓著梁易舟的手環在自己身上。
「起碼好好吃頓飯吧。」梁易舟想了一會才說,「按照秦冠玉的說法,除夕對他們其實是挺重要的。」
「所以是北城還是汝城?」許培樟想也沒想,就問他。
「北城,渚良不會過去的。」梁易舟說。
「這樣吧,大年初一請他倆來家裡吃飯,如果渚良不願意,把他那個表弟也喊上唄。」許培樟想了一下,提議道。
「小肖總你是請不動的。」梁易舟突然笑了一下。
「我還想討好他一下呢。」許培樟可憐兮兮地看梁易舟,「之前感覺他對我的印象不太好。」
「逸昉他是要陪兒子的。」梁易舟解釋道。
許培樟一臉震驚地看梁易舟:「他已經結婚了?」
「沒有,說是兒子,其實是他爸老戰友的兒子,那孩子沒有父母,十幾歲就跟著逸昉住了。」梁易舟說,「他還是單身的。」
「嚯,又一個養成。」許培樟脫口而出。
梁易舟有點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養成是什麼意思?」
梁易舟比起一天到晚在網上衝浪的許培樟,經常會顯得十分老年人。
許培樟一下子來勁了,他翻了個身,把下巴墊在梁易舟胸口,然後說:「養成的意思嘛,就是說你是我家的童養媳。」
梁易舟知道許培樟在胡說八道,但他還是順著他說下去:「嗯?然後呢?」
「然後啊,就我們小時候偷偷談戀愛,長大一點接吻被我爸看到,我爸不知道怎麼辦就去問我媽,我媽就非常高興地讓我爸做了一大桌子菜以示慶祝。」許培樟說著就笑起來。
「這都什麼跟什麼?」梁易舟表情有些嫌棄,心裡卻覺得很溫暖。
「之後我就可以專心捧你了,第一部 電影就要是男主角,我給你買一溜的通稿。你長得這麼好看,演技又好,肯定會大紅的。」許培樟很認真地說,「也不用吃那麼多苦了。」
梁易舟伸手去摸許培樟的頭髮,很輕地說:「可真敢想哦。」
許培樟支起身子,很溫柔地對他笑。
梁易舟把許培樟拉下來接吻,他的唇柔軟,裡面殘留的牙膏的味道讓這個吻味道變得有些甜蜜。
梁易舟想,他沒想過做賭徒,去賭許培樟對他的感情能長久到蔓延餘生,但現在已經足夠好,可以短暫地享受許培樟這一刻的愛,對梁易舟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禮物。
所以許培樟現在想要什麼,他都會給他。
他想,或許自己的母親,也曾經短暫地擁有過那個人深切的愛。
回到汝城之後梁易舟就跟秦冠玉說起這件事,秦冠玉正在那個狹窄的水池旁洗碗,他是做慣這種事的,動作很熟練。秦冠玉沒回頭,只是說:「你這是在多管閒事,小鬼。」
「彼此彼此。」梁易舟表情淡淡的,他看起來很淡漠。
於是房間裡靜下來,只有洗碗產生的水聲,梁易舟托著臉,在回許培樟的消息。
「你回來不就是為了挽回嗎?有什麼好猶豫的。」梁易舟把手機關上,這時候秦冠玉已經把廚房收拾好了,和他對上了視線。
比起梁易舟是本身就是比較冷的氣質,秦冠玉的那種攻擊性更像是套了一層看起來很尖銳的紙殼子,碰到了才知道根本不會刺傷人。
這一點和許濱很像。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梁易舟已經發現了這一點。
易昶看人的眼光一直很準,他喜愛本身就和角色相似的演員。這讓梁易舟想起他試戲《阮紅妝》的時候,易昶對他的製片人說的話。
「面冷心熱,心比天高,註定悲劇。」
他那時在說阮紅妝,其實也是在說梁易舟,而這次的江澗西也是如此,也是被自己的愛殺死的人。
「你不明白。」秦冠玉的聲音把梁易舟拉回了現實,他不做表情的時候看起來過於銳利,「我回來不是為了挽回,我是想看渚良的笑話,可是我看到了你,那一刻我太生氣了,可能也是在氣自己,明明這麼恨他,為什麼卻放不下他,看到他成了別人的經紀人我會這麼嫉妒。」
梁易舟靜了一會,才說:「你來不來,隨你。」
秦冠玉突然笑了,他發現梁易舟身上那種對一切都淡淡的感覺會讓他好受很多,他省略了其中的所有彎彎繞繞,好像只是請他來吃頓便飯似的。
「聽說許總廚藝很好,我當然要嘗嘗。」秦冠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