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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8:02:21 作者: 緋色分析
    卞鑫哲是個好導演,所以他只看到梁易舟可以演活陳欒,他喜歡梁易舟。尚鵬飛這個製片人比他世故更多,所以他的眼睛是看到梁易舟身後的馬成斌。但許培樟很奇怪,他特地過來,不是興師問罪也不是來給他穿小鞋,好像就是為了來看看。

    如果許培樟是想睡他,剛剛在車裡他有無數次機會可以給梁易舟一個暗示,但許培樟卻像個無聊的小男生,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惹惱他,晚上又跑來酒吧興師動眾。梁易舟有點無語地看了一眼這會又趴下的許培樟,真心實意地覺得承映傳媒的這位總裁,腦子不太好使。

    梁易舟不反感利益交換,但他討厭未知,未知是不可控的東西。他又往旁邊看了一眼,許培樟的頭髮看上去很蓬鬆,讓人很有揉一把的欲望。

    怪人。

    他也看到過許培樟的花邊新聞,圈內許培樟還挺出名,出手大方,散夥又體面,關鍵年輕又帥氣,他聽很多小演員討論過他,表情都十分迷戀。

    但現實里梁易舟看到的這個許培樟可不是什麼理想情人,梁易舟把水喝完,並在心裡完成了估算,他不想和許培樟過多地糾纏,無利可圖又容易帶來麻煩。

    他拍拍許培樟的肩膀:「醒醒,回去了。」

    許培樟一動不動,梁易舟覺得頭疼,偏偏他和許培樟的交友圈毫不重合,想找個人領他回去都沒有一點頭緒。

    梁易舟把許培樟的手機抽出來,想解鎖了隨便找個他通訊錄里的人把這個麻煩帶走,可一點開才發現他的手機只有一個密碼解鎖。

    真是要命。梁易舟看到許培樟那個屏保上的財神爺,又是一腦門的黑線。

    許總裁,真是清新脫俗且接地氣。

    梁易舟剛剛打算把手機放下,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梁易舟覺得自己運氣不壞,來電顯示的是賀涵,也沒想賀涵是誰,他直接接起來。

    「阿樟,陳港家在哪你知道嗎?」賀涵的聲音聽起來有點著急,梁易舟剛剛想開口,但賀涵這人說話就是個連珠炮,沒半點停頓的,「你別罵我啊,我真不知道陳港酒量這麼差,哇靠,啤酒能算酒嗎?也沒喝多少啊。他這樣平時能應酬嗎?誒喲我去,陳港,你別亂動。」

    「我不是許培樟。」梁易舟感覺這個叫賀涵的人應該是幫不上忙了,但他還是說了下去,「許培樟喝醉了,你能過來帶他回去嗎?」

    電話里突然一陣嘈雜,梁易舟也不知道賀涵有沒有聽見,他最後只聽見賀涵一句「你別!」,然後通話就斷了。

    梁易舟沒辦法,他不可能把許培樟丟在這裡,他很冷靜地估算了一下,許培樟比他高一點,看體型應該不會太沉,他應該可以一個人把他架出去。梁易舟首先想到的是樓上自己的房間,但立馬就否決了,他不是領地意識很強的人,但也確實不想讓許培樟進入自己的世界,邊緣也不想。

    梁易舟非常無語,他從許培樟的口袋裡找到了車鑰匙,許培樟這會兒老實多了,迷迷糊糊地睜了下眼又閉起來,乖乖地跟著梁易舟往外走。梁易舟把他塞進副駕駛,頓了很久,才扯過安全帶給他扣上。

    梁易舟只用了兩根手指,他的表情非常冷漠,動作也很迅速,幾乎沒有碰到許培樟。

    許培樟皺著眉,好像在表達不滿。

    梁易舟導航了一個最近的星級酒店,已經是深夜,路上的車很少,北城只有這種時候才顯得有點空曠。梁易舟在等紅燈的時候朝外面看了一會,如果沒有許培樟,他應該會降下車窗然後抽一支煙。

    綠燈很快就亮了,梁易舟沒繼續想下去,他看了一眼導航,專心開車。

    雖然時間很晚了,但前台的女孩還是很熱情,梁易舟隨便給許培樟開了一間套房,他出門有點著急,並沒有戴口罩,但梁易舟並不在意,他並不火,認識他的人應該很少。他會收穫到的那些關注多數是因為這張好皮相。所以他禮貌地道了謝,忽略了女孩長久地盯著自己的目光。

    許培樟在車上睡了一覺,這會兒看起來好像酒醒了一點,工作人員幫忙饞著他,他就很聽話地站著,等到了房間門口,梁易舟刷了卡,許培樟就自動走了進去,看起來十分正常。

    梁易舟跟工作人員交代了幾句,隨後也進了門,就看見許培樟面朝下倒在沙發里,外套已經被他甩在地上。

    梁易舟覺得有點好笑,許培樟就像只不認床的小狗,趴下就能睡著。

    這下困意才湧上來,梁易舟打了半個哈欠,他很想直接倒在床上睡過去,但一想到明天早上會發生的尷尬場面,梁易舟就決定還是麻煩一點,他強撐著困意又去開了一間房來睡。

    第5章

    許培樟混亂地做了很多個夢,夢的最後就是梁易舟那張漠然的臉,他覺得很煩躁,這種情緒很奇怪,就像他昨天回了公司之後又折返回那個酒吧的那種奇怪。

    許培樟在很多時候都很幼稚,外人看不出來,朋友也不知道,但他真的很幼稚,他受不了那種被梁易舟占了上風的感覺,所以他才會回去找他,他要扳回一城。

    當然,如果沒有那兩杯該死的酒的話……

    許培樟簡直懷疑是不是梁易舟故意給他下的套了,他幾乎是被氣醒的。宿醉讓他的頭有點暈,他撐著身子想爬起來,但腦袋實在是太重了,於是他只是把自己翻了一面,房間裡沒有開燈,許培樟適應了一會才能看見房間的大致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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