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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7:58:52 作者: 顧惜惜
    修澤扯了扯唇角,略過這個話題, 和她說起正事, 「我剛剛讓人通知你的同事,如果沒意外, 半個小時後他們就會來。」

    溫西月問:「那四個人抓到了嗎?」

    修澤:「目前還沒有, 不過根據我給警方提供的信息,我相信應該會很快抓住他們。」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了些, 「我希望在警方沒有抓住他們之前,你都不要離開醫院。」

    溫西月知道修澤這番話是出自好心, 是怕他們再過來報復,可這樣的擔心,她覺得實屬沒有必要, 再來傷害她,和自投羅網並沒有什麼差別。

    這樣的想法只是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嘴上還是對他的關心很受用,溫西月笑著應下,「好。」

    「修總, 我能做些什麼嗎?」

    「不用,你好好在醫院待著,剩下的,我來做!」修澤整了整襯衫,經過昨晚那場暴力和一晚上的將就,衣服褶皺的不能看。

    「我還有事,就先回 * 去了,你有任何需求直接告訴我。」

    「好。」溫西月目送著修澤離開病房,等他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走廊上後,整個人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乾癟了下去。

    她把臉埋在雪白的枕頭裡。

    那種恐慌幾近有點噁心的情緒,在寂靜的房間迅速地發酵,不敢想像如果昨晚修澤沒有找到自己,或者晚來了一會兒,在自己身上會發生怎樣不好的事情。

    想到這,她的手不自覺地揪住自己的領口,越來越緊,幾乎是卡著脖子的,不透縫隙。

    只有這樣才能給她無上的安全感。

    一閉上眼還能想起那四個人,見到自己落單時那種不加掩飾的狂喜的模樣,還有脫自己衣服時發出的猥瑣笑聲。

    有時越想忘記,那種記憶反倒越加深刻。

    她在只有她一個人的房間裡慢慢地蜷縮起身體。

    ……

    趙允思和朱深來的醫院的時候看到溫西月躺在病床上把自己縮成一團,眼神充滿警惕,他們都嚇了一跳。

    「西月,你沒事吧?」

    聽到有人來,還是自己熟識的,溫西月繃緊的弦稍微鬆弛了些,「沒什麼事,就昨晚……差點別人劫了個色,」她試圖用輕鬆的語氣說,怕他們擔心。

    趙允思:「這還叫沒事?昨晚好好的,你接了個電話就著急忙慌的出了,是不是那個人做的?」

    溫西月趕緊否認,「不是,是他及時救了我。」

    趙允思擰眉問:「他是不是你那個大人物的朋友?」

    「是啊。「

    「我說呢,住私人病房,門口還站著四個保鏢,除了你那個朋友,也沒誰有這個財力了。」

    「保鏢?」溫西月問。

    「對啊,你不知道嗎?」趙允思說,「四個高大威猛的西裝男,站的跟木樁一樣,我看到時還以為我走錯地了。」

    不用思考,也知道是修澤做的。

    溫西月沉默了下,隨後不帶情緒地應了聲,「哦。」

    趙允思看到溫西月現在這幅樣子,心疼的不行,手情不自禁地撫上她白皙的臉上,她的指尖帶著寒氣,有點涼,「這麼好看的臉他們也捨得下手,媽的,腫這麼高,那人是真的下狠手呀。」

    「嗯?」

    「你的臉啊,腫的跟饅頭樣。」

    溫西月:「……」

    她淡定的表情有點裂開,右手摸了摸臉,倒是沒有痛覺,然後又摸了摸另一邊,能明顯的感覺到高低起伏,她有些絕望地問,「思思,你帶手機了嗎?」

    都是女孩子,趙允思很快了解溫西月的需求,她把手機解了鎖,還貼心地打開了相機,才遞給她。

    於是溫西月得以在第一時間看到自己慘烈的樣子。

    看到屏幕里的自己後,她眼前一黑。

    所以她剛剛就是這樣一幅鬼樣子,對一個長相無可挑剔的男人花痴眼,還和修澤聊了好一會兒天?!!

    她一臉被雷劈中的表情。

    趙允思安慰她,「也沒關係啦,只是腫了而已,沒有外傷,過兩天就好了。」

    溫西月有點絕望,「剛剛我 * 就這個樣子和人聊了好一會天。」

    「……還蠻可愛的。」趙允思絞盡腦汁想到了一個不太傷害人的詞。

    「他們都是異性啊!」

    趙允思其實很懂溫西月現在的心情,大概之前沒意料到自己傷這麼重,還在臉上,仿若無事的和人閒聊了一會兒,對方呢可能是顧忌著她的面子也沒太提她的臉,這就造成了聊天的過程中,溫西月還以為自己是個冷艷美人,其實是頂著半個饅頭……是同性也就算了,可要是異性,還是自己有點好感,或者好感她的人,確實挺窒息的。

    「沒事啦,他們可能像朱哥一樣,根本不在意呢。」

    在一旁鼓搗設備的朱深抬了抬頭。

    溫西月猛地搖頭,「這不一樣。」

    趙允思:「怎麼不一樣了,難道朱哥不是男人?」

    朱深:「……」

    溫西月瞥了眼朱深,「男人是男人,只是我把他當姐妹啊。」

    修澤和朱深完全不一樣,雖然在他面前,自己簡直把畢生的各種出糗的姿勢都在他面前演示了一遍,卻還是在想,自己下一次一定可以一雪前恥。

    現在……

    一雪前恥是不可能了,這輩子都不太可能了。

    溫西月煩躁地狂薅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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