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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7:58:19 作者: 蒔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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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 天氣極好,出了太陽,卻沒有那麼滾燙, 初秋的楓葉尚未紅透,但也別有一番風情。

    宋清歌和肖弘在山腳下和大部隊集合。

    「你還是戴上口罩吧。」宋清歌想起最近的風波,有那麼一丟心有餘悸。

    肖弘默默地不說話,宋清歌就親自動手,踮起腳尖給她戴上口罩。

    「乖啊,誰讓你是熱搜體質呢,以防萬一嘛。」

    肖弘並沒有被安慰到。

    這見不得人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但是他也沒有反駁宋清歌的決定。

    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肖弘和宋清歌下了車,李鈺帆和他的朋友們也早早到了。一見到宋清歌,李鈺帆連忙上前,熱情打招呼。

    「師父!你們來啦!」

    肖弘看到他,就想起他送宋清歌回家那一幕。

    師父?肖弘用眼神問宋清歌,你什麼時候認得徒弟?他怎麼不知道?!

    宋清歌用眼神安撫他。

    傻徒弟,一個傻徒弟而已。

    「這就是我師父啦!師父,這些都是我攝影俱樂部的朋友~」沒啥心眼的李鈺帆根本沒發現肖弘和宋清歌之間的風起雲湧,特別熱情地給眾人介紹。

    因為宋清歌提前跟他打過招呼,希望他不要過度張揚,所以李鈺帆沒有暴露宋清歌的身份,只說她是一位攝影很棒的前輩,被自己認了做師父。

    李鈺帆的這群朋友,都是濱海市一個攝影俱樂部的,年輕、張揚,因為共同的愛好而走到一起。

    「李鈺帆,你認這麼漂亮的小姐姐做師父,不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李鈺帆的一個朋友開起了玩笑。

    宋清歌尷尬地笑著,肖弘默默地攬住了她的肩,十分光明正大地宣示著自己的主權。

    「你別胡說八道,我師父有男朋友的!」李鈺帆瞪了自己朋友一眼,連忙解釋。

    肖弘摟著宋清歌,對著眾人抿唇一笑:「幸會。」

    雖然他戴著口罩,看不清臉,可是那一雙深邃如墨的眸子,還有這絕世獨立的高冷范兒,都令原本還嬉皮笑臉的小年輕一下就拘束起來。

    「你、你好……」原本還喧鬧的氛圍,一下就仿佛成了課堂,安靜得只剩下風聲和鳥鳴。

    「時間不早了,咱們開始吧?」宋清歌提議。

    「好的,咱們走吧!」李鈺帆一聲吆喝,眾人扛起設備,開始往山上走。

    「師父,這個角度怎麼樣?」

    「師父,你看我這張拍的還行嗎?」

    「師父,你好厲害啊!教教我怎麼拍出這樣風格的照片啊!」

    「師父……」

    「師父…………」

    一路上,李鈺帆就像是只鸚鵡,喋喋不休。肖弘的太陽穴,一個勁地跳動著,恨不得用口罩堵住他的嘴。

    太陽這麼大,他們真的不需要電燈泡。

    「攝影,是需要悟性的。」忍無可忍,肖弘終於開口,「這世上所有的職業都一樣,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你應該自己去發現大自然的美,靜下心來,發現別人看不到的角落。」

    大概是他的形象太有欺騙性,李鈺帆聽了這話後,非常受鼓舞。

    「師公你說得對!我得自己發現大自然的美!我要找尋自己的風格!」說完,他就興致昂揚地跑到前面去了。

    終於耳邊清靜了。

    肖弘拉著宋清歌去了半山腰的涼亭。他摘掉口罩,從背包里拿出了水,擰開,遞給她。

    宋清歌一邊喝水,一邊看著他笑。

    「你笑什麼?」肖弘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你剛剛……是不是吃醋了?」宋清歌挑眉笑道。

    「我是哪種人嗎?」肖弘不肯承認。

    他會吃一個毛頭小子的醋?這種事,怎麼能承認?!

    「是不是嘛?我又不會笑話你的?」宋清歌湊過去,故意逗他。

    肖弘板著臉,不肯理她。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老肖?你們也在這啊?」

    肖弘和宋清歌側首看去,就看到金醫生、陸輕筠以及幾個醫院的同事一身登山裝,朝這邊走來。

    原來他們的秋遊,也定在了這裡。

    宋清歌注意到那道落在自己身上若有若無的打量,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這可真是該死的孽緣啊~~

    秋風習習,艷陽高照,一群年輕人湊在一起,本該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可是在陸輕筠眼裡,周遭的美景都抵不過前方的礙眼。

    肖弘和宋清歌坐在涼亭里,宋清歌喝完水,隨手就把水交給他,肖弘就很自然地收起來,裝進包里。

    動作自然的……就像是老夫老妻。

    「好巧。」肖弘看向金醫生等人,打了個招呼。

    「難怪老肖你不肯參加我們的周末活動了,原來是要陪女朋友啊。」有同事開玩笑說道。

    「嗯,平常太忙了,難得休息,當然要陪她。」肖弘也不否認,落落大方地承認。

    宋清歌就站在一邊,乖巧地扮演著令人羨慕的、被寵愛的女朋友。

    陸輕筠低著頭,仿佛是爬山太累了,一句話也沒說。

    眾人休息了一會,金醫生提議:「咱們一塊走吧。」

    肖弘和宋清歌不置可否。

    來的時候兩撥人,下山的時候卻成了一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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