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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7:56:38 作者: 春風榴火
寂白從警方那裡了解到,謝隨的車駛上回虎山之後,和罪犯開始了一段絕命追擊。
那條路謝隨經常跑,罪犯根本甩不掉他,後來謝隨超車之後擋在了罪犯車前,他來不及踩剎車,於是兩輛車撞在一起,謝隨的車被撞下了山崖,所幸山崖是一段長緩坡,謝隨沒有送命,而罪犯也受了重傷。
萬幸的是,車禍中厲小意沒有大礙,只是輕微腦震盪。
人販醒過來,沒等警察刑訊,屁滾尿流地交待了前因後果,說他是和厲家的僕人王嬸內外勾結,拐走了厲家的小少爺。
警局裡,王嬸也坦白地交待了自己的全部罪行,說是程瀟平日裡苛責自己,她做這事一方面想牟利,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報復程瀟。
證據確鑿,嫌犯落網,這一切似乎即將塵埃落定。
但這樣的結果並沒有讓寂白滿意,尤其是當她知道在厲小意出事之後,謝隨去找過厲琛,從蔣仲寧幾人的口中,她知道這件事情厲琛肯定參與其中,只是苦無證據,無法將他繩之以法。
寂白臉色冷了下來,謝隨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和厲琛也脫不了干係。
探監房裡,在雙方律師的陪同下,寂白見到了王嬸。
王嬸是個四十來歲的婦人,眉眼平順,看起來是一副懦弱相,她狐疑地看著寂白,問道:「我…我認識你嗎?」
寂白面無表情地說:「你有兩個兒子,一個在省城打工,另一個還在念大學,念大學的那一個成績還不錯,聽說明年畢業。」
一聽寂白提到自己的兒子,還了解得這麼詳細,王嬸忽然慌了:「你…你想幹什麼。」
「厲琛給了你多少安家費,還是答應幫你兒子找份體面的工作?」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而這時,王嬸的律師也適時開口:「寂白小姐,您是在誘導和威脅我的當事人。」
寂白忽然站起來,眸光冰冷地睨著她:「厲琛差點害死我最愛的人,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哪怕同歸於盡,我都不會放過他。」
王嬸的手抖了起來。
她面色如冰,嗓音陰冷:「既然要幫厲琛,你就要準備付出代價。」
律師已經叫來警察,讓他們將王嬸帶走。臨走的時候,王嬸回頭看了寂白一眼,她從來沒有在一個女人的臉上看到過那樣絕望而仇恨的神情。
後來,當王嬸的大兒子來到監獄,向她哭訴自己遭遇的連番困境,真的都快活不下去的那個下午,王嬸便供出來厲琛,說這一切都是厲琛一手安排的,他給了她一筆巨額安家費,同時答應讓她的兒子進厲氏集團上班。
厲琛鋃鐺入獄的那天,寂白隔著一條馬路,遠遠望著警察從厲氏集團寫字樓里將他帶出來。
厲琛看到寂白,嘴角綻開一抹微笑。
西服下,他那被銬著的手慢慢伸進褲包里,摸了什麼東西,扔在了地上。
等他離開以後,寂白走了過去,看到地上放著一顆大白兔奶糖。
寂白怔了怔,面無表情撿起那顆奶糖,轉身扔進了垃圾箱。
第66章
這兩天, 有很多人來醫院探望謝隨,甚至包括程瀟。
她想不到謝隨居然會為了救她的兒子, 這樣不要命。
她在謝隨的床頭柜上留下了一張卡, 說是作為感謝的費用。
連日來一直緊繃著神經的寂白, 在看到那張卡的時候, 情緒終於爆發了。
她將擲在了程瀟的身上,壓著憤怒的嗓子沉聲說:「你滾。」
「我…我也是表達一下心意。」
「滾!」寂白抄起水果籃里的人蘋果, 便要砸向她。
程瀟落魄地離開。
寂白怔怔地站在走廊邊,從兜里摸出了那枚白玉觀音。
血跡深深地滲透進了紅繩里, 顏色被暈染得越發深了,且無論怎麼洗都洗不乾淨了。
觀音慈眉善目地望著她。
寂白突然將它猛地拋擲了出去, 怒聲大喊:「這就是你給我的平平安安!」
她的眼淚順著眼眶滑落, 無力地喘息著說:「你算什麼菩薩, 你的慈悲呢。」
「你為什麼讓他受苦。」
白玉打在牆上, 一角殘缺碎裂, 有佝僂的老人經過, 見碎裂的觀音像,連聲默念:「阿彌陀佛, 阿彌陀佛。」
寂白倚著牆,聲嘶力竭地痛哭著,口中不住地重複:「你為什麼讓他受苦?他那麼好,你為什麼讓他受苦?」
碎裂的觀音慈悲地望著她。
愛別離,求不得,眾生皆苦。
病房裡, 昏迷的謝隨聽到走廊里女孩的痛苦的質問,眼角無聲地滑下了一滴淚。
那幾天,寂白幾乎住在了醫院,不分白晝黑夜地陪著他。
醫生說謝隨身上其他的傷都沒有大礙,他身體好,能很快痊癒,最嚴重的地方是骨盆骨折合併尿道外傷,可能會由此引起的bo起障礙,讓他喪失性功能。
經歷了上一世的事情,寂白早有心理準備,而幾個一直陪著謝隨的少年們,聽到醫生這樣說,驚得目瞪口呆,激動得要用腦袋哐哐錘牆了。
他們甚至想把寂白拉出去,不讓她聽。
這他媽要是當不了男人了,他還怎麼談戀愛,還怎麼娶老婆,以謝隨那麼驕傲的個性,他這輩子怎麼抬得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