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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7:56:38 作者: 春風榴火
只聽她調子略啞,溫柔地說:「可能這是我第一次送給別人禮物,所以你如果不喜歡,還給我就是了,給別人算什麼。」
謝隨額頭上都滲出汗了,生平第一次嘗到百口莫辯的滋味:「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會在她那裡,我可能把它弄丟了,我回去找了一整晚…」
他甚至連花園裡的垃圾桶都翻了遍,快瘋了。
寂白從來沒見過謝隨急成這樣子過,但看得出來,他沒有撒謊。
「你找了一整晚啊?」
「那晚沒找到,後來我又回去找了好幾次。」
「真笨。」
寂白心軟了,嘟噥著說:「找不到就算了,一個小玩意兒。」
「算不了。」謝隨沉聲說:「那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禮物,算不了。」
「那如果一直找不到怎麼辦?」
「那我就…」
寂白本以為他要說出什麼豪言壯語,卻不想,他走到她身邊,唇角上揚,柔聲說:「讓你再送我一個。」
「……」
寂白就沒見過這麼臭不要臉的男人。
送他這禮物,其實寂白沒有想太多,只是那天下午他被關進局子裡,後來親生母親又那樣對他。寂白於心不忍,想著送個小狗安慰他來著…
「鑰匙給我吧。」
謝隨聽話地把鑰匙遞給她,他的鑰匙很簡單,家門,自行車鎖…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了。
寂白將小狗重新掛在了鑰匙上,遞給他:「喏,小心些,別再弄丟。」
謝隨鄭重地接過了鑰匙串,失而復得的喜悅讓他眉梢間漾起雀躍,極力隱忍卻又壓制不住,在寂白轉身的瞬間,他低頭吻了吻小白狗。
寂白拎起深紅的大提琴說:「我回去了。」
謝隨叫住她:「別走。」
「還有事麼?」
「你能不能拉首曲子給我聽。」他指了指她的大提琴。
寂白蹙眉:「你想幹什麼?」
「我就想聽曲子。」
她很懷疑他的用意,覺得可能又有套路:「你…聽得懂?」
「那個穿西裝的男的他聽得懂?」
寂白嘴角抽了抽:「什麼穿西裝的男的。」
謝隨揉了揉鼻翼,忿懣地說:「三十那晚,給你披衣服那男的。」
寂白才恍然想起,他說的是厲琛。
「那個啊,我以為你走了。」
「老子走了你就可以跟別的男人勾搭?」
「……」
不是這個意思!
寂白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背著琴轉身走出教室門。
謝隨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拉住她:「三十那晚,我聽到好多從酒店出來的人說,寂氏集團的小小姐拉曲子特好聽,我沒能聽到,可我想聽。」
寂白猶豫了幾秒:「那就一首哦,我要回去寫作業了。」
謝隨給她提來了椅子,讓她坐下來,自己蹲在她身邊。
寂白雙腿分開,令大提琴扣在腿內側,拉了首比較歡快的曲子。
她拉大提琴的時候不會像別的女孩那樣繃著,她會隨著動人的旋律而搖頭晃腦,全情投入,根本顧不上自己的形象。
因為只有當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音樂中,才能將曲子裡的情感最極致地演繹出來。那時候,是根本顧不得拉琴的自己好看不好看,凡是太過注重自己的外在,那都是表演。
寂白不需要表演,她只需要演奏。
謝隨痴迷地看著她,或許是因為調子歡快,他的眼梢間流露出絲絲笑意。
寂白一邊演奏,一邊抬頭看了看他。
他笑得像條狗似的,還蹲在她身畔,更像她送她那隻大白狗了。
寂白嘴角也抿了笑,一束輕快的旋律,收尾。
「好了,結束了。」
她話音未落,謝隨忽然湊了過來,唇在距離她的臉蛋兩厘米處停了兩秒,見她怔著沒反應,於是他輕輕地啄了一口。
她的肌膚柔軟,吻上去像是壓著軟軟的棉花糖。
「!!」
寂白摸著自己的臉,驚詫地望向謝隨,本能地抬腿就想踹他。
謝隨似乎早有預感,退遠了些,挑著下頜看她:「你要不要這樣粗暴。」
寂白捂著自己的臉,白皙的臉蛋泛著緋紅,還殘留著他唇印的乾燥觸感。
羞死了!
「下流。」她怒罵他。
「我給了你幾秒時間推開我了,你自己發呆。」
「下流沒有藉口!」
謝隨舔了舔薄唇:「行吧。」
下流就下流,她笑起來的樣子,太他媽乖了,能忍得住就不是男人。
寂白背著琴錯開他,氣呼呼地嘟囔著,說什麼再也不會相信他了。
**
那天晚上,謝隨打完拳之後,去了一間音響碟片店,在古典音樂欣賞的貨架上挑來選去。
叢喻舟看著他選的這幾張大提琴名曲欣賞的碟片,眉頭皺得比小山還高:「媽也,隨哥你居然開始聽古典音樂了!牛逼牛逼!」
謝隨懶得理他。
「不過,這玩意兒你聽得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