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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7:56:38 作者: 春風榴火
「你為什麼要搶你姐姐的風頭!」
寂白用手裡的化妝棉粘掉眼影,無辜地說道:「我沒有搶姐姐的風頭,因為曲目是之前早就定好的,彩排也是這樣練的,我不知道姐姐為什麼會突然跟不上節奏,可是因為是現場直播,我也不能因為姐姐停下來,就跟著停下來呀。」
寂緋緋眼底划過一絲怨毒之色,分明就是寂白突然加快了節奏,這才導致了她的步調跟不上。
可是她已經在爸爸媽媽面前說了不怪寂白,都是自己的錯,這個時候便不能再出爾反爾地戳穿寂白了。
爸爸媽媽對大提琴也是一竅不通,便問寂緋緋道:「妹妹說的是真的嗎?是你沒有跟上節奏?」
寂緋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爸爸媽媽,你們千萬不要責怪妹妹。」
寂白說:「姐姐,別哭了,這次演出你雖然有點小失誤,但是整體還是成功的,我也不會怪你的。」
寂緋緋的哭聲生硬地斷了兩秒,然後趴在桌上哭得更厲害了。
父母面面相覷,陶嘉芝也只好說道:「行了,別哭了,幸好演出還算成功,白白,這次多虧你了,你也別放在心上,回家媽媽給你做好吃的。」
「媽媽,今天晚上我和朋友在外面吃飯,夏夏她們說要幫我慶祝。」
「那也行,早點回來。」陶嘉芝回過頭去繼續安慰寂緋緋:「寶寶,想吃什麼,回去媽媽給你做。」
「嗚嗚,我要吃紅燒肉。」寂緋緋抱著母親撒嬌。
寂白又看了眼旁邊的禮裙,漫不經心道:「姐,你還是控制一下食慾吧,這高定的裙子可不便宜,居然撐破了。」
寂緋緋臉色一瞬間變得醬紫,回想剛剛在舞台上的窘迫,她又放聲大哭了起來,而寂白不再理會她,走出了更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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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囂沸騰的地下拳擊場,空氣中瀰漫著男人混濁的汗臭和體臭,叫好聲和謾罵聲交雜著響成一片,正中間的擂台之上,兩個赤著上身的男人正在激戰。
隨著第五場車輪戰的拉開,籌碼也已經加到了最高,金主們一擲千金,為場上以命相博的兩個男人押注。
謝隨其人,狠是真的狠,拳頭很硬,命也很硬,他是今天晚上車輪戰的莊家,一個人連續挑戰了五名優秀拳擊手,將他們全部打趴下。
他打架是不要命的那種,很少有人能夠做到像他一樣無所顧忌,所以沒人是他的對手。
最後一場,筋疲力竭,他的下頜吃了一記猛拳,嘴角滲出了鮮血,他回身一踢,膝蓋反扣,直接將對手壓在身下,毫無還手之力……
「謝隨!」
「謝隨!」
「謝隨!」
……
全場都在叫囂他的名字,他是戰無不勝的代名詞。
謝隨下場的時候,步履已經有些虛浮了,叢喻舟和蔣仲寧連忙跑過來扶他休息,拍著他的臉讓他回過神來。
「今晚多少?」謝隨偏頭問叢喻舟。
叢喻舟剛剛去經理辦公室領了獎金,放進了謝隨的書包里:「一場一萬,五萬。」
謝隨點了點頭,疲勞的肌肉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拉扯著都是一陣生疼。
「隨哥,我聽說上一個打了車輪戰的男人,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以後咱可不能再玩這種局了,這他媽要錢不要命啊!」
謝隨啐了口帶血的唾沫:「你懂個屁。」
「我當然懂,錢誰不喜歡,關鍵咱也得有命花不是。」
謝隨指頭划過厚厚的一沓紅票子,票子上也沾了他指頭的血跡。
他的腦海中又浮現了女孩坐在聚光燈下,閉眼拉琴的樣子,她美得不可方物,宛如聖潔的小公主,與他所在的血腥與骯髒的世界截然不同……
他站在淤泥中仰望於她,並且發了瘋一樣渴望要她。
這些沾滿鮮血的錢,是他所有的底氣。
……
寂白和閨密們在私房菜吃了晚飯,又逛了街,心情非常不錯。
「白白,我對你真的是刮目相看了,沒想到你的琴技這麼好。」殷夏夏很不可置信地說:「我記得暑假你來我家練琴,那會兒拉大提琴就跟彈棉花似的,這短短几個月,進展神速啊!」
「不僅如此,今天還讓寂緋緋出了丑,真是痛快!」
「寂緋緋那是自作孽不可活,跟咱們白白可沒關係,誰讓她舞藝不佳呢。」
寂白沒有說話,其實閨密們分析得都很正確,寂緋緋的確是自作孽,一則她因為不甘心,非要穿著那條不合身材的禮裙,二則她在燈光上動了手腳,只想一個人出風頭,這是她今天晚上犯下的最大的錯誤。
回想上一世的今晚,她被姐姐算計,演出全程沒有露臉,這會兒正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傷心難過,而寂緋緋裝好人走到她而房間裡,安慰她,告訴她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自己身患疾病,這就是不公平的,因此健康的她必須要讓著她,父母的親情,同學的友情,所有的榮耀和獎勵,都應該屬於身患疾病的她……
那個時候的寂白,還真的信了寂緋緋的胡扯,覺得姐姐真的好可憐,所以她寧願讓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