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壞小子的故事

    「表面老實的壞小子！」陳雅茹笑得直不起腰來。

    張小龍指著門口的電線桿兒接著介紹：「看，那上面每到過年都會裝一個燈泡兒，不過很多人都不老實，壞小子們用樹叉子，或者用粗鐵絲做成彈弓架，再拿自行車的內胎皮或者專門兒買的那種彈力筋繫上，用小石子兒當子彈，看誰打得准。」

    「不用說，你肯定也是這壞小子裡面的一個。」陳雅茹道。

    張小龍堅決地搖了搖頭：「絕對不是，這可是為了過年用的，通常燈泡兒一掛上他們就開始拿彈弓比賽，結果頭一天掛上，第二天就被打壞了，頭天誰得的冠軍，第二天屁股開花，我可不會去幹這種事兒。」

    「所以過年一直到正月十五那半個月裡，電線桿兒上面的燈泡兒得換好幾回，而且村裡面可不止這一個電線桿兒，基本街上的每根上面都要換，這兩天能把電工給氣得要死。」

    「屁股打開花還要去玩兒？」陳雅茹奇怪道。

    「是啊，因為沒有別的可玩兒！」張小龍呵呵笑著，「要麼就是自己糊燈籠，做得不好看，勉強是個樣子，但是那樣的玩兒法都太文靜了，我們村的孩子野，太文靜了玩兒不了多大會兒就膩了，所以最多的就是拿根花柴棍，哼哼哈哈地分兩派打仗，要麼就是大家一起去射電燈泡。」

    陳雅茹看著他狡黠道：「我不信你一次都沒有打過。」

    「呃……」張小龍猶豫了一下，「好吧，什麼都瞞不過你，不過我通常不會去跟他們比賽，而且他們比賽通常都是前幾天，等過了那幾天之後，燈泡就不會再有人去玩兒了，於是……」

    「於是你就去了！」陳雅茹噗嗤笑道。

    張小龍擺手：「我不會，燈泡會一直掛到正月十六，到了十七那天才會把燈摘下來，通常我會在十六那天，偷偷拿著自己做的彈弓試驗準頭，於是一晚上的時間，全村的大部分燈泡都被我消滅了，正好第二天也省得摘，幫了電工老大忙了，而且我發現的我的水準真的不錯，十打九中，這也是我不跟他們比賽的原因，以這種水平，真要是去比的話，屁股開花的肯定是我啊！」

    「你真是太壞了！」陳雅茹被逗得笑到不行。

    兩個人說笑著，裡面也有人看到了他們，連忙走出來看情況。

    「張老師！」張小龍看著走出來的老師，尊敬地叫了一聲。

    這人叫張東民，教了一輩子學，曾經也是張小龍的老師。

    「小龍？不是說你去上大學了嗎？怎麼這個時間回來了？」張東民奇怪道。

    「回來有點小事兒，」張小龍往裡看了看，「張老師，這學校里的老師夠嗎？有沒有什麼困難？」

    張東民嘆了口氣：「還行吧，從前是村民窮，大家上個學覺得浪費錢，連書本兒都不捨得買新的，現在倒是富了，可是也沒有人太在意這邊兒，好像都覺得靠著清河村這片風水寶地，就能吃穿不愁一輩子，上個學也沒多大用，還好這是小學，大家覺得好歹也得認個字……」

    張小龍笑了笑：「其實從前也是一樣，我上初中的時候，初一分了五個班，每個班都是九十人以上，教室里擠得連過道都快沒有了，到了初三時，就變成了四個班，一個班才四十個人，誰也不知道人都跑到哪兒去了，反正上著上著就沒了。」

    張東民點點頭，雖然說起來誇張，但是這卻是現狀，最後拿個初中畢業證，算是完成了九年教育，這就算是完事兒了。

    像張小龍這樣能考到燕京大學的學生，的確是會讓人刮目相看，然而大多數家長的眼裡，自己家的孩子根本就不是個讀書的料，所以也沒有心思去管這些。

    甚至有時候，還會專門兒給一些錯誤的引導，上不上學無所謂，能有口飯吃就好，看看那些個大富豪，也有很多都是沒有大學畢業的，所以嘛，上大學沒用。

    大學都沒有用了，那高中初中就更沒用了，最有用的是小學，能認識廁所門兒上的字，能算加減乘除小九九，行了，這輩子夠用了！

    「小龍，你這回來是要做什麼？」張東民問道。

    「其實是想要把這學校好好建一下，年頭兒也夠老了，如果再不好好弄，等再過幾年，這房子就不能用了。」張小龍說道。

    張東民欣慰地道：「難得還有人能記得這學校啊，你說得對，這房子是該修了，不然再過幾年，就真是連個學校都沒有了，雖然肯定會給再蓋個房子，但是到時候不知道會啥情況，說不得又是拖來拖去，孩子們倒是高興了，放假玩兒去了，課程全都耽誤了。」

    「我最近在想一些東西，咱們能不能也改一下教學的辦法，我們把學校重新蓋起來的同時，也結合一下孩子們的特點，寓教於樂一下，這些設施我來弄，其實未必就會花太多錢，只是從前我們都沒有人做而已。」張小龍道。

    「你是說像國外西方那種教育方式？恐怕會水土不服吧？」張東民有些顧慮道。

    「應該不完全是西方吧？其實我根本就沒有了解過西方的教學方式是什麼樣子的，不過我想大家最大的問題就是上學出來沒有用，如果我們把小學變得好玩兒，把初中高中變得有用，那是不是就可以減少退學率？」張小龍商量地口氣道。

    張東民倒是很認可：「不過你說的小學還好說，反正現在的家長也沒有幾個把學東西看得太重，小學不退是因為上學可以不用看孩子，呵呵，所以你說的這種模式也可以，但是初中高中那種，太難了，改變一個教學模式，不是我們老師就能說了算的。」

    「沒事兒，咱一點點兒來，先把小學的問題解決了，初中高中再說嘛，」張小龍笑道，「張老師覺得怎麼樣？我先把設施弄起來，之後的事情，可以看情況慢慢來發展，我就不信一個好的模式，不會被大家所接受。」

    「行，那當然是好的了，不過要探索一個這樣的模式，其實也不容易，把孩子們當成試驗品也不好，所以你得要好好設計好了才行。」張東民道。

    「那沒問題，設計這種課程，根本就不需要我們自己做，有人會把這事兒搞定的。」張小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