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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7:45:06 作者: 遠遊客
「扎死我了!」澧蘭故意嬌聲說,作勢要把自己的腿挪開。
「不許!」他一把按住。他喜歡讓小狐狸把腿擱在他身上,看著養眼,摸著趁手。
「哎呦,這些毛啊!」妻子伸手摸一把,「你冬天不用穿襯褲了。」話雖這麼說,年年剛入冬,妻子便趕著讓他穿上襯褲。「老人們講體毛茂盛、頭髮濃密的男子身體好。」澧蘭輕輕撫著他的腿。
確實身體好,好得讓妻子不能承受,他很得意。
「哎,我剛剪了指甲還沒修,好不好拿你的腿磨一磨我的爪子?」
「嗯。」周翰拍拍自己的腿,就喜歡她那小爪子!
「傻哥哥,逗你呢,你不怕疼?」
「我皮糙肉厚,讓老婆撓兩下怕什麼?」
「起來!」他被人一巴掌打醒,臉上生疼。還沒等周翰緩過神坐起身,便有人掐著他脖子把他從床上揪起來。
澧蘭!他回身要去回護妻子,忽地醒悟自己是在營房裡,在藍姆迦!出了什麼事?他不掙扎,掙扎只會更激怒他們。周翰以單手護在胸前,他怕人扯了澧蘭做的香囊。
「銬起來!」
兩個如狼似虎的士兵把周翰的手臂扭到身後。
「這是什麼?」一個面生的中年軍官指著他脖頸上的香囊問。
「我妻子給我做的香囊,裡面有我們的結髮,長官!」
「長官,在戰場上,妻子的信物就是我們的命!」旁觀的一個戰友斗膽插句話。在仁安羌與日本鬼子拼刺刀時,顧周翰救過他的命。
「你可算是對得起你妻子!」軍官忽略掉澧蘭的香囊,「帶走!」
周翰不明白軍官何以有此話。經國,經國哪去了?圍在身邊的士兵讓開一條道,周翰迎面看見經國,他亦被反銬著手。兄弟倆被士兵推搡著出營房。
「怎麼了,周翰?」經國摸不著頭腦。
「不許說話!」軍官怒踹他一腳。
周翰向經國搖搖頭,經國明白兄長讓他靜觀事情發展,別吃眼前虧。
天蒙蒙亮,兄弟倆被一路拖曳到司令部區域一處平房前,從大門進去。沒走幾步,士兵打開一扇門,兄弟倆被從後面一腳踢進去。周翰見屋裡坐著一個中年男子和兩個女人,一個女人低聲哭泣,另一個輕聲安慰她。那男子他認識,是來藍姆迦慰問的話劇團團長。
「是他們嗎?」中年軍官問哭泣的女人。
女人抬起頭來,居然是那小明星。周翰見那女人頭髮凌亂,臉上有淤傷,心裡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女人在回基地的路上被人羞辱,卻誣陷他們兄弟。怪不得那軍官看著面生,不是他們師的,是直屬軍部的。
女人一看見顧周翰就咬牙切齒地撲上來,要撕了他。確是演員,演技絕了,他根本沒把她怎樣,如何有了不共戴天的仇恨?
就是因為顧周翰冷落她、不理她,才令她被人侮辱!她又撕又打。
周翰被反綁著手,只能讓她撕咬一通,他心裡噁心得直翻騰,骯髒的女人!
「為什麼?」經國問。
「為什麼?」那軍官劈手就給經國一個嘴巴,「下作東西,新一軍的名聲都被你們糟蹋了!」
「長官您指什麼?」
「指什麼?你們羞辱了良家婦女,還敢問?還有臉問?」軍官再踹經國一腳,「等著挨槍子吧!」
哦,經國明白了。良家婦女?她也配!
小明星終於歇了手,跑到一邊哭泣。
「我們昨天晚上一直跟別人在一起,我有人證,長官!」周翰說話儘量簡潔,直戳主題。他怕軍官動手,他沒機會說。
「人證?」軍官奔過來掐住周翰後頸,「你倒是給我找出來啊!」
「可以,長官!」
「你還犟嘴!」軍官一巴掌掄上去。
有人敲門,有青年軍官進來,掃一眼屋裡,他向中年軍官打一個立正,「報告長官,孫軍長電令要明查,罪證確鑿再發落。責令劉放吾團長協助調查!」
罪證確鑿再發落?這話裡有話啊!中年軍官心裡犯嘀咕。孫立人帶著新38師主力112團和114團遠在印緬邊境列多駐紮,極短的時間裡便電令回來?因為113團解了英軍仁安羌之圍,英美都對38師高看一眼,平時孫立人要什麼就給什麼,38師的武器裝備遠好於22師。同屬新一軍、中國駐印軍,22師就是後娘養的孩子!平時史迪威有事都是直接找副軍長孫立人,拿軍長鄭洞國當擺設,更不把他們軍部放在眼裡。
劉放吾協助調查?這次話劇團演員告到軍部,他身為新一軍上校軍法處長,直接帶人去113團抓人,沒有事先通知劉放吾。
罪證確鑿?哪裡不確鑿了?哪個女人閒著沒事、不顧自己名譽說別人侮辱她?況且軍醫已為她檢查過,她的確受了傷害。
軍官讓女人們迴避。兩個演員剛走,113團團長劉放吾便推門進來。軍法處長和劉放吾是平級,兩人互相致意,劉放吾再問候話劇團團長。他臉上並無歉意,他不信顧氏兄弟會亂來,兩兄弟均是受過良好教育、行事端正的人。雖然據說背景顯赫,但平素不爭不搶,對袍澤友愛,對官長恭敬有加。明星們的私生活,大家都懂。他剛才去7連營房調查過,士兵們都說是不是顧周翰兄弟酒後亂性不知道,但是,擱平常,那小明星不把顧周翰qiang jian了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