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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7:45:06 作者: 遠遊客
    「你以後再也不許碰別人!」

    「永遠不會!寶貝。我們分開那麼久,我想你想得發瘋,都是因為我做錯了。」他知道代價有多慘重,他差點心死。

    「你以後要是再敢,我也跟別的……」

    周翰用吻封住她的嘴,他猛烈地吻她,貪婪地攫取她,「我不許你亂講!誰敢碰你一下,我宰了他全家!」澧蘭喘息著聽他說,「你是我的寶貝,我的命!」周翰圈著她,撫著她光滑的背,把她的頭按在自己的下頜上。

    「對不起,周翰哥哥,我會把頭髮再留起來,你等我。」澧蘭羞愧地說。

    「寶貝,你不論長發還是短髮都美極了!」

    「周翰哥哥,我這些天跟你賭氣,忽略了你,你瘦了好多。從現在起,你要好好睡覺,好好吃飯,我照顧你。」

    「好!寶貝,你昨天去醫院了?怎麼樣?」

    「醫生說一切都好。你怎麼知道我去醫院了?啊,我身邊儘是你的密探!」澧蘭勾住周翰脖子,親吻他的喉結,貼在他身上撒嬌。

    「這次的密探是母親幫我安插的。」周翰疼愛地撫弄她的背。

    「哎,你坐什麼來的?」澧蘭忽地坐起來,她想起從上海到南京的火車不是這個點,要晚很多。周翰沒吭聲,他的目光黏在她身上。澧蘭忙用一隻手臂遮住自己,伸手打他一下,「問你呢!」

    「我坐飛機來的。」他一邊說,一邊拉開她遮掩的手。

    「不是說過,不許你坐飛機嗎?不安全!」她掙扎著把手往回拽,另一隻手也來幫忙。

    「我急著見你寶貝。以後再不了。不過要是以後你敢再離開我,我還去坐。」

    他力氣大,她哪裡掙得過他,「你個賴皮,我再也不離開你了。我猜,俊傑給你打電話了吧?」澧蘭看周翰點頭,「他們都幫著你!」她嘟嘴,「我以前就想,我是孫行者,怎麼也跳不出你的手掌心。」

    「那就別跳,寶貝。我把你放在掌心裡寵,好嗎?」他看見澧蘭嫵媚的笑容,那情深似水的眼睛,他撩人心懷的妻子,他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第41章 莫放春秋佳日過,最難風雨故人來 (26)

    他們又在京(南京)滬線上了,花兒遍野綻放,一樹樹桃紅、柳綠、粉紅、皎潔、鵝黃,從窗邊掠過;在層層疊疊、深深淺淺的綠意中嵌著一片片嫩黃的油菜花,還有條條蜿蜒到遠處的漲膩的春水。火車慢慢在這春天的花海里穿行,澧蘭偎在周翰懷裡,心快樂得幾乎要歌唱,他們又像很久以前那樣兩心相契,再沒有猜忌、隔閡。她時時滿懷深情地回頭看看周翰,她英氣挺拔的愛人。

    「怎麼這麼開心,寶貝?」

    「青春作伴好還鄉!」她微笑著說,「而且我知道了你一直都深愛我,從沒愛過別人,你曉得我也是個善妒的人。」她很驕傲,「我們之間再沒有猜忌和隱瞞了。」

    周翰蹙著眉憐惜地看她,她就是這麼善良、達觀的女孩兒,他給她帶來這樣的苦痛,她卻總能看到好的一面。「那你以前不相信我只愛過你?儘管我對你表白了很多次?」

    「嗯,半信半疑。」她很愧疚,「因為你去美國後對我態度有轉變,而且回國後一年都不回家看我,我猜在美國總有事情發生。」

    「我真該死!澧蘭。」他握緊她的手。

    「如果你沒有安排清揚在我身邊,如果上海沒有關於你「有病」的傳言,我當初大概不會回頭的,雖然我一直都深愛你。」

    「為什麼?」

    「因為愛即使不需要對等,也不能偏差太多。如果你是兜兜轉轉,千帆過盡,發現還是我最好,我寧可不要。那些傳言以及清揚的存在都證明你一直很在意我。」

    「兜兜轉轉,千帆過盡?怎麼會!我心裡只有你,寶貝。曾經滄海,別人都不能入我的眼!」

    「對了,我忘記問你,媽媽說她曾發電報到美國羞辱你,可能是因為這個,是嗎?」

    周翰眼圈瞬間變紅,「嗯,是同一天。」那該死的一次,的確部分源於他對林氏的積憤,她發電報來那樣羞辱他。「終是我不對,我作為男人沒什麼可推卸的。」他不願挑撥她們母女關係。澧蘭不忍,環住他脖子,伏在他肩上,後來又用臉挨擦周翰的臉。

    「1925年9月26日,我在辦公室一直坐到夜裡,」有些話他終於可以對她說了。

    「那天是八月初九,你生日,我沒去上學,我在電報局站了一天,猶豫來猶豫去。」澧蘭瞬間淚目。「我想,你既然回國不通知我,我過生日你不電賀我,我回上海過暑假你也不來看我,我為什麼要發電報!」

    「8月29日那天,我早上跟經理們開會,望著窗外出神。」

    「我一直在車站等你,火車開了才上車。我那時想,要是你肯來送我,我就不去讀書了,有沒有畢業,我不在乎。」她哭倒在他懷裡,「你混蛋!」

    周翰滿心痛惜。

    「我冬假回上海,回南潯過春節,你都不來!我畢業的時候上台發言,你也不在台下。」她痛哭失聲。

    「乖,別哭!乖啊,看把眼睛哭腫了!」周翰的下顎緊緊貼著澧蘭的額頭,他把她要多緊有多緊地摟著,生怕失去她。

    「哥哥給我聯繫好劍橋的學校,母親勸我離婚,我還想著回上海。你仍舊不來,我只有拿離婚協議賭一下,你要是不肯簽,我就立刻打散行裝。」她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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