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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7:45:06 作者: 遠遊客
    「哼,薄翅凝香粉,新衣染媚黃,風流誰得似,兩兩宿花房。你捨得不去?」

    周翰摸著臉笑,這敏慧的小東西居然拎出這首詩來,那女星叫胡蝶,著黃衫,果然很應景,「就是要與你兩兩宿花房才不去。她們是伶人,博人一笑,我豈放在眼裡?寶貝,我眼裡、心裡只有你!我要是有異心為什麼還帶你來?」誰也比不上他丰神綽約的妻子。

    「臨時起意不好說。」她微嘟著嘴坐在周翰膝上,嬌滴滴的樣子惹得周翰心頭火起,周翰忽地攔腰抱起她往床上去。

    「顧周翰,你做什麼?」澧蘭驚問。

    「臨時起意!」

    「周翰,你不是要和藥店的經理談事嗎?」

    「忘了!」他其實是想在工作期間安排個茶歇,舒緩身心,「澧蘭,你是與我繾綣情深、松蘿共倚的妻子,我不欲有任何事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周翰拉起她。

    周翰帶著澧蘭巡視完顧氏在北山路的地產和西藥店後,兩人特意取道斷橋,一路經過白堤、孤山去西泠印社。路過林和靖墓時,澧蘭說「梅妻鶴子,這人也真風雅!」

    周翰微微一笑。

    「怎麼?不是嗎?」澧蘭問。

    「這是個痴子,他哪曉得最風雅的事在閨房裡,尤紅殢翠、搓粉團朱、鸞顛鳳倒……」

    「討厭!」他在這方面就愛與她胡說八道,澧蘭羞澀難當,去錘他。

    「若共他多情小姐同鴛帳,怎捨得他疊被鋪床。」周翰笑著擰她在懷。

    「讓人看見,你!」

    「親一下,就放手!」澧蘭只好隨他。哪知他不僅不撒手,反倒摟緊她,「澧蘭,我們回飯店!」

    「你不去西泠印社了?」

    「明天再去,先忙主要的!」

    「討厭,你!」她知道他又要做什麼,

    「行周公之禮,敦睦夫婦之倫,不好嗎?」

    澧蘭由著周翰拖她回去。

    ......

    「不是說漢賊不兩立嗎?」周翰逗她。

    「我和番了,安撫蠻夷,所以要忍辱負重。」

    「喔,這邊漢族姑娘是稀罕物,我要使勁折騰!你確是得忍辱負重!」

    「壞蛋,你!」澧蘭掩口嬌笑。

    「其色若何......」他手裡不閒著,「自古英雄溫柔鄉。」

    這個痞子,這是陳獨xiu 反對婦女束胸而揮就的奇文,他此時引用得恰到好處。「不是說『白晝伏蟄,夜展光華』嗎?」澧蘭小聲說。

    「不要迷信他,他未必每句話都是對的。」

    壞蛋!他怎麼都有理!澧蘭很慶幸自己聽從丈夫的話,不束胸。現在丈夫對它們愛不釋手。

    周翰和澧蘭從西泠印社出來一路騎上蘇堤。澧蘭在前,她騎車時背挺得直直的,雙腿微微內夾,手輕扶車把,姿勢輕盈瀟灑。周翰發現澧蘭無論做什麼,一舉一動都很漂亮,讓人感覺很舒服。澧蘭雙手撒開車把給周翰看,「厲害吧?」她很傲嬌。

    「厲害!」周翰笑,「頑皮!小心別摔著。」

    「才不會呢!」

    映波橋邊幾杵疏鍾剪空而來,恢宏悠遠、舒緩從容,那是淨慈寺的鐘聲。

    「哥哥,我們去淨慈寺!」

    南屏山慧日峰下的古寺重軒廣墀,顯於湖山。香菸氤氳的大殿裡,法相莊嚴。周翰和澧蘭一路攜手進去,「我要許個願,澧蘭,你乖乖地陪著我,不許淘氣!」周翰想起澧蘭在羅馬聖階教堂的頑皮。

    「好,都依你!」她膩聲說。

    周翰在佛前頂禮三拜,許下自己的願望,他祈禱國祚恆昌、顧氏鴻基永固、他和澧蘭世世相守、子孫綿延。澧蘭陪同他一起。

    「哥哥你許的什麼願?」出了大殿,澧蘭小聲問。

    「不能說,說了就不准了。」

    「哥哥,你怎麼突然信佛了?」周翰以前神鬼不懼。

    「澧蘭,我感謝上天使我們夫妻團圓!」

    周翰喜歡擊劍,周末他常常帶澧蘭去擊劍俱樂部。他與人交鋒,澧蘭在一旁觀看。只見他騰挪閃轉,姿勢非常矯健,進攻十分凌厲;收發自如,防守也十分從容,令她感受到極致的男性陽剛之美。周翰連著換了幾次對手,個個落敗,他很輕鬆地就贏了他們。周翰下來休息,瞧見澧蘭十分傾慕的神情,便自豪地問,「怎樣?」

    「嗯,不錯,赳赳武夫,公侯好仇!」

    「再調皮!」調皮鬼意指他雖身強體壯,卻頭腦簡單。

    「那麼,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你把我比女人!」周翰沒等她說完,就在她屁股輕輕拍一下。

    澧蘭嬌笑,「我的夫君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澧蘭抱住周翰胳膊溫柔地說。

    澧蘭喜歡周翰對她的熱情,一次她在房事終了,喘息之餘跟他說不要那麼頻繁,小心傷了身體。周翰說,「我知道,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可你這麼美,我怎麼忍得住!況且虛度了九年,要加緊補上。」

    「哪裡有虛度,你不是說有神交嗎?」澧蘭小聲問他。

    媽的,他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神交到底不如這樣見骨見肉實在。」澧蘭趕緊捂住他的嘴,怕他這潑皮不知還要說出什麼醜話來。可她哪裡捂得住,他在她耳邊的話語讓她羞得埋首在他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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