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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7:45:06 作者: 遠遊客
    這個無賴,澧蘭簡直羞得無地自處。

    「有沒有,寶貝?」他追著問。

    「我天天都想你,可是不像你那樣。」她小聲說。

    周翰決不放棄,他箍住她,抬起她下巴,「你沒想過我們以前的親昵嗎?我們新婚的時候,還有未婚前……」

    「想過……」她趕緊捂上他的嘴,她不要這流氓再亂講。

    「唉,忘了。你等我一下,寶貝。」周翰把澧蘭從腿上抱到一邊,去了自己屋子,一會兒抱回大大小小一堆盒子,周翰逐一遞給澧蘭。

    先是一隻巴掌大的紅盒子,「寶貝,打開看看。」

    絲絨座上嵌著一枚戒指,熠熠生輝的鑽石托起大溪地黑珍珠。

    「你什麼時候買的?」

    「三年前。」

    澧蘭愣愣地看他。

    「三年前我聽說你在倫敦買了個戒指戴上,我心疼得不行,就托人在卡地亞巴黎總店給你定了這個。寶貝嫁給我。從此以後我們再不分開。」

    周翰看她星眸里波光瀲灩,迫不及待地吻上去,吻掉她的眼淚,從此以後澧蘭在他這裡只能有快樂,他要憂傷絕跡。

    澧蘭被之後看到的東西驚呆了:婚紗、三套禮服,搭配各色珠寶。

    婚紗的高領長袖設計十分符合澧蘭嫻雅的氣質,公爵夫人緞底裙上裝飾珍珠和珍貴的布滿玫瑰圖案的古董蕾絲。蕾絲頭紗披覆到腰際,在頭頂還做出個花冠。婚紗搭配卡地亞南洋珍珠耳環。

    玉色絲綢修身禮服,裝飾金色花卉紋樣蕾絲,搭配寶詩龍鑲嵌藍寶石和鑽石的纏枝花簇項鍊和耳環。

    奶油色真絲雪紡繡花禮服鑲嵌珍珠,匹配卡地亞紅寶石鑲嵌翡翠的耳環和項鍊。

    銀紅色真絲雪紡刺繡晚裝,裙擺點綴施華洛世奇水晶,搭配蒂凡尼黃鑽手鍊和項鍊。

    包裝盒上是設計師的簽名,澧蘭逐一看去,保羅.普瓦雷、讓.帕圖、讓娜.郎萬、馬里亞諾.弗圖尼,澧蘭知道他們都是巴黎時尚界頂級設計師。

    另有一整套 插umet 祖母綠鑲鑽的首飾,包括項鍊、耳環、戒指、手鍊、胸針、居然還有一頂半月形的類似王冠的頭飾。創始於1780年的插umet 曾是拿破崙的御用珠寶商。

    「1927年底我開始定製婚紗,我那時想你最多還有一年半就會回來。」周翰稍有心酸。

    「你怎麼會有我的尺寸?」

    「跟馮清揚要的,婚紗用了一年時間才做好。一年前,我開始給你定製禮服,我再要你的尺寸,我以為你身材會有變化,結果一點也沒有。」

    「你看不到設計圖,怎麼知道隨不隨你心意?」

    「我只要最好的。顏色、款式由設計師定。另外我要求式樣保守些,不露背、不露肩、領口不要太大。」,周翰略有點不好意思,「你是我的,你的每一寸肌膚都是我的!我不希望被別人看到。」

    「為什麼在歐洲定製?」

    「我怕這邊的式樣不好。我的女孩兒這麼好,就該有最風光的婚禮,穿最好的禮服。我欠你太多,寶貝。」

    「你沒想過要是我不肯回頭,這些衣飾不就白費了嗎?」

    「我沒想過,我不敢想。要是我的生活沒有你,還有什麼意思?」周翰聲音低沉。

    澧蘭眼睛濕了,她伏在周翰肩上,摟住他脖子,後來就把臉在周翰面頰上反覆挨擦。她突然孩子氣十足地說,「我保證以後騎馬再也不跳障礙了!」她已經被周翰寵成了孩子。

    「我的小東西,我的寶貝。」周翰摟著她微笑。

    澧蘭像小孩子一般雀躍,要趕緊試試新衣,被周翰拉住,「今天先別試。」

    「為什麼?」

    「你不疼嗎?」周翰認真地看她,澧蘭羞澀地捂住臉,周翰一臉溫情地拉她入懷。

    「哎,我也有東西要送給你。」周翰鬆開她,澧蘭從床頭櫃裡拿出一疊手帕,「跟那隻合起來正好一打,省得你捨不得用。」

    周翰一一展開看,一邊看一邊微笑:天青色、蟹殼青、牙色、水藍、丁香紫、竹青、黛綠、蒼黃、秋香、蒼青、鴨卵青,每個顏色都適合男人用;帕子上是形態各異的豬,絕不雷同;豕、彘、豚、烏金、長喙參軍、黑面郎、印忠、湯盎、豨、剛鬣、天蓬元帥,難為澧蘭可以湊齊這麼多雅號,她好像生怕他不知道手帕上繡的是豬。

    「我本來可以繡些別的圖案,誰讓你那麼討厭,騙我!」澧蘭攀著他的肩,嘟著嘴說。

    他心裡柔軟得一塌糊塗,「寶貝,這樣很好,我太喜歡了!」

    「那你不怕別人笑你?」

    「管他!只要我的寶貝一心一意愛我就行。再幫我繡一個「鴛鴦戲水」好不好?湊一打。那個手帕我要保留一輩子,永遠都不洗。」

    「嗯。」澧蘭把臉藏到周翰肩頭,「可是再繡,也該繡『糟糠氏』,才好跟別的配對。」

    「總該有個領軍人物,不能泯於眾生。」

    這個痞子,他總有理。

    「哎,寶貝,我問你,那天在『特卡琴科咖啡館』,你望著窗外想什麼?」

    「想事情啊!」澧蘭嬌俏地笑。

    「再敢胡說!」周翰直接把她壓倒在床上,「寶貝,告訴我!」

    「你知道那天他們放的那支曲子是什麼嗎?」

    「不知道,我是個俗人。」

    「那支曲子叫『我記得那美妙的瞬間』,普希金的詞,格林卡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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