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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7:45:06 作者: 遠遊客
「澧蘭,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他突然問,他猜大概是在鬧紅一舸,他為她遮擋烈日時。
她沒想到他會問這個,臉上緋紅,像抹了胭脂,停了一下,含羞說,「在輯里村關帝廟前,你看我的時候。」
太出乎他意料了,她居然一開始就喜歡他,而且這麼坦白。周翰突然坐過去,「怎麼了?」澧蘭奇怪,周翰的吻直接印在她唇上。他先憐愛地輕觸她的上、下唇,然後開始吸吮,他激烈得幾乎令她喘不過氣來。去它的禁忌吧,她雖然小,吻應該還可以承受吧。天天地憋來憋去,折磨死他。女孩在他懷裡閉著眼,顫抖著,輕喘著,絲毫不拒絕,他聽得見她劇烈的心跳。他控制住自己,再繼續下去,恐怕要犯錯。他把她轉過去,從後面抱著她,親她的秀髮,嗅她清新的處子氣息。他把手牢牢地固在她腰間,壓抑著不要上移。
「快點長大,澧蘭,嫁給我,我要你。」
周翰一直抱著她,一會兒跟她說話,一會兒親吻她,他問了些什麼澧蘭全弄不清,他的聲音比平時柔和許多。她暈暈乎乎、斷斷續續地回答他,周翰臉上始終掛著微笑,他明白他聰穎的小妻子此時為何昏了頭。寂寂荒山、莽莽平原從窗外掠過,暮色四合,車廂里漸漸暗下來,他們隱在昏暗中,周翰並不急著打開燈。車窗外也是一片暗夜,間或有一星半點的燈火閃現。當他們路過小站時,站台上的燈光掠過周翰的臉,他英挺的輪廓從黑暗中浮現出來,澧蘭著迷地看著他。他的懷抱真溫暖,她把雙手繞到他背後,環住他的腰,她要與他一世相守,不分離。
他們去吃飯,然後分別去洗漱,回來後,澧蘭沖周翰道了聲晚安,就和衣而臥。周翰看她沒蓋被子,「怎麼不蓋被,不冷嗎?」
「我有點嫌它不乾淨。」澧蘭猶豫了一下。
「好在今天沒穿西裝,」周翰把自己的長袍脫下來,「你蓋我的衣服。我蓋被,我不嫌髒。」他走過去,把長袍蓋在澧蘭身上。
「周翰哥哥,你快去躺下,不冷嗎?」澧蘭對俯下身來看著自己的周翰說。
「冷!幫我暖暖好不好?」周翰把澧蘭往裡推了推,突然掀開袍子,就躺了進去。他的女孩兒面頰透出霞色來,那霞色越來越濃。她閉著眼,低著頭,雙手隔在兩人中間。周翰把她的手拉下來,捧著她的頭向後仰去,他的嘴再次吻上她的唇......周翰從長袍里迅速退出來,他到對面的床上仰面躺下,什麼也不蓋。過了好久,澧蘭聽他說,「澧蘭,元宵節回南潯過好嗎?我們去看燈。我來北京接你。」
「嗯。哥哥,你蓋上被子,好好睡!」
中午他們在天津換乘到北京的列車。北方的冬天很冷,涼沙振野,箕風動天;彤雲暮雪,急景凋年。陳家的車子在正陽門東站接了他們,直接開到東總部胡同, 在一上有門燈,下有懶凳,對面有磨磚對縫八字影壁的廣梁大門前停下,這就是陳家的宅子,一座門庭壯麗的四進四合院。從大門進去,方磚墁地,迎面是一座一字影壁,轉過影壁,穿過屏門,便是一進院落,五間倒座房分別為回事房和警衛、雜役用房。一殿一卷式垂花門開在內外院之間的隔牆上,垂花門內側的屏門關著,周翰和澧蘭從屏門一側的抄手遊廊進入二進院,院裡有坐北朝南的三間正房、四間耳房,東西廂房各三間。廂房鹿頂,耳房鑽山,四通八達;雕樑畫棟,錦鏽華堂。花圃里牡丹、芍藥、月季、玉蘭、海棠、桂花等各色花木共處,院子中間立著茶葉末色大魚缸。
周翰和澧蘭直接來到用做廳堂的三間正房,陳震燁和林氏在裡面等著,林氏看一眼周翰和澧蘭牽著的手。大家見禮,周翰親自送澧蘭回來,震燁十分高興,澧蘭小女孩兒一樣摟著林氏脖子撒嬌,周翰看了十分迷醉,心想等沒人時也要澧蘭這般跟他撒嬌。晚飯很豐盛,翁婿相談甚歡,震燁心中激賞周翰處事沉穩、胸襟開闊、足智多謀且有膽色。
飯後,澧蘭和周翰到三進院裡安歇,這個院落與二進院布局完全一樣,是一家人休息起居的地方。震燁夫婦居正房,周翰住東廂,澧蘭在西廂。澧蘭一向對各式建築很感興趣,四合院她第一次見識,就拉著周翰繞過耳房,往後面去。四進院裡有7間後罩房,給女傭們居住,又有一個角門通向後面的花園。他們去園子裡大致看了一回兒,只見山石高聳、細水盤流,略有幾處亭台、水榭點綴其間。因是冬日,夾竹桃,迎春、梔子、丁香、紫藤、石榴、棗樹、柿樹等各色花木均已凋零,只有松柏長青。況且天黑,看不真切,周翰笑她心急。趁著夜色遮掩,周翰認為很可以拖她入懷吻一回,顧慮到底是在岳家,不好造次。
周翰沐浴後拿了一本書在燈下看,他想起吃飯時林氏談起俊傑在美國的學業,他剛從普林斯頓轉到哈佛;俊傑的哥哥已經拿到普林斯頓的物理學博士,就要回國;還有澧蘭的表哥林江沅在德國哥廷根大學。周翰知道林氏並不滿意自己,他還記得林氏對自己出身的微詞。出身既已改變不了,學歷卻難不倒他,他心裡有個想法,等有了眉目再跟澧蘭說。自己有些委曲求全,然而為了澧蘭,他心愛的小女孩兒,真是千值萬值。
他聽見澧蘭敲門,「周翰哥哥,我忘了告訴你,明天我送你上車。」因為天冷,她在蜜色夾棉衣裙上罩了件藕荷底色金銀繡花的坎肩,頭上一頂毛皮風帽,把秀髮都掖進去,既冰清玉潤又俏皮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