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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給你打，當然打。想你就打。」他語氣淡淡的，「只是後來再想你也不打了，因為知道你不會接。」

    她愣了愣，聲音小了點，「你後來哪裡打過…」

    「那你意思是我打你就接？」

    對話進行到這，頂著一幫人揶揄的眼神跟前男友調情，關一禾再是在男人面前遊刃有餘也不禁有些臉紅，她關了免提，瞪了瞪壞笑的朋友們，快速出了包廂。

    門還沒關上，裡邊的人忽然大聲起鬨，她笑著嘆一口氣，隨後對電話那頭說，「我大冒險呢…」

    陳慕江哼一聲，「我知道。」

    「知道你還接？」

    「不接的話，下一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關一禾靠著牆，眼角彎了彎，回到了先前的話題，「你打我沒接啊？」

    「嗯。」男人的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現在知道了，原來關姐是會半夜陪前男友聊天的人。」

    陳慕江提到前陣子那次夜間對話，讓此刻曖昧的氣氛又濃厚了幾分。

    她輕聲細語，「也不是所有前男友都陪的。」

    「我知道，」他低笑了一聲，「我也不是每個前女友喝多了給我打電話都接的。」

    她卻忽然笑，「也只有我這個前女友愛喝酒吧？」

    他也一陣陣笑，「嗯，就你，大酒鬼。」

    兩個人隔著薄薄的窗戶紙膩歪了一會兒，關一禾要掛電話之前聽到陳慕江問她要不要接。

    她說，「接送車約的是一整晚的，一直在外等著。」

    男人一怔，隨後大笑。

    「暴暴…」他似乎笑得停不下來，「怎麼現在這麼記仇？」

    「誰記仇了？call back懂不懂。」

    男人笑說懂懂，然後很上道地接道，「結束了告訴我，我過來接你。」

    掛了電話，心情好了不少的關一禾捧著手機繼續給陳慕江發微信。

    窗戶紙又薄了點，她說起話來也愈發少了幾分克制。

    「關一禾：接前女友啊？」

    「關一禾：半夜接前女友，那得回哪個家？」

    「陳慕江：當然回江叔叔和陳阿姨的家了。」

    「陳慕江：不是說好了一起吃飯的嗎？」

    「陳慕江：現在能帶我一起玩兒了不。」

    關一禾笑出了聲。

    「跟前男友搞曖昧的這位朋友，」一旁的文若柳一臉受不了地戳了戳她，「一會我們要去KOR，你是一起還是去找前男友再續前緣啊。」

    蹦迪去？她眼珠轉了轉，「或許可以同時進行。」

    文若柳大笑。

    一幫人轉場，關一禾收到陳慕江說一會到的消息，隨口跟朋友們說了一聲陳哥也會來。在一眾人的調侃聲中她笑得自然，而后座的朋友忽然感慨道，「難怪感覺陳哥比前陣子開心一些了。」

    車裡安靜了兩秒，關一禾沒有正面回答，卻也沒打算裝傻。

    她回頭跟朋友對視了一秒，笑了笑，「嗯，我知道。」

    我知道。我發現他面具的縫隙在哪了。

    *

    周末的新天地格外熱鬧，大家找了半天才找到合適的停車位。而陳慕江早就坐在了卡座里，正和旁人說著話。

    關一禾走近，他抬頭，隨後眼角不自覺彎了起來。

    再平常不過的畫面，關一禾卻忽然心頭一軟，想到先前朋友的話語，她鼻子有些發酸。她緊貼著陳慕江坐下，自然地摸了摸他的衣領，皺著眉說晚上穿這麼點不冷嗎。

    男人先是愣了愣，隨後垂下眼溫柔說道，「開車來的，不冷。」

    「開車？那一會兒不得喊代駕。」

    「我不喝了。」他笑，「今天是前女友的專職司機。」

    關一禾沒接話，只是看著他。

    兩個人默不作聲地對視了幾秒，互相都看見了對方眼裡的笑意。

    陳慕江往後靠，手臂放在關一禾的背後的椅背上，彎著眼角看她和朋友們瞎嗨。也有人上前要和他喝酒，還沒等他發話，關一禾就舉著酒杯轉身，「陳老師今天不喝酒哈，沖我來。」

    聽見她說話的人們都瞭然地起鬨，陳慕江臉上的笑意加深。

    玩了一會兒，文若柳忽然笑嘻嘻地湊過來。她指著不遠處的卡座，對關一禾和陳慕江說，「陳老師，你現任在那邊喲。」

    關一禾和陳慕江都不自主地張望，歪著的身體碰到了一起，卻都沒挪開。

    看清楚卡座上的人，關一禾噴笑，隨後興奮地舉起了酒杯，「前任要跟現任喝酒去了！」

    陳慕江無奈地笑，任由她費勁地穿過人群，走到薛憶辰面前，跟她擁抱了一下然後碰了碰杯。

    兩個女人明明沒說過幾次話，卻像是格外熟稔，她們勾肩搭背地摟著，一邊跟隨著音樂搖擺一邊聊天。薛憶辰問關一禾是跟朋友一起來的嗎，她點頭說是，指了指不遠處的卡座。

    薛憶辰轉頭看了幾眼，隨後笑了，「嗯，前男友也算朋友。」

    關一禾毫不避諱，滿臉八卦地問她，「怎麼，吃醋啊？」

    「吃醋能怎麼樣？吃醋你把陳哥讓給我？」

    「薛老師太小看自己了吧？『讓』男人給你，是不是小瞧你了？」

    薛憶辰哈哈大笑，忽然想到了什麼，在關一禾耳邊問她有沒有看過豆瓣小組裡的一條帖子。

    關一禾瞪大了眼，「我從頭追到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