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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7:36:58 作者: 慢慢書
    「我自己來, 謝謝哥。」

    韓忱動作一頓, 等她扣好之後特意檢查了一番, 確保系好了才繞過車頭, 坐進駕駛座。

    他一上車, 一陣淡淡的蘭香悠悠地飄蕩進溫傾的鼻子裡, 很快就傳遍她的四肢百骸。

    韓忱雙手交叉把著方向盤,指尖無意識地在方向盤上敲擊,半響才側眸看著她, 懶懶問道:「所以,你就是這麼跟你朋友介紹我的?」

    溫傾不敢說話,呼吸隨著韓忱指尖的敲擊聲而顫抖,什麼時候敲擊的動作停了,她也會跟著屏住呼吸。

    氣氛比以往任何一次見面都要凝重很多,溫傾坐立不安,頭皮發麻,只想著快點認錯。

    「韓忱哥……」

    她該怎麼說?不應該污衊他的清白?

    萬一他問自己為什麼誤導何小絮怎麼辦?她要怎麼解釋,難道說是因為怕何小絮對他有好感,所以從根源上解決問題嗎?

    她正要說話,韓忱忽然轉過頭,覺得有些好笑,開口道:「哥哥雖然沒談過戀愛,不過,哥哥性取向是沒有問題的。」

    溫傾:「啊?」

    她聽見了什麼?沒談過戀愛,溫傾呼吸滯了一瞬,不可思議道:「韓忱哥,你都二十五歲了,還沒談過戀愛?」

    韓忱:「不錯,還記得哥哥年齡。」

    「……」

    「小孩,怎麼聽你的意思,二十五歲很老?你哥哥不也二十五歲,還是沒談戀愛嗎。」

    溫傾悄悄看了他一眼,心理腹誹:兩個老男人聚在一起,難怪讓人覺得一言難盡。

    溫傾還沒說話,韓忱忽然意識到什麼,桃花眸微微眯著,湊近她,語氣低啞:「還是說你哥不談戀愛,是因為我?」

    溫傾:「……」

    韓忱:「你哥暗戀我!」

    溫傾掙扎了很久,硬著頭皮懟了句:「……哥哥,臉這種東西,別亂丟。」

    不過一想到他居然沒有談過戀愛,溫傾不可否認的是,她心底居然生出了一絲雀躍。

    「韓忱哥,你真的沒有女朋友?」

    韓忱給自己繫上安全帶,皺眉道:「我騙你做什麼。」

    溫傾想起在淮序見到的那個長得好看的姐姐,問:「那個姐姐不是你女朋友嗎?」

    「哪個?」

    溫傾咬唇,垂著頭,指尖無意識地握緊:「畢業的時候和你一起回烏溪的那個姐姐。」

    韓忱想了一會兒,淡淡道:「朋友而已。」

    「只是朋友?」

    「嗯,不然你以為呢?」

    溫傾小幅度地搖搖頭:「沒什麼。」

    「不過,」韓忱眉頭皺得更深了些,拖腔帶調道:「我走那天,你去過機場?」

    「嗯。」

    韓忱:「你這小孩,去了怎麼也不出來陪哥哥說說話。」

    溫傾也覺得可惜,如果她提前出去,說不定就不會誤會這麼久了。

    「對不起。」

    這個話題有點沉重,韓忱輕咳了下,慢慢驅動車輛,語氣恢復輕快:「怎麼在你們小孩眼裡,哥哥這個年紀應該結婚生子了?」

    溫傾下意識點頭,然後立馬意識到自己才十八歲,然後反射性地搖頭如撥浪鼓。

    「其實男生遲一點結婚也沒什麼的,先忙事業要緊的。」

    韓忱覷了她一眼,狐疑道:「真這麼想的?」

    溫傾點頭,生怕他不信,拿出自己身邊活生生的例子說明:「你看我哥,高中時候早戀,天天放學不回家去老城區堵小女生,這樣的人現在都改邪歸正了就足以說明,不結婚,有好處!」

    韓忱開車動作不停,語氣平靜:「是因為我初來乍到搶了你哥的第一名,他心裡不服,非要跟我回家看我在哪裡補課。」

    他笑了笑,輕咳了幾聲,聲音低沉:「還堵小女生,誰告訴你的?」

    「……」溫傾,喉嚨乾澀,無力道:「打擾了。」

    -

    韓忱帶她去的地方是他經常去的餐館,小館子,但勝在乾淨亮堂。

    他和老闆是熟人,一見到他,老闆立刻出來招呼。

    「韓先生。」老闆幫他們拉開擋風的帘子,敦實的臉上滿是笑容:「好幾天沒見你過來了,還以為是公司又有大項目了呢。」

    韓忱笑著回答:「沒,最近沒加班,是有其它的事情耽擱了。」

    老闆這才看向溫傾,笑彎了眼:「小妹妹生得好乾淨,第一次來吧?我這兒的菜和其它地方不一樣,你可別吃不慣。」

    溫傾靦腆地笑了笑。

    韓忱幫她回覆:「吃的慣,她就是淮序人。」

    「老鄉?」老闆睜大眼睛,朝她走近了幾分:「妹妹你是淮序的?」

    溫傾嗯了聲,好奇地打量眼前的老闆老闆娘一家。

    這家店布置得比較有文藝氣息,桌布是淡藍色和淺綠色的格子,牆上掛著幾幅手繪的水粉,每張桌上還擺著一個水滴狀的玻璃花瓶,裡面插著一隻向日葵。

    不像餐館,倒像是自家餐廳。

    韓忱解釋:「這家人是十幾年前搬過來的,做的菜也是淮序口味,我無意間吃到的,然後就上癮了。」

    他沒有說的是,他對飲食一類一貫不挑,吃什么喝什麼都不重要。

    本以為烏溪才是他的歸屬,然而剛回來的那段時間,他居然水土不服到滴水不進,討厭這裡常年見不到太陽的天氣,永遠一層不變的食物,還有路上見到的每一個陌生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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