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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這麼麻煩。」溫苑皺著眉頭，將手機打開，設置手電筒模式，再將手機遞給溫傾：「這樣總可以了吧。」

    「呃，我說……」張家瑋雙手抱在胸前，一副冷得打顫的模樣，牙齒上下打架，聲線顫抖地問：「你們難道沒有一個人和我同路，或者願意送我回家？」

    溫苑回頭看他，語氣誇張：「不是吧，佳哥，這麼點路。」

    奚落張家瑋的話還沒說完，謝良山也弱弱地表示：「順便……把我一起送回去吧。」

    「……」

    「隨你們怎麼搞，我這兒還帶著小孩呢，我先走了。」溫苑扶著門把手，說著就要離開。

    「別啊。」張家瑋化作嬌羞美人，用小拳拳砸了砸溫苑胸口，吳儂軟語、嬌翠欲滴：「苑苑，可不可以保護一下人家家，人家家怕怕～」

    溫苑眸子越發無語，捏緊拳頭，咬牙切齒地回應：「好好說話。」

    韓忱輕咳了聲，桃花眼裡儘是揶揄。

    「……」謝良山猶豫許久，忍著強烈的屈辱，同樣向溫苑示弱：「要不就一路吧。」

    一個向北一個向南，一路個毛線。

    溫苑覺得他們腦子有點毛病，懶得再說。

    張家瑋：「或者——」

    「別想了，你不配。」

    溫苑扒開兩人，拽上溫傾就走。

    溫傾站得挺穩，壓根沒注意到他的動作，被溫苑猛的一扯，一個踉蹌險些摔倒，站穩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朝他吼道：「你幹嘛拽我。」

    語氣強硬，看上去十分生氣。

    「我幹嘛？你扭扭捏捏的，讓你走不走，你是想留在這裡睡覺？」

    「我哪有，你什麼時候叫我走了。」

    溫苑盯著她，眼裡晦澀不明，嘴皮一掀：「你走不走。」

    莫名其妙。

    溫傾脾氣突然上來：「不走，要走也不和你走。」

    「行。」溫苑扯出一絲冷笑，奪過自己的手機，幾根指頭飛快在屏幕上操作，關掉手電筒模式：「你就在這兒呆著吧。」

    「唉，你們怎麼吵起來了？」張家瑋目瞪口呆地看著莫名吵起來的兩兄妹。

    他們的矛盾點讓他摸不著頭腦。

    「我送你們。」溫苑朝著張家瑋和謝良山說道，不屑地呵了聲：「某些人愛走不走。」

    「誰要你送，我又不是不認識路。」

    溫傾鼻尖開始泛酸，一股濕意逐漸襲上眼眶。

    「別啊，你妹怎麼辦？」

    「她愛走不走。」

    說著，溫苑抬腳下樓。

    很快樓梯上就沒了人影。

    「你們先走吧。」韓忱嘆了口氣，站到溫傾身後。

    張家瑋和謝良山也是沒轍，只能衝下樓去追溫苑。

    片刻過後，房間突然恢復安靜。

    溫傾面對著漆黑的門外，嘴唇顫抖。

    樓梯上一片寂靜，很難相信，溫苑居然真的丟下她走了。

    就把她丟在別人家裡。

    第22章 摘星    「小孩，走吧。」韓沉嘆……

    「小孩, 走吧。」韓忱嘆了口氣，穿上外套，想了想, 還是將手機調整成手電筒模式, 遞到溫傾面前。

    溫傾低著頭，雙手垂在身側, 並未去接。

    「生氣啦？」韓忱屈膝蹲在她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 湊進, 視線落在她的臉上, 語氣輕柔：「因為溫苑沒等你？」

    溫傾扁著嘴, 眸子通紅，很快喉嚨里便發出了一絲哽咽。

    沒想到她真的會哭, 韓忱動作頓住，伸出的手像是被燙著了一般縮了回來。

    原本散漫的態度變得慌張起來。

    「別——」

    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溫傾頃刻之前痛哭出聲, 撕心裂肺：「我哥他，他凶我。」

    看著溫傾的眼淚, 韓忱不自覺變得手忙腳亂, 在茶几上扯了一張衛生紙出來, 溫傾不接, 他只能親自幫她擦掉眼淚。

    「你哥沒凶你。」

    「凶了, 他剛才說話那麼大聲, 還吼我。」

    「你哥說話什麼時候小聲過？」

    「那他還扔下我自己走了。」

    「呃……」韓忱撓了撓眼瞼, 一時片刻想不出好的理由：「說不定是他尿急？」

    溫傾越想越氣，豆大的淚珠齊刷刷掉下，抬腳就要朝外跑：「走就走, 沒有他我自己也可以回家。」

    這什麼癖好？一生氣就拔腿跑路？

    「……」韓忱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好換了鞋子追著溫傾一起下樓。

    溫傾一鼓作氣，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走了很長的一段距離。

    周圍草叢裡時不時傳來幾聲蟲鳴犬吠，此前不小心看見的貞子的臉一直迴蕩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她站在原地躊躇，越想越心酸。

    好在，韓忱很快就追了上來。

    拉著溫傾的手，牽著她朝淮河路走去。

    或許是走時心情複雜，漆黑濕滑的路變得沒有那麼害怕了，五六分鐘，兩人從寂靜無聲的舊城區走到了火樹銀花的展銷會。

    周圍人來人往，舉著冰糖葫蘆和棉花糖的商販走來走去。

    韓忱停在路邊，鬆開她的手，問：「你想走路還是打車？」

    溫傾沉默著不吭聲。

    他彎下腰陪她沉默了會兒，給了她足夠的時間思考。

    溫傾久久不肯說話，知道她現在不想回家，韓忱唇角彎起，語氣淡淡地道：「怎麼辦呢？哥哥好像有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