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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7:34:09 作者: 木甜
奚苒愣了愣。
沒忍住, 低低地嗤笑一聲。
賀銘遙都會對她說「抱歉」了, 看來這婚姻路上, 他也不是全然沒變化。
只不過, 現在奚苒已經不需要這些小細節了。
愛情太辛苦,她不想從塵埃里摳糖。
也不需要這點浪漫,沒必要。
很快,奚苒收了笑,悠悠地開口:「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換證的話,我們再約時間好了。」
「……」
賀銘遙一頓,眼神烏壓壓地沉下來。
說實話,他極少踏足這種地方,更別說為了女人,費盡功夫,又是買房、改簽機票、又是親自跑到這裡來。哪怕和孔熙在一起時,也是孔熙找他、等他、遷就他比較多。兩人情意濃厚時,不分你我,到最後由孔熙主動撕破臉,才更讓賀銘遙生氣。
所以,在賀銘遙26年人生里,主動找上門,向她小心解釋道歉。
這種事,都能算得上駭人聽聞了。
結果奚苒居然,連開門都不打算開一下?
靜待片刻。
面前,大門依舊紋絲不動。
賀銘遙臉色徹底冷下來。
抿著唇,他淡淡開口:「……是叫周遠嗎?你說的那個男人。」
奚苒一直背靠在門上。
這兩兩靜默的幾分鐘裡,她心緒萬千,辛酸苦辣,似乎在倏忽間,全部嘗了一遍。
萬萬沒想到。
賀銘遙竟然沒有直接走人,而是說了一句這話。
奚苒不知道他是從哪裡打聽到了周遠,但賀家這種家庭出身,只要他想知道,世上大抵都沒有秘密。
兩人從出生就像活在兩個世界,思維模式和行事方法都大相逕庭。
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
但奚苒卻在他這問題中,感覺**受到了侵犯。
「賀銘遙,你找人跟蹤我?還是調查我?」
賀銘遙沒說話。
事實上,此刻,她租的這套房、包括隔壁房的產權,都已經在賀氏集團名下。
買賣不影響租賃,直接和房東交易,所以她還尚未知情。
明明沒必要為奚苒花這麼大功夫,但偏偏賀銘遙就是默認、讓手下人這麼做了。
奚苒立刻氣急敗壞起來,抬高了聲音:「我告訴你!不是!不是周遠!我喜歡的那個人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愛我也尊重我!絕對不會像你這樣莫名其妙!賀銘遙,我不想見到你了!等你空出時間,讓徐明給我消息就行。希望離婚那天,是我們這一生里,最後一次相見。」
「……」
周六傍晚。
暮色四合時分。
賀銘遙和沈從宴碰了個頭。
周錚闖得這個大禍,還得感謝沈從宴及時通風報信,壓住消息,沒讓媒體弄出來,給賀氏足夠時間去解決,將影響壓到了最低。於情於理,賀銘遙都得感謝一下沈從宴。
兩人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沈家從來都是站隊立場堅定,一直挺賀銘遙。這種親密關係,沒必要再說什麼客套話。
酒吧,光線明明滅滅、妖妖嬈嬈。
賀銘遙舉起洛克杯,衝著沈從宴抬了下下巴,仰起頭,將杯中酒飲盡。
頓了頓,他沉聲道:「這次謝了。」
沈從宴笑了一聲,「咱們還說什麼謝。我聽說了,是你舅舅弄出來的?」
賀銘遙垂眼,點點頭,「嗯。」
沈從宴:「他之前不是挺低調的麼?工作能力也算過得去?怎麼會發生這種意外?」
一說到周錚,他是賀夫人親弟弟,也就是賀銘遙舅舅。
關係親密,總容易讓人想到家族內鬥紛爭之類。
但像企業開發這種大項目,涉及到方方面面,不僅僅是對內員工工作調配,還有對外時,各個部門接洽、政府審批、社會輿論口風等等,從上到下,都是一條閉環,一環扣一環,需要反覆審查、核對,也不是項目負責人一個人可以全權解決、隻手遮天的。
哪怕真是周錚蟄伏多年,想給賀銘遙使絆子,實際操作上來說,也沒有那麼容易。
賀銘遙淡淡地道:「表面看起來好像是拿了拆遷回扣,準備強行施工,但應該還要再查查。」
周錚一直在給賀氏打工,又有賀夫人關係,不至於需要吞這點拆遷款。而且,就算真是這樣,居民為了拆遷款直接跳樓自殺,聽起來好像也有點奇怪、不符合常理。
整件事疑點太多,時間又短,賀銘遙這邊暫時還沒能查出什麼結論。
沈從宴「哦」了一聲。
沒再多問。
這會功夫,背景音樂換了一首,聽起來舒緩許多。
光影明滅中,倏地,沈從宴聽到賀銘遙恍若漫不經心地出了聲。
他在問:「從宴,怎麼才能讓女人回心轉意?」
沈從宴一驚,手上酒杯差點脫手。
「……我沒聽錯吧?」
他訕笑著,問道。
賀銘遙不說話,定定地看著他。
沈從宴立刻明白了,「你和奚苒姐姐還沒去辦手續?怎麼?你又改主意了?」
「嗯。」
賀銘遙爽快承認。
這下,沈從宴更為驚訝起來。
「銘遙?你是被人附身了嗎?我操,孔熙走那會兒你都沒想過讓她回頭,奚苒姐姐……哇,你還說沒愛上她,你這就是愛上她了好不好?不想離婚,不就是捨不得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