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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7:34:09 作者: 木甜
    奚苒覺得,自己真是卑微到了骨子裡。

    若是賀銘遙往日能表現出哪怕一絲絲愛她的意思來,這個「是」都不會說得這麼斬釘截鐵。

    可偏偏,就是一點都沒有。

    愛情這倆字,折磨了她三年多。

    終於要決定自救了,就再沒什麼能阻止她了。

    她已經下定了決心。

    賀銘遙眼神一下子凝住了,怒火像是被點燃了一樣,從心臟,順著血管,一直燒到四肢百骸。

    奚苒還是那般模樣,膚色雪白,人纖纖瘦瘦。大眼睛、雙眼皮、嘴邊一對小梨渦,顯得年紀比真實年齡要小不少。哪怕是不修邊幅,也算是清秀好看。

    她就這樣,頂著這溫柔表情,定定看著自己。

    賀銘遙冷笑了一聲,抬手,握住她下巴尖,指腹在她皮膚上摩挲了幾下。

    語氣滿懷惡意,「,也是因為這個吧?奚苒,你搞清楚,只要我一天不簽字,你就一天是我妻子。愛誰都沒用,你只能躺在我身下。」

    奚苒愣住了。

    賀銘遙一貫冷淡,從來沒用這種語氣和她說過話。

    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賀銘遙卻覺得,她現在已經連話都不願意對自己說了。心中凶獸幾乎叫囂而出。

    他再不想思考什麼,順著本能,折著奚苒手臂,將她壓到了地毯上。

    船艙臥室里舖著厚厚地毯,不顯涼意。

    海浪聲愈發清晰。

    「嘩啦、嘩啦。」

    賀銘遙身體控住她腿,一隻手制著她雙手,將衣服一整個推到她脖子上。

    男人和女人天生就有著力量差距。

    男人身體堅硬火熱,女人溫柔如水、還泛著一絲涼意。

    賀銘遙眼眶泛出紅色,伏下身體。

    一個滾燙的吻,直直地落在奚苒胸口上方。

    奚苒整個人一哆嗦,忍不住尖叫起來:「賀銘遙!你快放開我!我不願意!」

    他渾身都是惡意,讓人無法忽略。

    這時候,奚苒不想和他做。

    他們已經在商量離婚了。

    賀銘遙冷冷低笑一聲,湊到她耳邊,又吻了吻她耳垂,慢條斯理地問道:「那你願意和誰做?奚苒,你最好死了這條心。你這個人、連同身體,都是我的。明白嗎?」

    第10章 10

    奚苒用力地掙紮起來。

    「賀銘遙你瘋了——快鬆開我!」

    只是,她這小胳膊小腿,哪是男人對手。

    奚苒依舊被賀銘遙整個兒抵在地上,皮膚蹭到地毯,悉悉索索,癢得人渾身難受。

    賀銘遙咬著牙,怒火未滅,不管不顧,便要附身下來。

    奚苒心裡委屈得要命,本來不想露怯,眼眶卻控制不住地發酸。她扭過頭,帶著哭腔嚷道:「賀銘遙……你就從來沒尊重過我……」

    他看不起她。

    所有人都看不起她。

    旁人覺得她愛慕虛榮、拼命倒貼賀銘遙,她卻連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

    愛一個人——只是那個人身處高位、家財萬貫,難道真的就錯了嗎?

    奚苒沒做過小三,雖然早就開始愛慕賀銘遙,但賀銘遙和孔熙交往期間,她從未表露出一絲一毫來。只是,在兩人分手後,用了一點點小小的、不堪的手段,得到了他。

    只是做了這麼一點錯事,就活該一輩子抬不起頭來嗎?

    現在,她想離婚了,想糾正這錯誤,賀銘遙又憑什麼阻止她、折磨她?

    難道要讓她繼續在煉獄泥濘中掙扎一輩子嗎?

    這該死的人生。

    或許,是從一開始就走上了歧路。

    奚苒再也忍不住,落下淚來。

    太委屈了。

    她有什麼辦法啊?

    人要是簡單就能控制內心,為什麼世上還會有喜怒哀樂貪嗔痴呢?

    ……

    賀銘遙的吻落到奚苒側臉頰,出乎意料,觸到一唇溫熱液體,還有一絲鹹味。

    「……」

    他蹙眉,抬起頭,炯炯地看著奚苒,啞著嗓子問:「……為什麼哭?」

    奚苒覺得他真是可笑極了,想揚聲冷嘲熱諷一番,但哭得停不下來,抽抽噎噎,聲音壓根沒有威懾力,「你、你……賀銘遙你、我要離婚……你不能強迫我……」

    賀銘遙越發生氣,立刻低頭,堵住了這張喋喋不休叫著離婚的小嘴。

    「唔、唔唔!」

    奚苒兩隻手都被他壓在了頭頂,就像一條砧板上的魚在垂死掙扎,卻依舊不得不任由人為所欲為。

    賀銘遙耐心極好,細細密密地吮著她唇舌,、將她舌尖勾出來,一點一點翻轉、研磨。

    兩人同處了三年,已經足夠互相了解。

    他深知要如何讓她快樂。

    吻得人幾乎閉過氣去,嘴唇也泛出紅腫來,賀銘遙才鬆開她,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又壓上去、細細地親她眼睛,將她殘留的眼淚通通捲走。

    奚苒整個人都困在他掌中,不自覺地發顫,幾乎快要失去神志。

    海浪一浪一浪打來。

    船體晃晃悠悠。

    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了房間內、他們倆。

    順著波浪,前後搖晃,起起伏伏。

    奚苒早沒了力氣掙扎,眼神發直,指尖死死地抓著賀銘遙肩膀,指甲在他肩上落下一道道抓痕。長長短短,短短長長,如同戲中人,在暗暗等待落幕過程中,難耐、又望不到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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