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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7:30:56 作者: 咬春餅
……不愧是學心理的。
夏初凝重地點點頭,「那就不奇怪了。占有欲強的人,比較容易失控。」為了表示自己是和閨蜜一條戰線,她又補了句:「但下手這麼重,真的不應該。」
林疏月輕聲:「他沒開除葉可佳。」
夏初:?
「我聽你提過,說他會開除葉白蓮的呀。」
「沒開除,還把她調去了條件不錯的子公司。」
夏初騰的一下站起,一臉堅決地說:「他去死吧!」
林疏月反而笑起來。一小時前的烈焰風暴,耗費了全部氣力,這會子反倒格外冷靜,甚至還能將自己抽身出來,客觀看待旁人的情緒。
夏初也說不出勸分手的話,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原則性的問題上,不該亂給意見。只說:「你今晚先睡這,我跟余星就說你出差,別讓弟弟擔心。至於別的,想清楚了再做決定。」
—
明珠市如其名,白日盛大輝煌,像一株強勁綠植,蒼天生長,散發出的精氣神永遠張揚外放。到了晚上,稍稍收斂,但仍不掩蓋鋒芒,風情高漲,瀲灩迷人。
魏馭城驅車到明珠會所,把車橫在旋轉門邊,踉踉蹌蹌下了車。
眾人紛紛側目。
他一身狼狽,卻絲毫不損俊朗氣質,手上的血蹭得滿衣都是,乾涸的血印略微發黑,新鮮的血漬細細湧出,可他無痛感。
唐耀親自下來接的人,蹙了蹙眉,隨即對身旁的保鏢使眼色,很快清了場。
兩人進包間。
唐耀撈著電話剛想打,魏馭城開口:「不用叫醫生。」
唐耀沒聽,堅持把私人醫護叫了過來。
幫他上藥的是一個年輕護士,約莫是被魏馭城嚇著了,捏著鑷子的手不由發抖。抖得魏馭城煩了心,就這麼收回手,「你走吧。」
小護士都快哭了,唯唯諾諾地蹲在原地。
魏馭城唇抿緊,「我又沒凶你,哭什麼。」
本來不哭的,這下真要哭了。
唐耀適時解圍,手指點了點小護士的右肩,溫聲說:「先走。」
魏馭城拿過藥箱,粗魯直接地旋開瓶蓋,棉簽都不用,就這麼往受傷的掌心倒碘酒。半瓶灑出來,落濕了昂貴的真皮沙發。
動作一頓,魏馭城揚手就把碘酒瓶砸了出去。
唐耀先是看瓶身滾落在地毯上,然後看向他,「這是我第一次看你發這麼大的火。」
魏馭城弓著背,手肘撐著膝蓋,頭埋低了,瞧不見半分真切表情。
再抬頭時,眼底都熬紅了,「怎就愛了這麼個倔強女人!」
唐耀笑得坦然,「我就知道,除了林疏月,也沒誰有這能耐了。」
不用問原因,結果已經擺在這,傷筋動骨的,想必事發時刀刀見血。
唐耀給他開了瓶酒,魏馭城一口喝完,杯底磕碰大理石桌面,碎了一角。唐耀很直接,問了一個問題:「那你還要她嗎?」
魏馭城嗤的一聲冷笑,呼吸都急了些,「我要她?我敢不要她嗎!」——這話帶了明顯的情緒,唐耀都知是賭氣。真是稀有事,有生之年,竟能看見魏生賭氣。
而下一秒,魏馭城頹聲,「她還要不要我了。」
唐耀搖搖頭,「估計不會要了。」
魏馭城的眼神像遞刀。
唐耀漫不經心地分析:「她甩你不止一次了吧,可見是真瀟灑。你這次要是動了她的原則,可能真不會回來了。」
—
芒種時節,盛夏正式到來。
工作室的小花園鬱鬱蔥蔥,看著就生機、喜慶。林余星最近拼樂高的時間比以前短,拼一會,休息一會,盯著滿院青綠髮發呆。
這天,鍾衍來了。
他這一周來得特別勤,有事沒事都往這邊跑,有時一天來兩趟,送送小零食或者奶茶。林余星有點不習慣,「小衍哥,你有什麼事兒嗎?」
「沒事,我閒嘛。」鍾衍溜達了一圈,問:「你姐呢?」
「和夏夏姐出差了,她倆忙一個項目。」
「去的哪兒啊?」
「這次好像去了蘇州。」
林余星沒騙他,林疏月確實是忙,和夏初一起對接一家培訓連鎖機構的教育框架,經常出差。
合作時難免有應酬,而這家培訓機構也是近兩年發展勢頭迅猛。創始人很年輕,叫裴彥,二十八歲,長得清雋帥氣,不是那種大開大合的男人味,反倒很有少年感。
老闆年輕,團隊也年輕。應酬時,沒那麼拘謹,什麼都能聊,也會開玩笑。席間,裴彥一直很照顧林疏月,好感不遮不掩,誰都看得出來。
技術小哥半玩笑半認真,「林小姐,再留蘇州玩兩天吧,我們裴總做導遊。」
夏初挑挑眉,看把戲。
林疏月始終從容,站起來敬了杯酒,「以後有的是機會,但這次,我們還是趕回去先把工作做好,才好跟裴總交差。」
就這麼不著痕跡地拒絕了。
散局後,夏初揶揄,「感覺你跟魏馭城在一起後,變得更聰明了呢。待人接物滴水不漏的,所以說啊,好的伴侶,是能提攜你共同進步的。」
林疏月沒說話。
夏初有搭沒搭地聊天,「我看這個裴總也不錯,還比魏馭城年輕好幾歲。」
林疏月把臉轉過去看車窗外風景,這話顯然是不愛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