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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7:30:12 作者: 柏以晝
    雖然聲音聽著一點也不溫柔,但是幫她吹頭髮,修長的手指划過她髮絲的動作卻輕柔的可怕。

    吹風機在寂靜的空間裡發出輕柔的轟鳴聲,簡禾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偷偷彎了彎眼睛。

    今晚的傅松琰,真的好好啊。

    室內終於重歸平靜,傅松琰關了燈,躺在沙發上。

    ——他怎麼可能讓簡禾睡沙發。

    簡禾躺在屬於傅松琰的床上,周圍全是他身上的味道,就好像自己被傅松琰抱在懷裡一樣。

    他的床,他的味道,似乎還殘留著的他的體溫。

    簡禾怎麼可能睡得著。

    簡禾睡不著,卻不敢頻繁的翻動身子,害怕吵醒了傅松琰。

    就這樣以不自然的姿勢不知道躺了多久,黑暗中突然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

    「我帶你去南山轉轉吧。」

    簡禾一怔,傅松琰沒睡著。

    簡禾猶豫了一會兒,也沒問為什麼傅松琰知道自己也沒睡著,開口道:「是我的生日禮物嗎?」

    「嗯。」簡禾聽到男人輕聲應了一下,「你不是和我說過,想去海邊玩嗎?」

    南山離潯市不遠,不僅靠山而且靠海,景色特別漂亮。

    簡禾愣了下,這話是她前段時間放假的時候說的,但是那段時間恰好是傅松琰工作最忙的時候,簡禾只提了一嘴,就沒有再提了。

    卻不曾想,原來傅松琰記到了心裡。

    簡禾想去那裡,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

    都傳言,在南山那邊的寒梅走廊一起牽手漫步走完全程的人會得到幸福。

    雖然簡禾明白這只是個虛無縹緲的傳言,但是只要一想到另一個人是傅松琰,她就願意去相信這份虛無的祝福。

    簡禾眨眼,任憑自己的心跳在黑暗中越跳越快,她抬手遮住眼睛,嗓音軟軟:「好。」

    *

    林路南今兒只是過來陪朋友過來的,卻沒想又在皇庭看到眼前的男人。

    「你的TC是倒閉了嗎?」林路南半倚著門板,戲謔道。

    TC是傅氏旗下最核心的一個子公司,現在是傅松琰主管。

    傅松琰掃了他一眼。

    「得。」林路南走近包廂,「不是聽說簡妹妹回去了嗎,這又是誰招你惹你了?」

    傅松琰淡聲說:「閉嘴吧你。」

    林路南:「……」

    林路南陪著人喝了好幾杯酒,到底沒忍住,「傅總,合著您今晚來就是來糟蹋我的酒的?這酒貴著呢,有你這么喝的嗎?」

    傅松琰咬了根煙,睨了他一眼。

    他很顯然知道林路南什麼德行,輕嗤道:「回頭去我那挑。」

    林路南立馬:「好勒,謝謝傅總,傅總大氣。」

    像是生怕傅松琰反悔似的。

    傅松琰那兒一整櫃的酒都價值不菲,其中好幾瓶還都已經絕版了,壓根買不到,他看上好久了。可要從傅松琰嘴裡叼下一塊肉來,那可是比登天還難,今天也不知吹了什麼西北風了。

    「過兩天有個局,去不去?」

    「不去。」

    林路南:「沒趣。」

    「自從簡妹妹到你身邊,你就開始無欲無求的,什麼局也不去。聽說你拒絕了何家的聯姻,你這是真的摒棄俗念,準備出家啊?」

    傅松琰哼笑一聲,沒理他。

    「哎,說真的,你就沒對任何一個女人出現過丁點興趣?你看看咱們圈子裡的人,再看看你,像點二十多歲的樣子嗎?」

    快三十歲的男人了,一點也不近女色,外邊那些人難聽的話多了去了。

    傅松琰嗤笑:「你吃飽了信那些?」

    「我是不信啊。」林路南笑道:「可你就沒有想過麼,萬一有一天你若是有了一個喜歡的人,她聽到信以為真了怎麼辦?」

    傅松琰把玩著玻璃酒杯的動作一一頓。

    林路南還以為傅松琰會漫不經心的反駁:不會有那麼一天。

    卻沒想男人沉著臉,一句話也不說。

    林路南心口一跳,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傾了一些,「不會吧,真的有喜歡的人了?看上誰了?哪家的姑娘?」

    傅松琰:「你是不是閒的?」

    林路南瞪眼:「難道不是姑娘?是哪家的少爺?」

    傅松琰按了下眉心,再一次覺得林路南的腦迴路可能是個蚊香:「 你他.媽真是個人才。」

    「過獎過獎。」林路南笑道。

    「……」

    傅松琰給氣笑了,他起身,推了推林路南,「邊兒去。」

    「到底是誰嘛?」

    傅松琰將手中的煙掐滅,重新燃了一根,林路南給他倒了杯酒。

    淡淡的菸草味里,林路南聽到傅松琰問:「你上次說的話什麼意思?」

    林路南一時沒想明白話題怎麼跳躍到這兒來了,「什麼話?」

    傅松琰掃他一眼,耐心道:「你上次說簡禾對我有別的想法,真的假的?」

    林路南:「……」

    「?你問我?這誰有你清楚啊,人家姑娘喜不喜歡你你自己不知道嗎?」

    傅松琰眯起眼,他其實是知道的。

    簡禾太年輕了,在他面前壓根偽裝不了什麼,女孩兒的心思他一眼就可以看透,只不過他從前壓根就沒往那方面想,直到上次被林路南戳破,他才覺得哪哪都是破綻。

    也就是他,像瞎了樣眼盲了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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