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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7:29:43 作者: 南城故里
    「是嗎?我沒聽說。」我大腦空白了幾秒,試著去接受這個信息。

    「我看他朋友圈發了婚紗照,聽說他爸快不行了,他和那個女的才認識一個月就結婚了·········」

    「哦。」我停下手上的事,輕飄飄的回應了一下。

    「他好像還給你寄了請帖,那到時候你回去嗎?」

    「再說吧,我······還挺忙。」我不等回話匆匆忙忙的掛上了電話,在逃避嗎?我不明白。

    我喝了杯咖啡打算平復一下心情,我本來並不喜歡咖啡,甚至談得上討厭,離開周先生以後卻越來越依賴它了,那通電話過後我想了很久,在去和不去間掙扎。

    為什麼不去我問了自己一下,難道就真的不想看看新娘長什麼樣?我想!我第一時間定了車票,用最快的時間趕到了我曾經和他一起生活過的城市。

    第3章

    這個城市見證了我們青春,承載了我們的淚水,這裡有太多關於周先生的回憶,我始終是恨不起來。

    今天是我回來的第二天,距離周先生結婚還有七天。

    我沒有他的聯繫方式,提前看不到他幸福的樣子,不過我大概也能想像出來,他肩膀應該依偎著他未來的妻子,他們四目相對的微笑著,不過說來還挺遺憾的,當年我們愛的如此轟烈,如今卻連一張照片都沒留下來。

    我突然後悔這麼早回來了,沒有工作帶來的充實感讓我每時每刻都在想念著周先生,每次的想念帶來的都是極致的痛苦。

    我站在陽台上放眼整個城市,我想去學校看看了。

    我曾經看到過網上特別火的一句話「為什麼一畢業,學校就裝修」,這個困擾所有人的世界未解之謎至今沒有人能作以回答。

    學校屹立在城市中心,它比我記憶中更大了,更顯得專業了,曾經我和周先生無數次吐槽過這個學校裝修的一點也不專業,比起學校,它反而更像個從土裡挖出來的古董。如今這個「不入流」的學校已被評為重點高中,每年多的是擠破頭想要進來的學生。

    我剛想隨著學生一起進入學校時卻被門口的保衛大叔拿電棍攔在了門口「你幹嘛的!不是這的學生不准進!」

    我被大叔洪亮的聲音震在了原地「我以前是這的學生。」

    「你有什麼證明?」

    我頓時底氣有些不足,我真的沒辦法向他證明,我沒有這個學校的畢業照,沒有拿到這個學校的畢業證,甚至連以前班主任的聯繫方式都沒有,我也不夠出名,不夠優秀,不足以讓任何人記得我。

    「我······沒法證明。」

    「那就別站在這,趕緊離開。」大叔不耐煩的擺擺手。

    我有些不甘心,但只能無奈的準備離開。

    「宋知?」

    我轉過頭看到曾經令我又愛又恨的班主任,她面帶遲疑的望著我,「李老師。」

    李老師見到我些許有些激動,一路上不停回憶著以前,我也偶爾的附和一句,但大多數時間我只是默默的聽她說。

    「宋知你變了很多。」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這是我聽過最多的話了,他們總是用著貌似與我特別熟的語氣說出這句話。

    「你以前性格多活潑,像個猴子一樣,班裡就屬你最讓我遺憾,畢業照上也沒有你,畢業證你也沒拿到,當初不辭而別到底是因為什麼啊?」

    我搖了搖頭。

    班主任見我沒有想說的樣子便也沒再問下去了,把我帶到學校里便去上課了。

    現在是上課時間,操場上除了上體育課的幾個班級便沒有再多的人了。

    我找個涼陰處坐下,看著操場上奔跑嬉鬧的學生發了神,自從和周先生分開後我便習慣了放空自己,可能在別人眼裡我像極了精神失常,但只有我知道這個時刻是我最放鬆的時刻。

    即使教學樓不斷的建高建大,操場卻還是以前的樣子,這裡大概是我最懷念的地方。

    周先生在這裡為我打過架,甚至掛了彩,我嚇得鼻涕眼淚一大把,他第一時間是擦掉嘴角的血跡,笑盈盈的用他幾千塊的名牌衣角擦掉了我快流到嘴裡的鼻涕,他說「知知,我不會允許任何人欺負你,我會守護你。」我從未像當時一樣失態,可偏偏因為這句話,我反而哭的更厲害了。笨蛋,人家只不過打了我一下,並沒有欺負我,欺負我的一直是你。

    我們在這差點還被教導主任以早戀的名義抓到,還好我急中生智將他往草堆里一推,自己跑的比兔子還快,第二天周先生因為被我推倒崴了腳,一瘸一拐的朝我走來,我很內疚,但他依舊沒有怪我,安撫的摸摸我的頭「我們家知知真聰明。」

    每到考試前我們都會一起拿著教科書奔跑著,用最奇葩的方式互相提問,周先生總愛跑到我前面並嘲笑我腿短,雖然他最後都會補充一句「沒關係我不會嫌棄知知的身高,大不了以後接吻委屈我一下,低個頭唄。」

    我們還在這迎來過初雪,我圍著周先生親手為我織的圍巾在雪裡像個傻子一樣又蹦又跳,我們還許願了,初雪許願最靈了,我在心裡默念著希望我們都能平安喜樂,他反而將我擁入懷裡,在我耳邊喃喃道「我要娶知知回家。」可是我們都忘了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北方的冬天刺骨的冷,少年的我們不要命的彪。

    在那個冬天穿短裙,下雪穿短袖的時代,我每天被周先生包的像個粽子,哪怕我一周都不從家裡帶衣服,整個冬天我也沒被凍過。但我雙手一年四季都冰冷的毛病卻絲毫沒有改變,於是整個冬天我的手套,圍巾,手裡的奶茶便沒有斷過,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他都會偷偷的將我的手放在口袋,並和我十指緊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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