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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7:22:35 作者: 姑娘別哭
    「自然。」王瑾帶她走到客廳另一側,指著走廊盡頭:「喏,那裡。」

    「謝謝。」林春兒在喬瀚文巨大的衛生間內方便了一下,洗了手出來,看到喬瀚文站在過道上。於是展顏一笑:「沒耽誤太久吧?」她走到他身前,想走過去。喬瀚文卻站直了身體,站在過道中間,堵住了林春兒的去處。林春兒有意讓路,朝一旁挪了一步,喬瀚文也朝這一側挪動一步。得,林春兒又朝另一側邁一步,他亦跟了過去。林春兒挪動兩次,這才發覺喬瀚文在逗弄她,就跟逗弄一個小玩意兒一樣。抬起頭,看到喬瀚文嘴角速速隱去的那抹揶揄。眉頭皺了皺,而後說道:「要麼咱們說好,這次我朝這邊,您朝那邊,我剛解決完倒是不急。主要怕您憋壞。」

    「好。」喬瀚文說了句好,朝一旁挪動一小步站定,要林春兒先過。

    林春兒看了眼,側身吸氣沒準兒能過,但她不願受這種氣。手指著那位置頌道:「為人進出的門緊鎖著,為狗爬出的洞倒是敞開著。」文人罵人不帶髒字,引經據典,恰到好處。喬瀚文難得笑出聲:「那這狗洞,我先爬了。」終於不再逗她,走了。喬瀚文看過林春兒當街救人飛踹出的那一腳,知曉她是一個有風骨的女人。這種女人,逗逗便罷了,得適可而止,惹急了再給自己一腳。

    林春兒覺得喬瀚文這個人有些怪異。你說他嚴肅,可你拐著彎罵他,他又不生氣;你說他隨和,他又是這樣一副帶死不活的腔調。她搖搖頭回到客廳,二倩和小喜端坐在那,與王瑾聊些有的沒的。

    王瑾見林春兒出來了,便說道:「Joe去衛生間了,我們稍等片刻。」

    「看到了。Joe膀胱不錯。」林春兒笑道,見王瑾眼中有困惑,也不做解釋。喬瀚文回來了,坐在林春兒對面。「繼續?」林春兒提議。

    「不必了。」喬瀚文坐下來:「剛剛講的很清楚了。」

    「結論呢?」林春兒做事要看結果,結論不定,過程再熱鬧都算白干。

    「結論就是聽你的。」

    …喬瀚文與林春兒打馬虎眼,可他不知道林春兒讀大學之時的第一份實習工作便是在權威報社做實習社會新聞記者,黑磚窯、打砸搶、滅門慘案,什麼樣的受訪對象她沒見過?她從背包中拿出一個錄音筆,打開了開關,柔聲說道:「11月30日,工作語音記錄。今天與喬瀚文先生討論新媒體宣傳人物設定和視頻風格,我司共提出了三個策劃案,喬先生均表示滿意。並提議由我本人,即林春兒來全權決定後續內容。我認為我們該進行小流量測試,待結果出來後再做定奪。喬瀚文先生同意我的觀點嗎?」她將錄音筆伸向喬瀚文。

    喬瀚文覺得今天真精彩。咄咄逼人的創業公司女合伙人,不卑不亢坐在他對面,與他鬥智鬥勇。他配合的湊到錄音筆旁,學林春兒的口氣:「我本人,即喬瀚文,同意林春兒小姐的決定。」而後坐回去,看林春兒接下來的舉動。

    林春兒收起錄音筆,又對二倩說道:「那我們現在再進行郵件確認吧,發給Joe,抄送在座相關人等。」

    霍,好不厲害。喬瀚文暗道一句,像那呲了牙的狗,隨時準備咬人。

    「工作結束了,請大家用個便飯吧。」王瑾在一邊打圓場。

    林春兒可不想吃喬瀚文的飯,她只想結束了工作躺回到自己的床上,好好迎接一個無所事事的夜晚。於是起身告辭:「感謝二位的心意,但我們稍後回公司還有其他的工作,改天我來做東,聊表心意。」

    「改天是改到那一天?」喬瀚文問道。這情形小喜再熟不過了,他們第一次溝通喬瀚文就是這種態度。果然歷史還是會重演。

    「擇日不如撞日,不如明天。」喬瀚文的掌控欲昭然若揭了。

    「明天與方嘉莉約了試衣裳哦。」

    方嘉莉。

    林春兒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又聽到衣裳二字,不由聯想或許與宋秋寒的那位方小姐是同一人。

    「剛好可以拍素材。林小姐覺得明天安排人來嘗試拍一些素材如何?」喬瀚文問林春兒。

    「也好。明天二倩跟去現場。」她講完便覺得不妥。想起當年喬瀚文在演播室里對下面那些人的刁難,以及這幾次接觸下來的種種,明天第一天拍素材,若是只讓二倩去,定會狀況百出。二倩搞不定她的偶像的。沒準兒還會被喬瀚文罵哭。還是先放下成見,好好做事,將流程跑通,雙方培養出合作默契來為好。於是加了句:「我也一起去。」

    「您明天不是約了一個遠程會?」小喜記得林春兒、梁遇、宋秋寒約了線上會,過第二版品宣案。

    「我晚點協調一下時間。」林春兒講完轉身朝喬瀚文伸手:「感謝喬先生的信任和支持,那咱們明天現場見。」

    喬瀚文伸手握住她,這回她的手倒是不涼了:「明天見。」

    林春兒出了喬瀚文的住處,舒了口氣。小喜在一旁小聲說道:「怎麼這麼累?跟打了一場大仗似的。」

    林春兒甩了甩胳膊,這才哪兒到哪兒?明天在現場你再試試?又想起方嘉莉這個名字,想起那天宋秋寒對她說道:「她有心與我,我無意於她。」他是這樣說的吧?

    這世界可真小,分別的人一旦相遇,那密密麻麻的關係網便在二人之間無限的延伸,直至將二人圍的密不透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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