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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0:30:58 作者: 宋縉
    付出的那個人不會覺得有什麼。

    甚至會情不自禁地覺得輕鬆。

    畢竟……他/她可是為了對方放棄的啊。

    如此的偉大,如此的無私。

    又怎麼能指責呢?

    可是被放棄的這一方呢?

    真的願意看見這樣的結果麼?

    真的願意當那個被人小心翼翼護起來的包袱麼?

    ——不願意。

    從前的姜辛夷不願意,今天的談近……也是不願意。

    但不願意又能如何呢?

    他已經……沒有挽回的機會了。

    姜辛夷走了。

    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席知遇好不容易得到了她,又怎麼會輕易放她走?

    世界那麼大,他應該去哪裡找她?

    恍惚中,談近突然想起了之前席知遇跟自己說過的話。

    他說,就算自己贏了一切,那又如何?

    他們勝負的關鍵,在姜辛夷的身上。

    如今,他贏了一切,那又如何?

    他把姜辛夷輸掉了。

    這個認知就好像是一隻只的毒蟲,迅速地侵占了他的五臟六腑。

    而談近的身體在猛地一晃後,直直地倒了下去!

    ……

    談近曾經在某個地方看見過一句話,那人說,時間是最偉大的治癒師。

    他可以讓你忘掉很多事情,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在你心中你以為永遠無法磨滅的傷痕,也會被一點點地撫平。

    這樣的話,談近從前是嗤之以鼻的。

    如今也是一樣。

    他並不相信。

    因為……他並沒有如此。

    那些他忘不了的事情,如今依舊占據在他的心中。

    哪怕已經過去三年,依舊未曾減退半分。

    這些年,藤城新起了不少建築物。

    一座座的高樓大廈拔地而起,人們的生活節奏越發快了,從車窗往外看的時候,他只能看見無數行色匆匆的人。

    他們有著各種各樣的五官和面龐。

    但談近從未在人群中能找到一張跟她有一絲相似的臉。

    「上次我讓你去的聚會,你是不是又沒去?」

    身邊傳來聲音。

    談近這才收回目光,輕輕的嗯了一聲。

    「你……」

    「我忙。」談近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再忙連去吃個飯的時間都沒有?」他母親的聲音中已經帶了幾分怒氣,「我這頭剛答應了人家,你那頭就爽約了,你讓我怎麼跟人交代?」

    「您答應是您的事情,我沒有。」

    談近的話頓時讓人回答不上來了。

    談母很是生氣,卻又無可奈何。

    就在這時,談近的手機響了。

    但他在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後,他便直接將電話掛斷。

    「是柚子嗎?」談母問。

    談近沒有回答,只閉上了眼睛。

    「她都守了你這麼長時間了,要不你就跟人試試看吧?你以前不也喜歡她?」

    「沒有。」談近連抬一下眼睛都沒有,只乾脆地回答,「從頭到尾,我都沒有喜歡過厲池柚。」

    「但是她很喜歡你!」

    「那又如何?」

    「你之前不也因為辛夷很喜歡你才對她動了心的嗎?從前可以,為什麼現在不行了?」

    談母的話說完,談近突然不說話了。

    談母還以為他是被自己說服了,準備繼續說的時候,談近卻突然睜開了眼睛,再告訴她,「我不是因為姜辛夷喜歡我才喜歡她的。」

    「在最開始的時候,我也已經被她吸引。」

    「所以會是她,也只能是她。」

    「但是現在她已經走了。」談母皺著眉頭咬著牙,「你找了這麼多年還沒找夠?難道你打算一直這麼等下去?如果她一輩子不回來,你是不是打算……」

    「那我就一輩子等著她。」談近直接說道。

    乾脆而平靜的話,其中卻是一片堅決!

    談母說不出話了。

    正好這個時候,司機的聲音也傳來,「談總,到了。」

    談近嗯了一聲,再看向談母,「我就不送您進去了,時間不早,您好好休息。」

    談母到底沒再說什麼。

    但那關上車門的聲音卻是驚天響!

    談近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吩咐司機,「回雲薈。」

    第385章 擋箭牌

    那些談近曾經讓人搬到坪瀾那邊的東西,最後他還是讓人搬回了雲薈。

    因為這裡是他跟辛夷曾經一起生活過最長時間的地方。

    但因為她離開的時間已經太長了。

    她留下的痕跡已經越來越淡薄,淡薄到談近甚至有些懷疑……她是否真的在這裡生活過?

    但每次他走到客廳,又仿佛能看見她坐在那裡看電影——光著腳丫,手上拿著小零食。

    書房中也有。

    她修照片的時候總是很認真,戴著眼鏡,一雙眉頭都會緊緊皺著。

    她常說他因為工作忘記吃飯,但其實她真的工作起來狀態比自己還要瘋狂。

    日夜顛倒,三餐不顧。

    而留有她最多氣息的,是臥室。

    他們曾經在那張床上相擁而眠,她也會把腳架在他的腿上,讓他給她指甲油。

    在他單調枯燥的衣櫃中,掛滿了屬於她的五顏六色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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