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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7:17:13 作者: 林宴歌
    林舒舒這麼一哭,姜寧也掉了眼淚,但她沒有出聲音。

    警方來得太晚了,處理完送姜寧去醫院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醫生說傷口不深,但劃痕太長需要縫針,姜寧忍痛做了手術。

    處理完一切是凌晨十二點,林舒舒去買吃的,姜寧在病床上躺著接到了星動娛樂金牌經紀人的電話。

    對方倒是一點廢話都沒說,開場白說完就直奔主題:

    「這對姜小姐您來說是無妄之災,我們這邊深表歉意,弋先生願意對您進行金錢賠償,您把您的卡號發給我吧。」

    姜寧視線停留在病床旁的百合花上,花瓣盛放,病房裡縈著若隱若現的百合花香。她語氣冷淡:「不用了。」說罷掛了電話,沒給對方說話的機會。

    她要的不是錢。

    打開微博熱搜,果不其然她的名字高居前十,並且名次有不斷往前攀升的架勢,只不過刷新了一下,立馬變成了第五名。

    點開熱搜,第一就是一條視頻。

    視頻中機場被圍堵的水泄不通,多少粉絲聞聲趕來增添氣勢,所謂人多力量大,面對面不敢說的話也敢說了,不堪入耳的更是多了去了。

    她關了手機,閉上眼睛休息。

    視頻中姜寧剛開始茫然無比,後面聽到那些粉絲的謾罵臉色慘白驚慌失措,面對鏡頭時眼眸中滿滿都是困惑和恐懼。

    這個連頭髮絲都是溫柔的女人也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十年不見,她一如既往的美好動人,仿佛歲月不曾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她的眼眸像月亮,鼻尖似花瓣,嘴唇如蜜糖,曾讓人極度迷戀,甘願為之沉淪,貢獻所有。

    經紀人推開門,在音樂室找到了他。

    視頻被重複播放了好幾次,經紀人斂起心神,叫了一聲:「弋沉。」

    男人盤腿坐在光潔的地面上背對著他,這其實是練舞室,所以通過對面的鏡子,經紀人看到了弋沉的臉,他微微低垂著臉,一手慵懶的托著下巴,雙眸微闔對著筆記本電腦的視頻,臉上的線條流淌的是冷漠,一動不動。

    要不是弋沉放在筆記本電腦鍵盤上的手指微微點動著,經紀人都要懷疑他是不是睡著了。

    「打完了?」弋沉頭也沒轉,聲音有些沙啞,這是因為長久不說話導致的。

    經紀人訕笑一下,「人說不用了,後面再打電話就直接拉黑。」看上去好像不是很想再跟您扯上關係,不過也不排除是在欲擒故縱。

    當然這句話經紀人沒說出口。

    練舞室陷入沉寂,弋沉過了好久回答說:「知道了。」

    經紀人又說:「但是不補償不行,終究是粉絲做出來的事情,你不能裝不知道,不然就是一個黑點,難免被人罵。」

    對方不耐煩,厭煩的眼神壓過來,一股戾氣撲面而來:「用你說?」他的眼瞳是深灰色,兩段眉似冰冷的劍,平日裡怕他的人居多。

    即便是金牌經紀人也不例外,畢竟弋沉有背景有關係,不是能惹得起的,脾氣又不好,更加沒人敢招惹。

    不過聽說這位學生時代時,陽光外放,是一個鄰家大男孩。

    「她住哪兒,地址發給我。」

    經紀人一個激靈,猛地看向弋沉,通過鏡子,弋沉直視著他的眼睛。經紀人回答:「出了點意外,在醫院呢。」

    「醫院?」弋沉神情一動,放下了撐著下巴的手。

    「聽我說,弋沉,你不能去見她,你們現在——」

    「誰說我要見她。」男人自鼻息間冷呵出聲,覺得甚為可笑,「你看視頻里那個女人,你覺得她漂亮嗎?」

    經紀人下意識看了一眼視頻,差點說出漂亮兩個字,就聽弋沉諷刺道,「不過讀書時那點破事,放現在不夠我看的,我再對她心動除非我吃飽了撐的眼瞎了!」

    經紀人乾笑了兩聲,連著說:「那就好那就好。」

    不過他留意了一下,這是這個男人第一次在言語上針對一個女性,甚至是情緒起伏有些大。

    是恨麼?

    或許也該恨的,當年弋沉對初戀一見鍾情,前後告白三次被拒,但年少的感情太過於真摯,他又不甘放棄,熱烈的追逐著自己的愛情。

    後來女主角鬆口跟他交往了。

    所有人都以為她是被這份執著所打動,也愛上了他。

    交往兩年後,女方要出國,於是向他提出分手,弋沉挽留無果,親眼看到了溫柔女神揭開面具的模樣。

    她語氣甚為冷淡,眼神譏諷:「真當自己是個東西了,不過陪你玩玩,拿你打發打發時間。」

    「你還沒到能干預我決定的時候。」

    「分手吧,別糾纏,煩了。」

    他在她家樓下,捧著一束玫瑰站了整整一天一夜,雨水打濕他的一切,也冰凍他的心,他的尊嚴和愛情,一如被沉重的雨打落泥土的玫瑰花瓣,被碾碎被侮辱。

    而她,從頭到尾,連掀開窗簾看他一眼都沒有。

    次日,他病重住院,她走的毫不猶豫,頭也沒回。

    弋沉恨透了姜寧。

    第2章 002  我的阿沉

    天越來越寒冷。

    姜寧從醫院出來這天,醫院外側的大道上,焦黃色的樹葉方才被打掃完畢,綠化帶的草葉子要被露珠壓得喘不過氣來。

    林舒舒接過行李箱,將它費力放到後備箱裡,隨後拍了拍手,「上車,冷死了。」她抱怨了一句,對著手心哈了口氣,氣體沾染上空氣瞬間變成白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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