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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7:00:15 作者: 詞樹
於是挖機又轉了方向,履帶往山路前方滾動,帶著挖機前去幹活。
挖機到了堆土那兒,鏟起鏟落,把堆土一鏟一鏟往路下清理。
今日天氣不算太好,天空中布滿白雲。太陽出一會兒隱藏一會兒,山風倒還算涼爽。
孔漫看著付楊幹活,也不覺得枯燥。她坐到駕駛室上,趴在方向盤上看著他。
十一點的時候山路上的堆土已經清理三分之二了,還剩最後一些。付楊怕孔漫餓了,先停了挖機,回到車上,把帶來的食物一一提出來。
他來的時候帶了一塊藍紅條相間的油皮布,就是方便吃飯用的。
他拿著東西,帶著她來到剛剛停挖機的拐彎高地上,這裡相對要平坦一些。鋪開油皮布攤在地上,把保溫盒、涼菜、水果、飲料一一放上去。
搬了塊乾淨平滑的石頭放在孔漫旁邊,讓她坐著,他自己則隨意蹲在她旁邊。
兩人在這簡易的用餐環境裡,就著遠處的山川,吃起飯來。
吃過午飯,付楊又回去繼續工作。
孔漫蹲在路邊,看著腳下一串黑螞蟻一個接一個的來來回回搬著白色的小點兒在奔跑。
她跟著螞蟻走,最終到了邊上的一個小土窩上見到了螞蟻穴。螞蟻穴周圍的土也是一粒一粒的圍起來的,密密麻麻的螞蟻在穴.口轉來轉去。
一瞬間有了密集恐懼症,她站起來轉身走了。
天空忽然間就暗沉下來。孔漫抬頭看,又伸手感受了一下,有風帶著濕潤吹來。
快要下雨了吧。
她想著回到車上。
不過一刻鐘,雨滴真的降落了。好在付楊那邊也清理整頓好了,挖機在往這邊移動,最後停回原來的位置上。
孔漫看了一會兒,雨有點兒大。她打電話給付楊說,想去挖機上坐坐。付楊雖然詫異,但也同意,讓她頂著放在后座的外套過來。
孔漫掛了電話,也沒頂外套。打開車門下車,把車門關上,跑進雨里,跑到挖機下,學著他上挖機的樣子,腳踩上履帶。
付楊已經把門打開,人在門口等著。等孔漫過去,在她腳踩履帶上時,讓她把手遞給自己,一把拉住她,帶了上來。
把人帶上來後,又把挖機門關上。他看著孔漫濕了的頭髮和臉龐,無奈地笑笑,拿袖子給她擦了擦。
挖機駕駛室狹小,座位只有一個,他便抱著她坐在位置上,給她把頭髮和臉擦乾。他轉頭看向窗外的雨霧。
雨水把山川遮掩,把挖機的鏟斗和履帶沖洗得乾乾淨淨。
孔漫鞋進了點兒雨水,於是脫了鞋,把腳搭在挖機門上。
付楊轉頭看了幾眼,要拿手去碰的時候,她突然開口問:「現在這個時候,這兒會來人嗎?」
付楊:「不會,平時都不會有人來,更何況現在下著大雨了。」
他碰了碰她腳背,發現有點兒涼,於是把她團了團抱著,讓她腳貼著自己大腿。
孔漫坐穩後,伸手捧著他的臉,盯著他的眼睛,舔了舔唇開口:「既然沒人會來,要不要做?」
付楊一愣,「……做?」而後突然反應回來她說的是什麼,一瞬間耳朵爆紅。
孔漫手移過去,捏著他的耳垂,「對。」
他伸手捏住使亂的小手篡在手心,有點兒艱難地問:「確定……在這裡?」
肯定地點頭,她起身跨.坐在他腿上。捧著他的臉,和他貼得很近,低聲問他:「這次帶套了沒?」
付楊摟著她的腰,臉也爆紅了,黑紅中搖頭。
孔漫便笑,點著他的鼻尖叮囑說:「以後記得常帶。」
付楊呼吸亂了,握著她的手,咽咽喉嚨說:「那……下次再……今天我……」他咳了一聲,貼著她耳朵說了一句。
孔漫笑得嫵媚,說:「這個嘛,下次試試。」
她湊過去親他,手也伸下去,在拉鏈拉開的聲音中說:「怕什麼,今天我安全期,沒事兒的。」
付楊最扛不住的就是她的親吻和主動,她一親他,他就什麼都從了。
這次也不例外。
他在他開了半輩子的挖機上渡過了荒唐的半天。
暴雨降在山野間,拍打著挖機門窗,密集的雨滴蓋住了挖機內的春色和聲音。
樹木舒展著枝頭,花草飄揚著葉瓣,共同沐浴在這盛夏雨露中。
暴雨下了兩個小時左右才停。烏雲散去,太陽冒出,火辣辣地照著大地。隔江相望的兩座山峰之間出現了一道絢麗的彩虹。
白色越野皮卡車靜靜地停在山間剛挖出來的土路上。
付楊從車后座起來,撿起衣服給她穿好,隨後撿起自己的也穿了起來。
穿好後,收拾了一下座位,將用過的紙巾團了團塞紙巾袋裡。他抽出座位下的礦泉水,擰開遞給她,又抽出另外一瓶,一口氣喝了半瓶。
喝完水,他把車窗打開。山風帶著雨後山里草木的清香吹了進來,將車裡歡好的味道吹散。
他把玫瑰葡萄翻出來遞給她。孔漫手軟腳軟地攤在椅背上,慢悠悠伸手接過,捏著葡萄,靠在椅背上一個一個地吃起來。
在山間土路上待了半刻鐘左右,白色越野皮卡車終於上路了。
回到小樓,孔漫先去洗了個澡。
付楊在樓下處理了一會兒事情後上樓,轉身去了廚房。小樓里除了他們,還沒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