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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6:56:11 作者: 喜了
    「最近又學了刺繡?」梅帥合眼問,

    「是呀,有客人想要點刺繡品相。」羊邊細心理邊說,

    梅帥笑「你這有些事做挺好,生活也充實有趣味些。」

    羊也笑眯眯,「是呀,對了,我給你那書架還繡了塊帘子。」

    書架是梅帥自己設計自己製做的,上下四層,置於床頭,為的是取書方便。但書架無遮無擋,颳風天招灰,羊留了心遂繡了塊帘子擋上,中間兩個梅帥手書繁體大字:學習。雋秀又灑脫。

    梅帥聽了點點頭,「辛苦你了。」

    羊理完了,掀下圍布,「我再瞧瞧,」走他跟前左看看右看看,挺滿意,「真好。」梅帥起身,工作人員收撿完場子離開,梅帥才環住她,羊更是賴他身上啫死,在他耳朵邊說不完的貼己話。

    說是前頭來了客人,羊說「我去聽戲了。」梅帥捋捋她頰邊的發「聽戲就聽戲,別再跟那些戲子攪合一處。」梅帥本是個通達的人,對職業貴賤沒有偏見,但,自打「荀小勻」的事後,那就真跟心裡長了刺兒,對唱戲的又戒備又反感。羊摟著他脖子「不跟他們混一處了。」要抱著走。梅帥也抱起了她,在她耳朵邊兒一直囑咐教導,羊只乖糯點頭,工作人員都十分自覺地避嫌老遠……

    這邊東門羊的車才開出,那頭正門駛進來一輛車。

    許咨存領著一個挺乾淨單純模樣的少年冰進來。

    見著面兒了,「梅帥好!」一個筆挺的軍禮倒是敬得十分有精神,家傳骨頭裡的那股子英武之氣還是明顯有的。

    梅帥微笑壓壓手,「妠兒來了,這京里天比你們那邊乾燥吧。」一同往裡走,

    陳妠看著膽兒不大,特別靦腆,微低著頭跟著「嗯,是乾燥些。」都是梅帥問什麼,他規規矩矩答什麼,一句多言都沒有。

    哎,陳妠與她「第二次」就這麼擦身錯過了。

    要說「第三次」倒也時隔不遠,幾個小時之後,還是見面了,且,真正這一次,陳妠才算注意到她……

    ……

    要說羊聽梅帥的話「不跟這些戲子攪合一處」,也算聽話,也沒見她再喜歡誰再捧誰跟從前一樣如痴如醉,但,嫣之美還是不一樣。或許,羊怕是怕荀小勻,但,也著實留戀這個人的唱腔;嫣之美身上多少有荀小勻的影子,僅當懷念也好。

    曉月樓,如今是京里最火的戲樓了,當然還是因為嫣之美火。

    不過,除了名角嫣之美,這裡的琴師鼓手也是一級棒。

    崑曲打擊樂器也稱「武場」,最具有鮮明的戲曲音樂風格,它品種繁多,演奏技巧相當豐富。小鑼(敲擊後尾音略上揚)、大鑼(敲擊後尾音略下落)、鐃撥(清脆鏗鏘)、小堂鼓和大堂鼓等,都屬於無固定音高的打擊樂器。

    它們通常是節奏性的樂器,每樣樂器都可以獨立演奏或組合演奏,對烘托音樂氣氛、強調戲劇情節或加強音樂的表現力都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在崑曲表演中,打擊樂組的樂手都能看懂板鼓演奏者豐富多變的手勢暗示,這種暗示指揮程式,俗稱「點子」,崑曲鑼鼓點子多達百餘種。

    鑼鼓組合程式的口訣又稱為「鑼鼓經」,熟記並領會了板鼓演奏者的各種指揮暗示圖式,大家就能心領神會地瞬間改變演奏的組合樣式;或獨奏或合奏。獨奏如斯邊、叫板、回頭等,合奏如四擊頭、急急風、水底魚等,演奏時的節奏、速度、音量、情緒也隨著「點子」和手勢的變化而變化。或和風細雨、或金戈鐵馬,大千世界萬千氣象均在。

    北境也有地方戲,陳妠一小也是喜歡這些戲的「武場」,還能非常嫻熟地玩荸薺鼓。

    荸薺鼓也是北境當地一種極富特色的打擊鼓,外形似荸薺而得名。兩腿支撐將鼓置於懷中,(因此,也叫懷鼓)以兩根或單根竹籤敲擊鼓心,聲音比單皮鼓小很多,也較沉悶,「哆哆、洛洛、嘟洛」聲是常見音響。傳統藝人都掌握以單簽「捻、搓」技巧為演奏方法,聽來更具特色韻味。

    既然他好這,到了京里,怎麼不得來瞧瞧皇城特色。覲見完梅帥,換了裝就被詹則接來了曉月樓,想聽聽戲,見識見識這京里的「武場」和他們北境到底有何不同。

    曉月樓並不大,

    中間是戲台子,三面小二樓是雅座,一間一間隔著,挺注意隱私,不過對向可就有時候能瞧見,所以一般人都會垂下白紗帘子。

    然而,此時陳妠的正對面,白紗帘子並未完全放下,而且這個女孩兒倚在窗欄邊坐著,一腿盤著,她右手套著水袖,百無聊賴輕輕舞著,

    她右後站著個男孩兒,兩手捧著托盤,托盤裡堆著各種簪呀釵呀步搖等髮飾,

    她對面還立著個已經扮上「貴妃」模樣的人,對她畢恭畢敬,一件件頭飾往發上試,你是聽不清他們說什麼的,但是就是明白這人在問「好看麼,可以麼,」

    她也不動手,就是有時候擺擺水袖,瞧一眼「貴妃」的髮飾,好看就笑,不好看就嘟嘴。

    一會兒,「貴妃」出去了,

    再待她把臉轉過來,跟著,她身後捧著托盤的男孩兒也扭臉過來——陳妠沒在意,他一邊的詹則倒叫起來,「那不是!——」陳妠看他一眼,他直點著對面,「就是那天我開槍救了的那小兩口!」

    陳妠這才又瞧去,卻,燈光漸漸暗了下來,樓下的大戲要開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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